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功法,與現如今修真界的功法,存在很大差異。
一切事實未明,許鈺秀還是按耐下了心中的激動。
她開始思索觀想法所要觀想之物。
這一點,煉魂訣中只給出了一幅圖。
那是一幅漆黑、空洞、壓抑,似蒙了一層看不透灰霧的圖畫,唯有一朵妖艷的紅,格外顯眼。
那是一朵彼岸之花。
盛開在這幅漆黑、空洞、壓抑的畫卷中,成了畫中唯一顯眼的顏色。
許鈺秀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種內心壓抑、恐懼的感觸。
仿佛這幅畫卷,能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一般。
只看了一眼,她便不敢在多看。
然這個時候,許鈺秀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怎麼都忘不掉,那畫卷之中的景象。
似在這一刻,那幅畫卷已經深深刻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這讓許鈺秀為之一驚。
她迅速內觀識海。
忽然,許鈺秀就看到自己識海內,已然化作了那副畫卷一般。
灰霧幾乎籠罩了整個識海,隱約之中,她似看到了在那霧蒙蒙之中,有著一座龐大的建築黑影,幽然靜謐的矗立在灰霧之中。
只看了一眼,許鈺秀就感到有種壓抑,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迅速退出了內觀狀態,大口大口喘息著,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這時,許鈺秀發現,自己已然滿頭大汗。
「那是什麼!」
她低喃自語,面色顯得凝重無比。
識海,可是修士神魂本源之地,若有不慎,可是會禍及生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如何能不讓許鈺秀凝重對待。
「煉魂訣前面的修煉,應該不會有問題,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也不知是好是壞?」
慎重起見,許鈺秀趕緊嘗試了一番,調動神識。
這時,她忽然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變得沉重無比,就像是被一座大山鎮壓了一般,現在只能勉強釋放出來不足半尺。
這與她在突破築基後,神識能釋放數里的範圍,簡直差了不知一星半點,而是天差地別的差距啊!
許鈺秀面色難看。
但就在這時,她忽然有了新的發現。
神識雖然被壓制到了只能釋放不足半尺的地步,但卻變得凝實無比。
與原先的神識相比,簡直就相當於實質化了一般。
見此情形,許鈺秀也是不由一怔。
「莫非剛才我已經經歷了觀想?」
她只能這麼想。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許鈺秀收回了這只能釋放不足半尺的神識,再次內觀識海。
有了上次的經驗後,她在內觀識海之際,不再去直接觀望深處,而是只看向邊緣。
這次,許鈺秀就感覺好受了許多。
雖然那種壓抑、恐懼感依舊存在,但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強烈了,已經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這時,許鈺秀發現了那朵曾在畫卷中看到的,那朵妖艷的彼岸花。
它盛開在識海邊緣,孤零零顯得很是寂寥。
但許鈺秀在看向這彼岸花時,產生了一種本能想要親近的感覺。
似乎自身能夠融入其中一般。
這是彼岸花,對神魂本能的吸引力。
意識形態的許鈺秀,循著本能,飄向了那唯一的一朵彼岸花,然後融入其中。
就在她徹底融入彼岸花之際。
許鈺秀感到自己就像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十分舒適不說,還有一股源源不斷的莫名力量,在滋養著自己。
她漸漸沉浸其中,有些忘我。
大越軍營,一名身著甲冑,將領模樣的中年男人,走到最中心的一座營帳前。
隨後,恭身向營帳內一拜道:「仙師,死亡將士的遺體已經按您的要求,安置妥當,請仙師前往施法,復活我大越死去的將士!」
「嗯,知道了。」
營帳內傳來一聲不咸不淡的聲音。
緊接著,營帳門帘微動,一名面色慘白,陰沉的青年,自其中走了出來,他掃了一眼在外等候的那名中年:「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可以退下了。」
青年說完,便徑直離開,沒有再多看那中年一眼。
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這位將領模樣的中年,眼中神色閃動,眼底隱現一抹凌厲。
隨後,他便也轉身離開了這裡。
「那凡人,對你有殺心啊!」
面色陰沉慘白的青年,行走之際,耳畔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隨即,一條似虛幻的蟲影,出現在了他肩頭。
青年淡淡瞥了一眼肩頭,那虛幻蟲影,不屑道:「一介凡人螻蟻,一根手指足以碾死的存在,何須在意!」
轉而,他話鋒一轉:「倒是師兄你,何時竟會在意一個凡人的態度?」
「丘師弟說笑了,凡人的態度與我沒有意義,只是最近,我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你還是注意些好。」
被稱做丘師弟的青年,在聽到這話後,嘴角微挑,「師兄莫非說的是太玄門派來坐鎮的那兩人?」
「其中那趙鼎我倒是與之打過幾次交道,他的實力不錯,曾在築基中期之時,與我鬥了個不相上下,那時若非我煉屍術才入門,怕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即便他現在已經到了築基後期,但我們這次的準備,可是充足的很,只要他趙鼎再敢出手,我定要他有來無回!」
「至於另一個,師兄不是說她才鍊氣初期嗎,這根本不足為慮!」
丘無忌肆無忌憚的說著,面上儘是一片漠然之色,絲毫沒有將許鈺秀和趙鼎放在眼裡。
「或許吧,但為兄我還是要提醒你,別看那名少女只有築基初期,但我昨晚動用魂蠱探查之際,險些被她發現了,可見她也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而且就在不久前,她竟然還敢明目張胆窺探我們,若非我反應及時,恐怕我們的布置,都會被她發現!」
「若是可以,丘師弟還是最好先解決了她,我總感覺她會是個不小的變數。」
說完這些,丘無忌肩頭的虛幻蟲影,便一閃而逝,消失無蹤。
丘無忌在聽到這些話後,本就陰沉慘白的面色,扯出一抹瘮人的笑:「先解決她嗎,有意思。」
說話之間,他已經走到了一處寬大,綿長的營帳前。
此時,整個營帳外都空無一人,連最基本的守衛都沒有。
因為這裡就是裹屍處,在戰場上死去的士兵屍體,都被包裹掩飾,存放此處。
這是丘無忌特意要求這麼做的,不然這些屍體,都會被集體焚燒,為的就是避免滋生瘟疫,禍及大軍。
「以血養煞,以煞煉屍,快了!」
丘無忌仰望著天空,說出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