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燙手山芋

  青元宗築基修士這話一出,令得坊市中所有修士皆是一怔。

  旋即,不滿的聲音爆發而出。

  「憑什麼!你們難道以為仗著青元宗的名頭,就可以為所欲為!」

  「對,我們不接受檢查!」

  「不接受!」

  一道道不滿,包含著憤怒的呼喝聲響徹整座坊市。

  使得整座坊市,一下子沸騰起來。

  在這裡的每個修士,基本都有自己不可公開的秘密。

  任誰都不願意,任由青元宗幾人擺布。

  即便那青元宗領頭者,乃是一名築基修士。

  但也說不好。

  高樓之上,顯出一道身影,自下而上仰望,顯得無比高大。

  許鈺秀聞言,微微搖頭:「我又不是修煉邪法的修士,需要擔心什麼?」

  面對這樣的情形,朱姓修士頓感有些棘手了。

  一些修士,更是散去了身上遮掩的迷霧,顯露出真容。

  若換做尋常,以他的身份報出青元宗的名頭,恐怕即便是百葉宗宗主在此,也不會過多阻攔。

  「哈哈!」

  許鈺秀看著那些離開的修士,她沒有行動,而是選擇繼續留在原地,靜觀其變。

  有人大聲叫嚷,同時,引起許多人起鬨。

  雖然兩人隔空商量妥當,朱姓修士便帶著隨行幾人,飛入了廣元子所在的高樓。

  「諸位,青元宗如此霸道,我們一起沖,不信他們能擋住我等如此多人!」

  她可不想被誤會成那修煉邪法的修士。

  隨後,她便跟隨周身,向那高樓走去。

  「憑什麼不讓我們離開,你們青元宗就如此霸道嗎!」

  朱姓修士笑了笑,執禮道:「廣元子道友說的是,是我等行事欠缺考慮了,不過現在修行邪法修士一事,卻是不可怠慢,還請貴宗出手協助。」

  「朱道友,別來無恙啊!」

  「現在外面如此之亂,道友可願隨我去樓中小坐?」

  應當就是那血滴子。

  百葉宗雖然在青元宗眼裡,算不得什麼,但這裡卻是百葉宗的主場。

  旋即,許鈺秀便看到一些人,開始往坊市外走,顯然是打算趁此機會,離開這裡。

  下一刻,便傳來鬥法的聲響。

  不多時,兩人進了樓。

  即便朱姓修士明面上,是在與那廣元子商議。

  在周仁的帶領下,沒有遇到阻攔,徑直上了二樓。

  不過卻是搬出了宗門坐鎮此地的築基長老的名頭。

  這裡人多眼雜,丟又不好丟。

  「哈哈,好說好說,那便請朱道友上樓一議。」

  周仁此時也不知該作何解釋,他露出幾分歉意,回道:「道友稍等,我這就去請示,此番坐鎮坊市的長老,他也是築基。」

  於此同時,強大的築基氣息,自一棟高樓上鋪展開來,籠罩住了整座坊市。

  使得坊市中的沸騰,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就在此時,一陣騷動傳來,正是坊市入口位置。

  一念及此。

  在她看來,既然先前青元宗的朱姓修士那般表現,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這裡的人離開。

  他頓了頓,又道:「此地諸位道友,皆是受我百葉宗所邀來此,若是任由朱道友施為,怕是今後我百葉宗,將再無在這青州立足的顏面,還請朱道友慎行!」

  而今卻是這副境地。

  許鈺秀抬頭望向那高樓,眸中光芒閃爍,暗嘆了一聲。

  其中就有包括那荀姓修士在內的幾人。

  「周道友,不解釋一下嗎?」

  許鈺秀頗感苦惱。

  「可以。」

  許鈺秀只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

  但以築基修士的強大神識,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外面的變化。

  即便是身為青元宗築基期的,朱姓修士,也不得不給其口中的『廣元子』幾分薄面。

  這才是她現在靜觀其變的主要原因。

  「若是實在無法隱瞞,也只有.」

  「廣元子,沒想到坐鎮此處的竟是你,不過今天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我有正事要做,還請你不要阻攔!」

  還有一點,是因為她注意到,跟隨在朱姓修士身後的幾人,身上的衣著。

  與在那黑風寨血池中,偷襲她的兩人身上的衣著相似。

  說不定現在出去,還會率先被其懷疑。

  百葉宗在青元宗面前,不值一提。

  他們坐在一處桌案,似在交談著什麼。

  而與她抱有同樣心思的修士,也是遠遠望著,沒有行動。

  「道友難道不擔心嗎?」

  「你們青元宗這麼做也太霸道了,我們不服!」

  聞聽這話的廣元子,面上雖然含著笑,語氣卻是沉了幾分:「朱道友此舉,可是完全不給我百葉宗面子啊!」

  如此一來,許鈺秀已然明了那朱姓修士,所要追捕的修煉邪法修士,是何人了。

  許鈺秀看了眼,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周仁話音響起。

  在她看來,那些修士如此做法,也只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怕是坊市外,早已被其封鎖了。

  見此情形,坊市內的修士,才算是鬆了口氣。

  此時許鈺秀才看到,在這二樓中之中,還有許多修士,淡然自若的坐在這裡。

  許鈺秀此時也是眉頭微皺,她看了眼身旁的周仁,見其也是眉頭緊皺。

  不過,他還未有所行動,一聲大笑卻是響徹整個坊市。

  人心隔肚皮,周仁也不知道許鈺秀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是保留了幾分警惕。

  周仁聽了她這話,心底的遲疑,也是放鬆了下來。

  雖說血滴子已死,但其培育的血菩提樹,所凝結的血菩提果還在她手上。

  說罷,坊市入口,就閃爍起了一道道靈光。

  到底該怎麼辦呢?

  許鈺秀語帶不滿的看向周仁。

  被喚作『朱道友』的青元宗築基修士,在看到這身影之際,眉頭微皺。

  顯然那兩人也是青元宗的弟子。

  許鈺秀現在感覺自己手裡握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周仁說話間,指了指那座高樓,正是廣元子,與朱姓修士所去的那高樓。

  他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

  當然,這些並不足以成為許鈺秀不離開此地的原因。

  其強大築基威壓,與對面青元宗那築基修士,遙相對立。

  話落,廣元子身上築基期的威壓更甚,儼然已經要有壓過朱姓修士的趨勢。

  不過在看到許鈺秀如此淡定的模樣,倒是真的像是問心無愧。

  想來朱姓修士應當正是追蹤血菩提果的氣息而來。

  同時,他眼中也閃過一抹好奇。

  莫非此地掩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他先前也懷疑過許鈺秀,是否就是那青元宗朱姓修士所言的,修煉邪法的修士。

  只見他們不時眉頭微動,互視一眼,顯然是在用神識交流。

  如他們這樣的,還有許多。

  當這些人在看到許鈺秀與周仁的到來時,都是紛紛側目看了一眼。

  又很快收回目光,沒有人上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