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緣分,恭喜葉大人了。」
霍世忠好半天才平復了情緒,抬頭看向葉沐非。
可不就是緣分嗎?
想當初他和葉家那老頭還玩笑過,想著要兩家聯姻來著,只不過當初那些後輩成親的成親,互相看不對眼的看不對眼,他們做長輩的總不能強求。
沒想到......
葉沐非又多說了幾句關於孩子們的事情,霍世忠都很認真地聽著。
他還想多聽一些,隨著越來越深入了解,他已經十分肯定了。
是他家霍遠。
不過現在這情況,自然也不能多留,葉家父子不多久便告辭了。
他們走後,霍世忠坐在那裡,許久都沒動。
「來人。」
他喊了一聲,一個侍衛上前。
「剛才葉大人說的做法你們可聽到了?」
那侍衛點頭,他一直就在門口,這些食物的做法聽起來也不算難。
「拿去小廚房吧,今天中午我就要吃,把那箱子留下,我放其他東西用。」
霍世忠本來想留下那箱子,不過低頭看了一眼箱子上的圖案,最終還是揮了揮手:
「不用了,箱子也抬走。我先休息會兒,做好了再叫我。」
那侍衛立馬領命,喊了兩個人,一起把那箱子給抬了出去。
霍世忠的目光一直看著那箱子,直到他們 走出門外,並且「貼心」地把門給關上。
此時此刻,那一直沒有落下的眼淚,終於決堤。
兩年了,終於有了他的消息。
只要知道他還活著,他死也瞑目了。
霍世忠隱忍著淚水,終於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門外,那侍衛們抬著箱子剛走不遠,霍向東便走了過來。
他一個眼神過來,那些侍衛立馬把東西給放下。
當著他的面打開箱子,霍向東親眼看到裡面的東西,這才點了點頭。
幾個侍衛合上箱子,抬著就走。
其中一個侍衛湊到了霍向東跟前。
「說的都是北昌府那邊認親的事情,並沒發現什麼不妥。」
霍向東陰沉的眸子閃過一絲的諷刺:
「葉家認回一個女兒,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還以為認的是一個財神娘娘。」
那侍衛大著膽子道:
「主子,那蘇晚晚和沈淵,現在可是擁有不少地,而且還開了作坊,別的不說,財力也不容小覷。」
霍向東卻不以為意:
「眼皮子淺的東西,光有財算什麼?葉家以為有了財就高枕無憂了嗎?一個農婦而已,不足為患,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大新山脈那邊,你再多調配些人手出來,那邊萬不可暴露。」
那侍衛立馬附身應是。
霍向東看了一眼老爺子的屋子,也沒打算進去,轉身離去。
.......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
蘇晚晚拿著棉花種子找到了在地里忙活的趙慶海。
這個季節,莊稼長得快,草也長的很快,村民們又忙活了起來。
大多都在地里除草。
這時候可沒有除草劑,那可鋤頭鋤的,鋤也鋤不乾淨,離莊稼近一些的草,還得拔掉。
還有一部分村民,就在農業辦的土地上種菜。
這個季節可以種的菜就多了。
土豆、辣椒、黃瓜、萵筍、西紅柿、菠菜,茄子什麼的,都開始播種了。
有些是原本就有的蔬菜,有些是新品種。
趙慶海可忙了,玉米紅薯到麥收後才能種,他都覺得等不及了,這些新菜品能種,他直接親自上手了。
早就規劃好的田地,都一大片一大片的種植,每片土地地頭還寫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蔬菜名稱。
蘇晚晚站在田間,看著這一派繁忙景象,再看看遠處山頭已經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心中也是美極了。
那油菜花已經成了大柳樹村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經常有人來觀賞,甚至縣城的人聽聞都跑來看。
也幸好有農業辦在這裡駐守,不然還真容易看管不住。
欣賞了一會兒美景,蘇晚晚看到一個農業辦的人,立馬喊住他問:
「你們趙大人呢!」
那小伙從地里站起來,瞅了一圈,指著遠處的一片田:
「在那邊土豆田裡呢。」
蘇晚晚也看向了那邊,這麼遠,他是看不清,還是謝了一聲,立馬往那邊走去。
春天到處都是花香,空氣都覺得是甜的。
儘管這地頭很容易踩髒鞋子,蘇晚晚走了幾步,那鞋底上都是泥,但是她也沒覺得有啥。
接地氣啊,挺好的。
這田地太大了,蘇晚晚走了好一會兒才到那片土豆田。
這土豆一年可以種兩季,趙大人對這土豆尤其重視,這剛種下去幾天,就恨不得天天過來看一看。
「趙大人!」
蘇晚晚喊了一聲,只見那田地中間一個彎腰的老漢直起腰來,手裡還拿了把剛薅出來的草。
趙慶海一看是蘇晚晚,把手中的草扔到一旁,踱步走了出來。
「你怎麼還到地里來了?」
趙慶海看到蘇晚晚腳上的泥巴,想到她家沈淵對她的寶貝勁兒,哪捨得讓她到這地頭來。
不說沈淵了,現在這蘇晚晚是整個村裡的寶兒呢,大家誰見了都得護著。
蘇晚晚看他看自己的腳,也是立馬把腳往後縮了縮。
縮了兩步又覺得不對,嘆口氣道:
「趙大人你們這弄得,我又不是殘廢。」
蘇晚晚也是無奈,為啥現在村裡的人都覺得她嬌弱不能自理似的,她在外頭走一走,都覺得她應該在家歇著呢。
都怪沈淵,好幾次她在外面還沒幹點啥呢,就被他扛回家,說不讓她干,讓她回去歇著。
結果不小心被村里人看到聽到了,調侃兩句,沈淵還有理了,說他媳婦他自己寵,就不讓媳婦幹活。
趙大人笑了笑,也沒多說。
又漂亮又能耐的媳婦,換了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捨不得讓她受一點苦。
「成,知道你不是殘廢,你這拿的什麼?」
趙慶海把目光轉移到了蘇晚晚的手中。
除了一個袋子,還有幾張紙。
蘇晚晚先把紙遞給了趙慶海。
「這是棉花種子,是我們從北疆那邊的客商那裡買的。」
趙慶海一聽,眼睛立馬亮了:
「棉花種子?」
他怎麼就沒想起要種棉花呢?
自古以來,棉花一直都在北疆種植,他們這裡也能種?
或許一直是因為覺得不能種,就算能種,他們對棉花這種植物也不太了解,更何況,以前飯都吃不飽,誰想著要種這玩意?
他們做司農的,向來是糧食作物是第一大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