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道耐心地給青子換了藥,重新纏了紗布,又餵青子消炎藥和退燒藥,以及他剛才端來的那碗麵條。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來給你送早飯。」
「好!辛苦你了。」
「不客氣!我回去了。」
「嗯。」
……
從青子的房間出來,徐同道借著月色,走去房東家的廚房門口,用廚房門外的水龍頭把碗筷洗了,這才往自己房間走去。
結果……
在經過剛剛發出撞牆聲的房間門口的時候,這房間門忽然打開了,徐同道腳步下意識停頓,目光望過去。
他心裡確實很好奇這間房裡住的是什麼人,昨天上午發出撞牆聲,今天晚上又發出撞牆聲,這日子過得很自由奔放啊!
可……
開門出來的卻是一個膚色略黑的短髮女孩。
徐同道當時就怔了怔,因為這女孩目測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和他差不多,身上的穿著也有點不女人。
只遮住大腿一半的黑色四角短褲,上身一件白色彈力背心,不僅顯得「胸肌」發達,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也挺發達。
臉型倒是令多數男人喜歡的長瓜子臉,徐同道看向她的時候,她也看向徐同道,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她的眼神讓徐同道有一種錯覺——這好像是一個男人的眼神。
湛湛有神、且帶著一絲冷意。
雖然他已經看出她的性別,但這一刻,徐同道腦中還是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黑黑一條漢!
他沒想到自己剛離開家兩天,這麼快就又能見到一個膚色能和自己妹妹葛玉珠媲美的女孩。
同時他也有點慶幸,慶幸自己妹妹膚色雖然黑,但至少性格上還是很女人的。
而不是像眼前這個女孩,給人的第一印象太像男人了。
徐同道還沒回過神來,這女孩已經昂首挺胸地去了院子西南角的廁所。
原來她是出來上廁所的……
徐同道皺眉笑了笑,搖搖頭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心裡還在想:這兩天和這個黑妹搞出撞牆聲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或者說男孩?
不會是一個娘炮吧?
那到底是誰占主動?
……
徐同道帶著一腦門的疑問回到自己房間,剛進門徐同林就招呼他洗了洗腳,「小道,煤爐上有熱水,你趕緊洗洗吧!我有一個提議啊,你聽聽看行不行?」
徐同道笑了笑,把手裡的碗筷放在書桌上,隨口問:「什麼提議?」
「這天越來越熱了,咱們一天兩天不洗澡問題不大,反正咱們也掙了錢了,要不咱們順便買個洗澡盆吧?這天天不洗澡,咱倆很快就要臭了!你說呢?」
徐同林這話說的在理,所以徐同道同意了。
「行啊!不過,我覺得我們大部分時候,還是去江里洗吧!反正這裡離江邊那麼近,我也順便教會你划水,免得你以後再掉進河裡,再發生危險。」
「啊?好、好吧!」
提到划水,徐同林明顯有點懼怕,明顯是前些日子掉進江里差點淹死的經歷,給他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未久,徐同道洗完,端著洗腳水出門去,準備把洗腳水倒了。
但剛房間出來,一抬頭,看見一個白衣女孩從廁所那邊過來,看清她臉的那一刻,徐同道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懵逼在當場。
這一刻,他的目光是發直的。
按理說,重生前他都快奔四的人了,心理素質應該不至於這麼差,但眼前所見,確實很不合理,他一時間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看見了剛才見過的那個皮膚黑黑的女孩,問題是——此時從廁所出來的這女孩皮膚卻一點都不黑,不僅不黑,還白皙得很,在月光下,她的膚色白得泛光,不僅臉白,露在連衣裙外面的手臂和小腿也都很白。
她去廁所到底幹嘛了?
為什麼進了一趟廁所出來……就變化這麼大?
這是徐同道此時腦中的念頭。
隨即他又注意到這女孩的頭髮也變長了,剛剛見的時候,他記得她明明是齊耳的短髮,乾淨利索,但此時她從廁所出來,卻變成披肩的長髮,如果不是她的臉型和五官沒變,徐同道絕對會認為自己看見了另一個女孩。
他愣在那裡看著她的時候,她也看見了他,然後徐同道就看見她對他羞澀地笑了笑,笑完就低下頭,加快腳步、小跑著回了房間。
徐同道愣愣地看著她跑進房門,沒錯!確實是她之前出來的那道房門。
徐同道怔怔地站在門口,一時間都忘了把手裡端著的洗腳水倒出去。
那個廁所里到底有什麼?為什麼她進去一趟出來,變化會這麼大?
這裡還是地球嗎?
我重生回來的還是原來那個世界嗎?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紛亂冒出,忽然……徐同道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想到一個可能……一個能完美解釋剛才那不可思議的一幕的可能。
雙胞胎!
剛才那應該是兩個女孩吧?如果是雙胞胎呢?
如果是雙胞胎,那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只是……雙胞胎的話,為什麼一個那麼黑?一個那麼白?她們母親懷她們的時候,她倆在她們母親肚子裡是呈黑白二色陰陽魚的形狀嗎?
腦中想像出那副畫面,徐同道忍不住失笑。
搖搖頭,將這個怪異的念頭甩出腦海,他趕緊倒了洗腳水,強行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反正他和徐同林在這裡應該還會住很長一段日子,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幾天,他的猜想就能得到驗證。
如果真的是雙胞胎,她們總有同時出現的時候。
可……
如果真的是雙胞胎姐妹,那麼新的問題來了——昨天和今晚她們房間傳出來的撞牆聲是怎麼回事呢?
這姐妹倆不會一起和某個男人同居了吧?
已經強制自己不去胡思亂想的徐同道腦中,還是不受控制地想到這個問題,又或者……根本就沒什麼男人?
越想他越覺得匪夷所思,以至於徐同林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都神思不屬、心不在焉,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些亂七八糟的方向去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