玄武帝此言一出,許鈺秀算是徹底明白他話語的意思了。
這是要讓三皇子主動去死啊!
對此,許鈺秀感到吃驚的同時,又覺得這玄武帝還真是無情。
虎毒尚不食子,他竟然要讓自己的兒子,主動去死!
這算是打亂了許鈺秀,不想大動干戈的計劃。
不過旋即,她微微皺眉。
現在三皇子在她的控制下,她不信玄武帝會就這麼看著三皇子去死。
「既然如此,那我便幫你這個忙吧!」
許鈺秀一揮手,靈力匹練直接裹著三皇子,飛到了半空。
隨後,她指尖拈起一抹鋒芒劍氣,直指三皇子。
只要她念頭一動,三皇子便會立刻被她指尖發出的劍氣殺死。
到了這個地步,許鈺秀再看向玄武帝,發現玄武帝面上神情依舊沒有動容。
這讓她一時遲疑了。
「來啊,殺了我,為天下黎民百姓而死,我甘願赴死,你這妖仙休想如願!」
三皇子此時發出大吼,一臉赴死的表情,顯得酣暢淋漓。
看到此情此景,許鈺秀緩緩收手,露出冷笑。
「你們還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她譏諷道:「你們嘴上說著為天下黎民百姓,可做的事卻是比邪魔外道都不遑多讓,真是恬不知恥!」
大玄皇室,收納那麼多秀女,讓她們修煉爐鼎之法,供應太子採補。
如此行徑,又何談為了天下黎民百姓?
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玄武帝自然聽出許鈺秀話語裡的意思,只是他面上依舊沒有動容。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踏平你們這些妖仙,必要有強大的力量,她們的犧牲,會福延無數後世之人,朕也會為她們豎碑立篆,何錯之有?」
好一個何錯之有,真是歪理邪說!
許鈺秀止不住冷笑連連。
玄武帝頓了頓,又道:「相反,你們這些妖仙,手握長生之法,卻不肯分享於天下人所修,眼睜睜看著天下黎民,忍受水深火熱輪迴之苦,你等才是罪孽深重!」
聞聽此言,許鈺秀呼吸微滯。
沒有靈根,也可修真,她也是才聽說不久,知之不深。
不過近來所見,卻已經給了她答案。
那就是沒有靈根,真的也可以修煉。
就如眼前的三皇子,以及玄武帝。
大玄皇室的資料,都掌握在太玄門手裡,可以確信當代大玄皇室,沒有一個子嗣是擁有靈根。
而三皇子現在身上的氣息,已然堪比鍊氣期修士。
只是他身上氣息有些怪異,許鈺秀一時也無法判斷,他具體的修為實力,能對應鍊氣幾層。
看到許鈺秀收手,玄武帝淡漠道:「既然你不願動手,那我便親自動手吧!」
話落,玄武帝抬手一指,指尖立刻迸射一道鋒銳金芒,直接將三皇子的眉心洞穿。
他出手迅疾,許鈺秀一時都來不及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三皇子被金芒洞穿眉心,生機一點點消弭。
幾息之間,三皇子已然沒了氣息。
這時,他身上散出一身靈力,化作絲線散向天空,不多時便消弭無蹤。
這樣的異象,有些怪異。
但許鈺秀此刻無暇多想。
看到三皇子被玄武帝親手擊殺。
許鈺秀知曉避免不了要與玄武帝的一戰了。
如此,她也就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
許鈺秀一揮手,抹過面頰,撕開自己的偽裝,顯露出自身真容。
看到許鈺秀真容的瞬間。
玄武帝發出一聲輕咦:「竟然是你!」
「不錯,有你這太玄妖門的妖仙,為我兒陪葬,他死得值得。」
話落,玄武帝一拍坐下寶座扶手,高聲道:「來人,拿下她!」
隨著他這命令一出,一道身影飄忽出現在了金鑾殿中。
那是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身著華貴官袍,眼神犀利,氣息達到了築基後期。
在看到來人之際,許鈺秀想到了一人。
季月龍!
那是留在玄武帝身邊的一名,被種下敕封詔印的築基後期修士。
雖然沒有見過他的真容,但僅憑這築基後期的修為,許鈺秀猜測,眼前這人,應該就是季月龍。
事實也確實如許鈺秀猜測那般,來人正是季月龍。
季月龍出現後,直接與許鈺秀對峙。
他冷眼掃過許鈺秀,在感受到許鈺秀只是築基初期的修為之際,他眼中明顯閃爍一抹不屑。
旋即,便聽他開口道:「一個築基初期,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多吃苦頭。」
他的話很是隨意,全然沒有將許鈺秀放在眼裡。
身為築基後期,他有著這樣的自信與高傲。
許鈺秀一言不發,念頭一動,火焰憑空顯現而出,自動凝聚成一顆顆火球,直指季月龍。
一瞬間,在火焰的炙烤下,整個金鑾殿都溫度驟升。
一些樑柱,更是在如此高溫下,迸射出火星,不多時便自燃起來。
看到許鈺秀的動作。
季月龍微微搖頭,似很是無耐道:「何必呢,何必非要逼我動手呢,乖乖束手就擒不好嗎!」
說到最後,他話音陡然一肅,整個人周身的氣勢,也是陡然釋放。
一霎那,整個金鑾殿都掀起了一陣狂風,橫掃而過。
咔嚓,咔嚓!
一些立柱,都在這一陣狂風橫掃而過之後,炸裂出道道細密裂紋。
這就是築基後期修士,所爆發出來的氣勢。
僅憑氣勢,都能令凡俗之物,不堪重負。
可是許鈺秀卻是對這樣的氣勢,不以為然。
就季月龍的這氣勢而言,還不如當初,在面對丘無忌時的五成氣勢。
顯然,這季月龍即便是同為築基後期,也顯然是不如丘無忌。
如此,季月龍就不足為懼了。
「去!」
許鈺秀屈指一彈。
一顆顆火球激射而出,向季月龍轟去。
轟轟轟!
一陣火光爆裂,整個金鑾殿在這爆裂的火光中,不斷開裂。
立柱崩潰倒塌,火勢席捲而起。
幾乎是在幾個呼吸之間,整個金鑾殿,便開始坍塌。
然就在這時,火光爆裂之中,季月龍的身影,踏破火焰,緩步走出。
他於不斷墜落的瓦礫、磚石、火焰間,一步步向許鈺秀走近而來。
行走之際,他面上表情不變,眼中儘是譏諷:「如此兒戲般的術法,可非築基所為,你有失築基身份。」
於他說話之間,整個金鑾殿終於不堪重負,『嘩啦』一聲徹底坍塌成一片廢墟。
殘餘的火焰,還在廢墟間跳躍。
煙塵朦朧間,許鈺秀看到了廢墟之外,已經站滿了一道道,身著金甲的修士身影。
一眼掃去,里三層,外三層,已經將這裡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