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蹙起了眉頭。
……
天使之城，院長辦公室。
紀寧正在看薄邪的血液檢測報告。
「表嫂，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沒有，一切正常。」
這時，院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靳少霆闖了進來。
跟著進來的還有方涵。
「院長，我攔不住他。」方涵抱歉地說。
「你跑來做什麼？」薄邪一見到靳少霆就沒了好臉色。
靳少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
他徑直走到紀寧的辦公桌前，將文件袋裡的文件都拿了出來，然後擱在了紀寧跟前，「這是我名下/部分財產贈與協議書，你簽了字就是你的了。」
紀寧低頭睨了一眼，便拿起一旁的筆，刷刷刷，直接簽上了她的大名。
該客氣的時候她客氣。
不該客氣的時候她是不會客氣的。
「為什麼是部分財產？按照賭約，你們輸了，是要給全部財產的。」薄邪說道。
「放心，餘下的我會慢慢給。」
薄邪等紀寧簽完字後，對紀寧說：「我看看他有沒有在協議里動手腳。」
紀寧沒有反對。
薄邪拿起協議，仔細看了起來。
靳少霆雙眸深鎖紀寧，說道：「我已經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薄邪插話道：「他們是誰？你奶奶？你的哥哥弟弟們？你那個綠茶妹妹靳心蕊？」
「是。」靳少霆回道。
「所以你是特地來向我表嫂邀功的嗎？」薄邪問。
靳少霆見薄邪一口一個表嫂，忍不住問紀寧，「你和薄亦沉在一起了？」
「在沒在一起關你什麼事？」
「她是我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靳少霆對薄邪說道。
「妹妹？呵呵……」薄邪冷笑一聲，看著靳少霆問：「這兩個字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你害我表嫂的時候當過她是你的妹妹嗎？」
靳少霆糾正道：「我沒有害過她。」
「睜著眼睛說瞎話。靳少霆，你臉皮厚得能托起全世界了。」
靳少霆不與薄邪爭辯，而是看著神情令人琢磨不透的紀寧，神色認真地說：「寧寧，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
「寧寧？噫……」薄邪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噁心死我了。靳少霆，我表嫂跟你很熟嗎？你叫這麼親/熱做什麼？或許你沒有做過實質性傷害我表嫂的事，但你為了靳心蕊那個綠茶biǎo，不認她，也是一種傷害。當你的奶奶、五弟、靳心蕊傷害她的時候，你沒有阻止他們，也是一種傷害。你不會以為你冷眼旁觀，就沒錯了吧？冷眼旁觀和縱容施暴者的人，不比施暴者好到哪裡去。」
靳少霆聽了薄邪這話，十分愧疚地對紀寧說：「對不起！」
薄邪說得對。
他雖然沒有像他的五弟和奶奶他們那樣，對紀寧做過實質性傷害的事，但他相信靳心蕊的鬼話，誤以為紀寧是個蛇蠍心腸之人。
甚至為了靳心蕊，不認紀寧，以及當他的奶奶、哥哥、弟弟們商量對付紀寧的時候，他的不阻止和幫忙，對紀寧來說都是傷害。
紀寧沒理靳少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對薄邪說：「我有事，你自便。」
隨後她起身往辦公室外走去。
「表嫂，你有什麼事？」
薄邪連忙追了出去。
「你是要去接熙熙嗎？我正好要去接小捷，我跟你一起去。你不介意我搭便車吧？」
「介意！」
薄邪：「……」
靳少霆看著紀寧和薄邪離開的方向，蹙緊了眉頭。
他就知道是這種結果。
他得罪了這個世上他最不該得罪的人。
或許他要花一輩子的時間才能贏得他妹妹的原諒。
又或許他妹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但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不會放棄。
***
紀寧和薄邪趕到第一幼兒園時，已經過了放學時間。
除了老師，教室里只剩下小捷和熙熙。
「熙熙、小捷，你們的媽咪來接你們了。」年輕的女老師看著正嘀咕著什麼的熙熙和小捷說道。
由於紀寧接過好幾次小捷了，因此紀寧是小捷乾媽這件事，熙熙小捷的老師們都知道。
熙熙和小捷背上小書包就一同走出了教室。
紀寧和薄邪等在教室外。
熙熙一出來就看見了薄邪。
她頓時臉色一變，連忙轉身回了教室。
「媽咪，我有本書忘拿了，我拿一下。」
熙熙的聲音從教室里躥出來。
儘管熙熙的反應很快，但薄邪還是看到了她的側臉。
他覺得那側臉很像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