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珞正要回你幫我洗也行，便聽紀寧接著說：「你只要還活著，再臭都臭不過屍臭。你好了以後自己洗，我沒興趣幫你。」
紀寧話落，徑直離開了。
「喂，你沒人性！」
封瑾珞見過拽的，沒見過像紀寧這麼拽的女人。
晚上。
封瑾珞睡著後，沒過多久就被疼醒了。
她疼得牙齒打顫，冷汗如注。
「餵……大小姐，女神，祖奶奶，你死哪裡去了？我疼死了。」
封瑾珞疼得說話都沒力氣了。
她的雙腿昨晚都不怎麼疼，今晚卻像被人拿著電鑽在鑽骨頭似地疼。
「祖奶奶……」
「祖奶奶，你還活著嗎？你能來一下嗎？我真的疼死了。」
「祖奶奶……」
無論封瑾珞怎麼喊，紀寧都沒出現。
封瑾珞被疼得眉頭緊皺、臉色煞白、淚如雨下，都快斷氣了。
如果她這輩子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她這一次摔斷雙腿算是還清了。
封瑾珞疼了一整晚。
她也一整晚沒睡。
第二天十點左右，紀寧才端著藥進來。
「你昨晚死哪裡去了？我差點疼死了，你知道嗎？」封瑾珞哭著，委屈不已地說道。
她夠沒良心的了，眼前的壞女人比她還沒良心。
紀寧到床前後，就像之前一樣將藥遞給了封瑾珞。
封瑾珞試著抬了抬手，發現她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她語氣無力地說：「我沒力氣了。」
昨晚她是硬撐過來的。
如果她不是體質夠好的話，昨晚可能就在雙腿鑽心般的疼痛中噶了。
「你能餵我嗎？」封瑾珞儘量語氣溫柔地問。
紀寧將藥碗擱在床頭柜上，將封瑾珞扶了起來，然後坐在床旁，端起藥碗餵封瑾珞。
今天的藥比昨天的還甜。
封瑾珞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煞白得嚇人。
她慢慢喝完後，便擰起眉頭，有些虛弱地看著紀寧問：「為什麼我這雙腿越來越疼了？」
「昨晚和今天的藥沒加止痛藥。」紀寧神色淡漠地回。
「你為什麼不加止痛藥？」
「你不是嫌苦嗎？最苦的是止痛藥，不加就不苦了。」
「你……」
封瑾珞快被氣死了。
她沒見過這麼腹黑的女人。
「你怎麼不早說啊？如果你告訴我最苦的是止痛藥，如果不加止痛藥會很疼，我再苦都喝得下去。你是故意的，你這個壞女人，壞女人……」
封瑾珞氣得肺都快炸了。
「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了，你最好對我客氣點，否則……」
「我錯了。」封瑾珞沒等紀寧說完，直接道了歉。
她服了，她徹底服了。
她鬥不過紀寧。
她只能認錯。
此刻的她很想哭。
「你說剛剛的藥沒加止痛藥是吧？你能不能單獨熬一碗止痛藥給我喝？我不想再疼了，拜託了。」
封瑾珞淚眼汪汪地看著紀寧，眼中滿是哀求。
「不怕苦了？」
封瑾珞搖了搖頭。
比起苦，她更怕疼。
「等著。」
紀寧話落，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她身後響起封瑾珞遲來的道謝聲音，「謝謝你救了我。」
紀寧轉身看向她，「繼續保持！我遇強則強，遇惡則惡，遇善則善，你只要不與我為惡，少不了你的好處。」
封瑾珞點了點頭。
紀寧的脾氣，她算是摸清楚了。
得順著捋，絕不能倒著捋她的毛。
一個小時後，紀寧才端著藥返回來。
封瑾珞這回做好了被苦死的準備。
但是紀寧餵她喝時，她卻只嘗到了一點苦味。
她抬頭看著紀寧問：「你給我喝的是止痛藥嗎？」
「不然呢？」
「你不是說止痛藥很苦嗎？這藥怎麼有些甜？」
「我加了蜂蜜。」
「哦！」封瑾珞應了一聲，心裡湧出一陣暖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她發現眼前的女人除了脾氣不太好以外，人還挺好的。
「謝謝！」
遇見紀寧以後，封瑾珞學會說謝謝，學會感恩了。
紀寧餵封瑾珞喝完藥便又準備離開。
封瑾珞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面具？」
「我喜歡裝酷。」
封瑾珞：「……」
真是個又壞又有趣的女人。
紀寧離開後，昨晚一夜沒睡的封瑾珞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因為喝了止痛藥，她沒再被疼醒。
她這一覺又睡到了天黑。
等她再醒來時，聞到了雞湯的香味。
但她下一瞬想到紀寧不可能去給她抓野雞，便覺得是她的鼻子出問題了。
又或者她出現了幻覺。
這時，房裡的燈被打開。
紀寧端著一碗白米飯和一碗雞湯走了進來。
雞湯的香味更濃了。
封瑾珞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紀寧，「你端的是雞湯嗎？」
紀寧沒回她，擱下雞湯和米飯後，扶封瑾珞坐了起來。
隨後她如之前那般，將矮几擱到床上，接著將米飯和雞湯擱在矮几上。
封瑾珞在湯里看見了雞腿和雞肉。
她十分驚喜，頗為意外地看著紀寧問：「你冒著大雪去抓野雞了？」
「想得美。」
「那這雞肉是哪來的？」
「它自己飛來的。」
封瑾珞一臉不信。
她越看紀寧越喜歡了，心裡更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她笑嘻嘻地說：「謝謝。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蠻可愛的？」
「有。」
封瑾珞正要問是誰，紀寧便接著說：「剛剛你告訴的。」
封瑾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