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於瑞的聲音。
戴著全臉面具的男人正是薄亦沉。
前晚他接完於瑞的電話後,先去了一趟明城,接著他便來了尼亞森林。
因此他比紀寧先進入尼亞森林。
他和他手底下的人就是魎嘴裡的『那伙人』。
於瑞因為要調查紀寧的行蹤,沒有隨薄亦沉來尼亞森林。
薄亦沉早就料到他的寧寧不會輕易讓他找到,所以他聽了於瑞的話,還算淡定,沒有發怒。
他沉聲問:「查過私人飛機了?」
於瑞回:「還沒。」
「去空管局查。」
「是。」
「以我對我家寧寧的了解,她不會用真名。凡是昨晚十點半以後從東寧市飛離的私人飛機,無論這些私人飛機的主人是誰,都務必一一調查清楚他們的行蹤。」
「收到。總裁,您找到星喬小姐沒?」
薄亦沉來尼亞森林,主要是找他的妹妹薄星喬。
「還沒。」
「那您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感應?」
薄亦沉和薄星喬是龍鳳胎。
從小到大,薄星喬若是有生命危險,薄亦沉都能感覺到。
這次薄星喬失蹤以後,薄亦沉一直沒有這方面的心靈感應。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妹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薄亦沉回道。
「那就好,說明星喬小姐暫時是安全的。」
「星喬失蹤的事別讓我外婆知道。」
「總裁放心,沒有您的同意,我誰都不會說,連薄副總都不知道。」
「有了新的進展,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於瑞剛掛斷電話,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面容冷峻,身形頎長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薄亦沉的左膀是於瑞,右臂是陌寒。
進來的男人正是陌寒。
「少爺。」
薄亦沉聞聲,轉身看向陌寒,沉聲問:「查清楚了?」
陌寒低著頭,恭敬地稟告道:「沒有,可以確定的是那伙人不是CS組織的人。至於他們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也暫時還沒查清楚。」
陌寒嘴裡的『那伙人』則指的是紀寧和她手底下的人。
「他們有多少人?」薄亦沉問。
「大概有二十人左右,不過也可能更多。他們現在在距離我們不足五十米的那間實驗室里。」陌寒低著頭回道。
「繼續監視他們。」
「是。」
陌寒應聲離開後,沒一會兒,就返回來了。
「少爺,老爺的電話。」
陌寒手裡拿著一部衛星電話,走到了薄亦沉跟前。
薄亦沉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
他目光冷冽地盯著陌寒手上的衛星電話看了幾秒才伸手接過來。
「什麼事?」薄亦沉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道還算慈祥的聲音。
打電話的正是薄亦沉的爺爺。
「你不是安排了人監視我嗎?怎麼?他們沒有向你匯報我今天做了些什麼嗎?」
「辰梟,爺爺你誤會了,你是我的親孫子,我監視你做什麼?爺爺讓他們跟著你,是為了保護你。」
薄亦沉懶得與傅老爺子廢話,冷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辰梟,我是你爺爺,不是你仇人,你對我能不能不要總是冷冰冰的?」
薄亦沉正要掛電話,便聽電話那頭的傅老爺子說:「好吧,我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務必注意安全。」
薄亦沉未語,直接掛了電話。
他將衛星電話遞給陌寒時,叮囑道:「以後他的電話不必讓我接。」
「是。」
「去休息吧。」
陌寒輕頷首,轉身出了休息室,並貼心地幫薄亦沉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里其他東西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薄亦沉在床上坐了下來。
隨後他低頭盯著他手裡的衛星電話看了須臾,就試著給紀寧打了過去。
片刻後,電話被接通了。
薄亦沉十分意外。
他以為紀寧會關機。
他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試探性地喚道:「寧寧?」
「怎麼?以為不是我?」
這尼亞森林裡建的生物實驗室都帶有休息室。
紀寧這會兒也在休息室里。
她背靠著床頭坐在床上。
魅原本要與她一起睡,但床不夠大,兩個人睡會很擠,於是她讓魅去了隔壁休息室睡。
她的身手在魅之上,根本不需要魅的貼身保護。
紀寧的聲音,薄亦沉再熟悉不過了。
他又驚又喜,「我以為你不會給我打通的機會。」
「我有十足的把握你無法利用我的手機號查到我的行蹤,我沒有必要停機或換手機號。」
「寧寧,你別太小看我。」薄亦沉笑著說。
「你也別小看我。」末了,紀寧問:「你已經出國了?」
「嗯。」
「在哪國?」紀寧隨口一問。
「你不妨查查看。」
「沒興趣。」
「你不想知道我現在離你多遠嗎?」
「不想。」
「我們有將近三十個小時沒見面了,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紀寧沒有回答。
薄亦沉打電話給她之前,她正好想到了薄亦沉。
當她看見薄亦沉打電話給她時,她心裡竟然有些驚喜。
「我很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耳邊響起薄亦沉染上思念的低沉聲音,紀寧的心微顫,似乎有所動容,不過嘴上還是說著風涼話,「不想不就不疼了。」
「忍不住。」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也睡吧,晚安。」
薄亦沉還想與紀寧說幾句,但確實很晚了。
未免打擾到紀寧休息,他不舍地說:「晚安,掛吧。」
紀寧掛了電話。
她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才躺下來睡覺。
第二天,早上九點,御苑,臥室。
「睡好了?」
昨晚醉得人事不省的靳錦鯤一睜開雙眼,就聽到了殷婉菱有些冷淡的聲音。
宿醉的後遺症便是頭疼欲裂。
他單手扶額,環顧了一圈臥室,才看見坐在沙發椅上的殷婉菱。
殷婉菱昨晚餵靳錦鯤喝完解酒茶後,替靳錦鯤換了一身衣服,便在大床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了一晚上。
靳錦鯤見殷婉菱坐在沙發椅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已經嗅到了不對勁。
他和殷婉菱做了幾十年的夫妻,對殷婉菱了如指掌。
殷婉菱的氣場稍微有些不對勁,他都能感覺出來。
他連忙了坐起來,然後問殷婉菱,「在生我氣?因為我喝醉了?」
殷婉菱拿起靳錦鯤的白襯衫,起身走到了床旁,然後將襯衫遞給了靳錦鯤,「自己看看領口上有什麼。」
靳錦鯤連忙接著襯衫,仔細一看,上面有好幾個口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