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處理完了於洪武、於文源父子二人餘生安度的事後,許鈺秀便離開了落鳳鎮。
當然跟隨她的還有禪心,和那個不知姓名,現在瘋瘋癲癲的黑袍人。
他一身的黑袍已經褪去,顯露出的真實面容,是一個模樣消瘦的中年男子。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被種下魔種的緣故,他整個人都顯得很瘦,尤其是凹陷的面頰,和凸起的顴骨,使得他活脫脫,像個病入膏肓的病患。
現在的他或許是因為發瘋,耗盡了力氣,整個人都趴在禪心的背上,由禪心背著他行走。
許鈺秀在前,沒有理會他們二人。
先前準備出了落鳳鎮,甩開禪心的心思,她也已經打消了。
禪心的修為手段都在她之上,甩是肯定甩不掉的,除非讓他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許鈺秀也想過將那顆血菩提果直接給禪心,好讓其離開。
「那幾人應當也是修士。」
許鈺秀心中明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便也不去關注。
「客官,晚飯已備好,是要送來房中,還是客官下去享用?」
聞聽此言,小廝又問了下,有無忌口之類的,便下去準備去了。
一個鍊氣五層,一個鍊氣六層。
明黃城城門處,有守衛的士兵,入城要收取費用。
他們東福樓一間上房的租住,可不便宜。
「客官您慢用,我就在外面候著,您吃飯吩咐一聲。」
「我已睡下,不便起身,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又不似天水城那樣的,是修士建立的城池。
不過許鈺秀也僅是感到奇怪罷了,也沒多想什麼。
只聞聲音,許鈺秀便能分辨人數,約莫四五人。
二弟得了大哥的肯定,當即伸手抓住小廝的衣領,將其一把丟開,便要抬腳踹門。
這下總算甩掉了這和尚了!
行走在城中,許鈺秀感到心情頗好。
他趕忙恭身向房中道歉,生怕晚了一步,就要喪命於此。
她神識一掃,便看到在自己客房外,不僅有那小廝,還有兩人站在其後。
許鈺秀有點想不通。
若是如此,這禪心可就真是
正因如此,許鈺秀現在根本理都不想理這禪心了。
日暮時分,有小廝來敲門。
許鈺秀見此,心中一喜,腳下頓時加快腳步,轉瞬就消失在了禪心的視野里。
但沒過一會兒,她便感受了一陣熟悉的靈力波動。
她自踏入修真界以來,根本沒有殺過多少人,也就那伙山匪,算是她殺得最多的一次。
許鈺秀不想跟那兩人見面,便直言拒絕了。
瞪人一眼,都能將人嚇得屁滾尿流。
不過很快,許鈺秀便又聽到走道有腳步聲,又是幾聲開門關門聲後,便又傳來陣法啟動的時的靈力波動。
皆是修士。
反正那幾人啟動的陣法,只是隔絕陣法,也不算多高明,她僅憑陣法啟動時的靈力波動,就判斷出來了。
她覺得這東來樓中,來的修士,是否有些多了。
這讓她頗感詫異。
那是陣法啟動時的靈力波動。
「如此,那二弟便去做吧。」
如今連續來了兩波修士,人數已經超過了十人,卻是頗為奇怪。
難道問題不是出在血菩提果上?
不應該啊!
「給我滾開!」
小廝是個機靈的小伙,他可是知曉這位一來,就定了一個月的上房。
畢竟這只是一個凡人城池罷了。
「是,我們馬上就滾。」
房中傳來一道輕斥。
「何人?」她出聲問了句。
「前輩,我兄弟二人無意冒犯,還望前輩恕罪!」
咚咚咚!
然還未過多久,她便聽到了自己客房外,傳來的敲門聲。
「大哥,這裡面的人竟然敢不給我們面子,直接破門將其丟出去算了!」
說完,小廝便退到房門外,候著。
砰!
一聲悶響過後。
一天就要一兩銀子,一個月下來,可是要三十兩。
打定主意後,許鈺秀便找到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住了進去。
現在偽裝成凡人,總是要裝的像一些嘛。
客房外傳來那小廝試探性的詢問聲,顯得小心翼翼。
「客官,您.還未睡下吧,有人想找您商量點事,您可否出來一見?」
僅憑神識,許鈺秀便感應到了那兩人身上的靈力波動。
此時,可以看到,他兩鬢之間,已經有一層細密的汗水,冒了出來。
她在前面走,禪心背著瘋子在後面跟著。
「今日有些累,飯菜送到我房中吧。」
不多時,她便聽到幾間房間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而反觀被其喚作大哥之人,卻是顯得正常了許多,一襲青袍儒雅隨和,就像是個書生一般。
許鈺秀推開的門,走了出來,看到桌上的飯菜,她本不想理會,但想了想,還是動筷吃了起來。
他可是得到掌柜的吩咐,可不敢怠慢了這位貴客。
但她試過一次後,那禪心卻是根本不買帳。
不過在想到禪心可能不會輕易放棄,她便打算在城中多留一段時間,好讓禪心自己等不及離開。
不一會兒,一桌香噴噴的飯菜,便送到了許鈺秀房中。
許鈺秀只付了自己的錢,便抬腳走進了城中。
不過就在她吃飯之際,卻是突兀聽到外面走道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
門絲毫沒有損傷,而那二弟,卻是整個人一下倒飛出去,撞到了後面的牆上。
簡單的吃過晚飯過後,許鈺秀便叫了聲客房外候著的小廝,讓其收拾好後,便閉門回到了裡屋。
一路向南,走了十多天,終於來到了一座大城,明黃城。
他想出言相勸,但看了看對方手裡的那把鬼頭大刀,又不禁縮了縮脖子,終是一句話也未說出口。
許鈺秀這時心中稍稍有了些好奇。
此時說出這般話後,那小廝當即被嚇了一跳。
說這話的,正是那鍊氣五層的修士,他身形壯碩,虎背熊腰,一臉的絡腮鬍,面目含煞。
許鈺秀本不欲理會這些。
這讓許鈺秀眉頭微蹙。
禪心和他背上的瘋子,便被士兵攔住了。
然這看似儒雅隨和的大哥,說出的話卻是讓小廝一怔,半天沒反應過來。
不多時,房間裡傳來許鈺秀的聲音。
看到一幕,青袍儒雅的大哥,面色頓時大變。
「滾!」
聽到這話,許鈺秀心中好奇的同時,又不免感到古怪。
青袍儒雅的大哥,聽了這聲音,簡直如蒙大赦,連忙一把拽起還趴在地上的二弟,飛速逃離了此地。
小廝看著這一幕,面有惶恐,心裡卻有些疑惑。
剛才那蠻子,怎地就被打飛了?
然沒人能為他解答疑惑。
不過在看到這兩人走後,他也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