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域和夏小念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夏小念輕輕靠在了陳域的肩膀上，眉眼中笑意盈盈。
原來，他們在學校那麼高調，老師不找他們的麻煩，都是因為陳域是全市第一啊！
沒想到有個學霸男朋友，還有這樣的好處。
其他人連連嘆息，表示被餵了一嘴的狗糧。
因為是畢業聚會了，大家都放開了玩，也喝起了啤酒。
老李頭作為班主任，被輪番敬酒是少不了的，沒一會兒就喝得面紅耳赤了。
聚會期間，陳域總覺得有一道目光總是落到自己的身上。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剛好跟宋語汐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後者愣了一下，立馬心虛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陳域也沒放在心上。
這段時間，宋語汐已經低調很多了，陳域快要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現在眼裡心裡只有夏小念的原因。
陳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默默看著身邊的小丫頭。
現在，這個小丫頭和家人，才是他的全世界。
夏小念看著嬉笑玩鬧的同學，笑靨如花。
她輕輕抓住陳域袖口，晃了晃他的手臂：「陳域，我們也去給老師敬酒吧？」
「你會喝酒？」陳域問。
「嘿嘿……」夏小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我沒喝過，但，我就喝那麼一小丟丟，應該是沒事的。」
陳域覺得也是。
啤酒度數不高，一點點而已，應該不至於喝醉。
於是，陳域拿過手邊的一瓶剛起開的啤酒，給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而夏小念的杯子裡，只有小半杯，也就是兩口的量。
「走。」
兩人站了起來，慢慢走到老師身邊。
陳域舉杯：「老師，這一杯敬你，感謝您的敦敦教導。」
「是啊，老師，謝謝您。」末了，夏小念又補了一句：「老師，您要是不能喝了，以茶代酒就行！」
老李頭故意板著臉：「那怎麼能行的？」
端起酒杯，看著這兩個學生，他的心中萬般複雜。
一個本來成績中等，早戀的事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跟宋語汐絕交了，然後成績突飛猛進，衝到全市第一。
一個剛轉過來的時候，成績是倒數，結果，就在這麼短短的兩個學期之內，也衝上了年級前十。
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可他們偏偏都做到了。
老李頭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啊，是我教過的學生當中，最特別的。」
陳域和夏小念對視了一眼。
就在他們以為老李頭要說什麼的時候，老李頭忽然一拍大腿，笑了：「行了！以後你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該談戀愛什麼的，就談去吧！」
說完，一飲而盡。
同學們繼續圍著陳域和夏小念起鬨。
有人問他們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有人問他們是不是過段時間就準備訂婚，甚至還有人問什麼時候辦喜酒，他們要去吃席等等。
宋語汐的目光，越來越黯淡。
她啊，好像錯過不得了的人。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
但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提分離的事。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今天過後，以後，一班的人想要再整整齊齊地聚在一起，難了。
他們中的某些人，或許在今晚過後，就永遠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飯局過後，等老師都走了，有一些人又組了個局，準備去KTV唱K。
陳域和夏小念在邀請之列，再加上現在也沒有什麼事了，於是他們就答應了。
→
讓陳域沒想到的是，宋語汐竟然也表示要去。
他們看看陳域和夏小念，覺得有些尷尬。
但是宋語汐都主動提出來了，他們又是一個班的人，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行人到了KTV，定了個最大的包廂，又點了幾箱啤酒和幾個果盤。
幾個女生湊到前面去點著歌，夏小念挨著陳域坐在一起，時不時看著他傻笑。
「你不去點歌？」
「現人太多了，我一會兒再去。」
陳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也行。」
「你想唱什麼歌啊，男朋友？」夏小念問，「我好像還沒聽到過你唱歌呢，要不等會兒我們合唱一首？」
陳域笑著答應了，又問：「那你想唱什麼？」
「嗯……」夏小念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你會唱《小酒窩》嗎？」
「會一點。」
「那我們等會兒就唱《小酒窩》吧？」
「聽你的。」
夏小念捏著一顆葡萄，貼心地把皮剝了，送到陳域嘴邊。
周圍幾個人表示，真的沒眼看。
剛吃飽飯，現在又被狗糧餵得快撐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夏小念點的歌。
前奏響起來的時候，整個包廂臥槽聲一片。
「臥槽，你們要不要這樣啊？」
「齁死了！我得糖尿病了你們負責啊。」
「哎喲臥槽，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吃狗糧吃得我都要撐死了！」
……
陳域也從其中一個同學手裡接過了話筒。
「我~還在尋找，一個依靠，和一個擁~抱。」
「誰~替我祈禱，替我煩惱，為我生氣為我鬧。」
歌聲響起，包廂里不少人都驚訝了。
他們也是第一次聽陳域唱歌，沒想到陳域唱歌還挺好聽的。
夏小念手拿話筒，含情脈脈地望著陳域，嘴角的笑是藏也藏不住。
「幸福開始有預兆，緣分讓我們慢慢緊靠~」
「然後孤單被吞沒了，無聊變得有話聊，有變化了~」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我每天睡不著，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得剛好~」
「小酒窩長睫毛，迷人得無可救藥，我放滿了步調，感覺像是喝醉了，終於找到，心有靈犀的美好，一輩子暖暖的好，我永遠愛你~到老~」
……
一曲結束，所有人都沸騰了，「親一個」的聲音此起彼伏。
陳域低頭看著身邊的小姑娘，雖然燈光昏暗，但他也能猜到，她現在肯定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一樣。
他倒是無所謂，但夏小念不一樣。
雖然私下裡她挺大膽的，但現在人這麼多，還都是認識的，她也會害羞。
陳域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行了，差不多得了，你們先玩，我去趟洗手間。」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了包廂之後，另一道身影起身跟了出去。
從洗手間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中間。
是宋語汐。
她看向陳域的眼神，很是複雜。
「陳域。」
陳域的表情很淡然，這個曾經的白月光，在他心裡已經驚不起半點波瀾。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宋語汐神情恍惚，像是沒聽到陳域的聲音一樣，呢喃開口：「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裡，你是我的。」
說著，她苦笑了一聲：「在那個夢裡，我故意冷著你、故意不理你……做了好多好多過分的事，但不管我怎麼對你，你都對我不離不棄。」
「你說，這是夢，還是曾經發生過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