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南南看著熙熙和小捷問：「你們相信那個女人有那麼好嗎？」

  熙熙搖頭，說道：「我覺得是那個女人自導自演的。」

  一旁的小捷附和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媽咪那麼聰明，那幾個舅舅為什麼那麼蠢？他們一定基因突變了。」

  南南話落，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給桑七叔叔打電話。」

  熙熙說著，用電話手錶給桑七打了過去。

  待桑七接聽後，她將靳少寒幾人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桑七，讓桑七去找捅過靳少寒、污衊過靳少琛的那些人。

  -

  寶麗金會所。

  豪華包廂里，坐了二三十人。

  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喝酒。

  靳玉穎坐在沙發C位，有些無聊。

  之前被靳錦鯤趕出靳家的鐘思妤也在包廂里。

  她坐在靳玉穎左手邊。

  「玉穎，走，我們也去跳舞。」鍾思妤笑著說道。

  「不了，我該回去了。」

  「還不到十點，你回去做什麼？再玩一會兒，我聽說一會兒有一個神秘嘉賓會來。」

  「神秘嘉賓？」

  鍾思妤點頭，說道：「聽說這個神秘嘉賓是我們大學時的學長，長得很帥，雖然現在四十多了，但是不管是臉還是身材都保養得很好。而且他前不久離婚了，現在是黃金單身漢一枚。」

  靳玉穎有些好奇地問：「他是誰？」

  說曹操曹操到。

  靳玉穎話落剛落，鍾思妤嘴裡的神秘嘉賓就推開包廂門進來了。

  靳玉穎正對著包廂門，一眼就看見了進來的男人。

  待看清男人的臉後，靳玉穎震驚地站了起來。

  男人叫榮書燁，是靳玉穎思念了幾十年的男人。

  靳玉穎看著那張與二十多年前相比，沒有變多少的臉，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包廂里，原本在唱歌跳舞的那群人瞥見榮書燁後，立馬停下來去跟榮書燁打招呼。

  榮書燁與他們客套幾句後就徑直走到了靳玉穎和鍾思妤跟前。

  「你是玉穎？」榮書燁笑容宴宴地看著正發呆的靳玉穎問。

  靳玉穎聽見他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回道：「是。」

  「好久不見。」榮書燁朝靳玉穎紳士地伸出了他的手。

  靳玉穎愣了下才伸出手與他回握。

  榮書燁收回他的手後，看著靳玉穎說：「我們有將近二十五年沒見過了吧，你一點都沒變。」

  靳玉穎笑著說：「哪裡沒變，都老了。你才是一點都沒變，還和以前一樣又高又帥。」

  「你也和以前一樣知性、漂亮。」

  「哎，你們兩個這是把我給忘了嗎？」靳玉穎身旁的鐘思妤有些不滿地說。

  榮書燁笑著看向鍾思妤，「你是思妤？」

  「才看見我啊，我還以為我變成透明的了。」

  「不好意思。」一身儒雅氣息的榮書燁抱歉地說道。

  「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

  鍾思妤說完這話便走開了。

  靳玉穎和榮書燁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榮書燁有一米八八的身高，一身裁剪得體的昂貴西服，他雖然四十多年了，但他身姿依然挺拔，歲月對他格外寬容，沒有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歷經歲月沉澱後的從容、淡定、高貴與儒雅。

  時隔二十五年，靳玉穎看著他，依然會心動。

  「你什麼時候回東寧市的？」靳玉穎問道。

  「三天前。」

  「聽說你離婚了。」

  榮書燁點頭，「嗯。」

  「為什麼？」

  「原因有很多，你想知道？」

  「我隨口問問。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榮書燁沉默幾秒後才看著靳玉穎說：「我跟她性格不合。自結婚後，三天兩頭吵架，她累了，我也累了。」

  「那你們有孩子嗎？」靳玉穎試探性地問。

  「沒有。」

  靳玉穎聽言，心裡有些竊喜，但嘴上卻說：「你們為什麼不要孩子？有孩子或許就不會吵架了。」

  「她不想要。說說你吧，你老公對你好嗎？」

  「還行。」

  「還行？意思是不是很好？」

  靳玉穎沒有否認。

  「如果不幸福就不要勉強在一起，他痛苦，你也痛苦。」榮書燁說道。

  靳玉穎今天主動去找沈明耀，主動向沈明耀認錯以後就有些後悔，此刻她見到了她思念了幾十年的男人，更後悔了。

  她跟沈明耀結婚以後，之所以不讓沈明耀碰她，就是因為她心裡有榮書燁。

  靳玉穎沒接話。

  榮書燁看著她說：「這裡太吵了，我們換個地方。」

  靳玉穎點頭，與榮書燁一同離開了包廂。

  兩人上了天台。

  今晚風有些大。

  靳玉穎上天台後就下意識抱了抱雙臂。

  榮書燁立馬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謝謝！」

  榮書燁低頭看著靳玉穎，問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回國來嗎？」

  「為什麼？」

  「為了你。」

  靳玉穎抬頭，震驚地看著榮書燁。

  「我想起來那晚的女人是誰了，是你。」

  靳玉穎故作不知，「哪晚？」

  「我出國的前一晚，那晚是你婚後第二晚。」

  靳玉穎想起那晚，有些難過。

  因為榮書燁那晚把她當成殷婉菱了。

  靳玉穎不喜歡殷婉菱的主要原因就是榮書燁喜歡的人是殷婉菱。

  「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你是為了婉菱回來的吧。」靳玉穎說道。

  「從她嫁給你大哥以後，我就放下她了。我出國以後，經常想起的人是你。」

  靳玉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榮書燁點頭，並說：「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年沒有接受你的感情。」

  靳玉穎聽到她喜歡了多年的男人說這話，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玉穎，你還喜歡我嗎？」

  靳玉穎望著榮書燁，沒有回答。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見是沈明耀打來的，便轉過身去接聽。

  「老婆，我已經到了，你在哪個包廂？」

  「你不用上來找我，我下去找你。」

  靳玉穎話落，掛了電話，然後轉身對榮書燁說：「我老公來接我了，我得回去了。」

  「你要披著我的外套去見你老公嗎？」

  靳玉穎這才想起來她身上還披著榮書燁的外套。

  她取下來遞給了榮書燁。

  榮書燁接過外套，看著她說：「既然你很幸福，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靳玉穎聽言，蹙眉說道：「我沒說我很幸福。」

  「那跟他離婚，跟我結婚。」

  靳玉穎驚訝地看著榮書燁。

  這是她以前夢寐以求的。

  隨後她想到什麼，不悅地問：「你想利用我來接近婉菱嗎？她跟我大哥感情很好，而且他們有五兒一女，你是介入不了他們的。」

  榮書燁神色認真地看著她，「玉穎，我再說一遍，我回國來是為了你。我已經不愛殷婉菱了。我現在愛的人是你。」

  榮書燁話落，一把將靳玉穎拉進懷裡，低頭吻了下去。

  靳玉穎掙扎了兩下就沒掙扎了。

  二十分鐘後，靳玉穎才出現在沈明耀面前。

  沈明耀帶來了靳玉穎的外套。

  他給靳玉穎披上後，才擁著靳玉穎走到車前。

  接著他像以前一樣，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等靳玉穎坐進去後，他探身進去給靳玉穎系好了安全帶才繞到駕駛座那邊。

  沈明耀發動車子之前，遞給了靳玉穎一杯蜂蜜和一包烏梅。

  喝酒會傷肝、傷胃，而蜂蜜中含有果糖，它可以促進酒精的吸收，減輕頭痛症狀、養胃等。

  烏梅可以緩解肝臟受損。

  所以每回靳玉穎喝酒後，沈明耀都會為靳玉穎準備這些。

  酒後喝蜂蜜水、吃烏梅已經成了靳玉穎的習慣。

  由於她只喜歡吃一個老牌子的烏梅，而這個牌子的烏梅要在城北才能買到。

  沈明耀提前一個小時出門去買來的。

  靳玉穎看著沈明耀遞過來的東西，皺了下眉頭。

  「怎麼了？不喜歡這些了？」沈明耀問。

  「是有些膩了。」

  靳玉穎一語雙關，接過來擱在了一邊。

  沈明耀見她情緒有些不對，問道：「你那些同學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

  「沒有，我有些累了，我眯一會兒。」

  靳玉穎閉上了雙眼。

  她腦海里回想起了與榮書燁接吻時的一幕。

  她沒想到時隔二十五年，她還能再見到榮書燁。

  她的思緒飄回了二十五年前，她與榮書燁發生/關/系那晚。

  那是她和沈明耀結婚後的第二天。

  她聽說榮書燁病了，去榮書燁家裡找他。

  喝醉酒的榮書燁將她當成了殷婉菱。

  她心裡雖然難過，但沒有阻止榮書燁。

  第二天榮書燁就出國了，而她在一個月後發現懷孕了。

  因為她和沈明耀結婚後，她以身體不舒服，沒有心情為由，不與沈明耀同房，所以她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榮書燁的。

  後來她說服沈明耀去國外開公司，她則以出國旅遊為由，去了另一個國家養胎。

  懷孕六個月時她才回國。

  但她沒有直接回靳家，而是租了套公寓住。

  她生完孩子後才回到靳家。

  靳家沒人知道她生過孩子。

  -

  「我去看看蕊蕊。」

  回到靳家後，靳玉穎沒有先回房，而是去了靳心蕊的房間。

  靳心蕊還沒睡著。

  她聽見有人擰門把就閉上了雙眼裝睡。

  靳玉穎輕手輕腳地走到靳心蕊床前，彎腰為靳心蕊蓋好被子後，就在床沿坐了下來。

  隨後她輕輕握住靳心蕊的手，目光溫柔寵溺地看著靳心蕊。

  她看著看著，思緒就又飄回了二十四年前。

  「事成之後，還有五十萬。」車裡，大著肚子、戴著墨鏡的靳玉穎看著她身旁的小護士說道。

  「你為什麼要把你的孩子跟靳太太的孩子交換？」小護士弱弱地問道。

  小護士嘴裡的靳太太自然指的是紀寧的母親殷婉菱。

  「這不關你的事，你照做就行。」

  「萬一靳太太生的是女兒，而你生的是兒子呢？」

  「我反覆確認過了，我跟她懷的都是女兒。」

  小護士問道：「事成之後，你真的會給我五十萬？」

  「嗯。」

  「好，我做。」

  靳玉穎收起思緒，動作溫柔地捋了捋靳心蕊鬢邊的髮絲，心裡思索著要不要讓靳心蕊跟榮書燁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