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初意識到自己被戲弄,反手箍住了陶閏堰的手腕,「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信。」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姜玥初愣了一下,旋即收起了手,小聲嘟囔著:「真沒意思。」
「需要我派車送姜小姐回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姜玥初收拾著針灸包,放進盒子裡後拎著往外走,「你眉心有斷親之氣,把護身符帶給陶伯父可以幫他躲過一劫。」
陶閏堰動了動胳膊,這才發現姜玥初不知何時在他的旁邊放了一枚摺疊成三角的符篆。
拆開看看,符篆上行雲流水的字跡像出自名師手法,又帶著自身的習慣在其中。
陶閏堰對姜玥初並沒有懷疑之心,轉手便讓人把護身符送去了陶公館。
這會陶父正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秘書把護身符遞給了他,「陶總,這是小陶總找人送過來的,說是讓你隨身攜帶。」
陶父低眸掃了一眼,「不起眼的玩意,扔了吧。」
秘書上前一步說道:「這好歹是小陶總的一番心意,要是被小陶總知道會傷心的。」
陶父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護身符塞進了西裝內里的口袋,「把下午開會的內容整理出來,我出去辦點事。」
陶父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從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不許動!把錢交出來。」
一柄冒著寒芒的水果刀從背後橫在陶父的脖子上,陶父扭動車鑰匙的動作停下,儘量安撫他的情緒。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子。」
口罩男並不識相,刀鋒沒入陶父的皮膚一寸,劃破了點皮,「我要錢,別跟我說那麼多的廢話!」
陶父從口袋裡摸出錢包,把裡面的錢全都扔在了地上,「我身上就只有這麼多的現金,你要多了我也沒有了。」
口罩男低頭蹲下一張張撿起地上的錢,撿完撒腿就跑。
陶父心有餘悸大口喘著粗氣,後背靠在柱子上,保安室的保安見狀已經及時趕了過來,扶住要跌倒的陶父。
「陶總,你沒事吧?我扶你到那邊休息一下。」
陶父有心臟病,經過剛剛那麼一嚇,心臟跳的很快,他強撐著坐在地上靠著牆,努力平緩氣息。
「我,我車裡有藥。」
陶父抬起手指著車門上沒拔下來的車鑰匙。
保安趕忙跑過去,在扭動車鑰匙的瞬間,只聽『轟隆』一聲,火光四溢,離車門最近的保安被炸飛了出去,身體都在冒著白煙。
陶父看呆了眼,幾秒鐘反應過來掏出手機報了警。
經過調查,是陶氏集團的手下敗將,想要趁此機會炸死陶父,陶氏集團群龍無首就只剩下了個坐輪椅的陶閏堰。
陶父被送回家的時候還心有餘悸,保安慘死在眼前的場景讓他閉不上眼睛。
「爸,你沒事吧?」
陶閏堰看著陶父狼狽的樣子不免擔心,又想起了姜玥初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他的眉心有斷親之氣,如果不是因為那張護身符,死的就不是保安,而是他的爸爸。
陶父虛弱的抬手擺了擺,「我沒事,就是那個保安可憐了,他是幫我擋了一劫啊。」
「爸,別想那麼多了,先去休息,保安的家屬我會安排妥當。」
陶父現在的這種情況讓陶閏堰更加堅信了姜玥初是有些本事的。
「姜小姐。」
陶閏堰抬眸的瞬間就看見了姜玥初就站在門口,陽光撒在她的身上拉出修長的身影,即便是逆著光,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姜玥初沒有回應陶閏堰,而是快步走到了陶父的身邊,開口就是,「你活不過三天。」
這句話讓在座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陶叔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小人?」
姜玥初是通過陶閏堰的面相看出來陶家有人會出事,剛走沒多久就刷到了陶父出事的新聞,稍稍揣測就能猜到此事跟陶父有關。
陶父見姜玥初是給陶閏堰治病的,自然也不會輕視,「姜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陶叔叔,你的面相烏雲蓋頂,三竅被遮住了兩竅,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地暗害你,這套房子也被人動了手腳。」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看見院子裡的噴泉里有一隻吸財蟾蜍,蟾蜍不可與物相合,否則必沖,財運被破,人運接踵而至,你的命劫被人拿捏住了。」
一番話下來讓陶父也不得不相信姜玥初的話。
可是,這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丫頭,真的有本事嗎?
「爸,今天我讓秘書送去的護身符就是姜小姐給我的。」
陶父忽而眼睛一亮,「什麼?是那張護身符救了我的命?」
陶閏堰的話讓陶父徹底的打消了疑慮,「姜小姐,有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
「有,但需要陶叔叔出些血了。」
姜玥初幫人消災解難的價格並不便宜,她可不會看任何人的面子少收錢。
「錢的事情都好說,只要姜小姐開口就行。」
「好,我需要一沓陳舊黃紙,三面判官旗,兩盞煤油燈,一壺黑狗血,找齊這幾樣東西就能破。」
陶父招呼著人喊道:「都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
這幾樣東西並不難找,都是常見之物,不過一會就全搜羅來了。
「陽氣重,陰氣溺,這個時辰不行。」
姜玥初從包里掏出羅盤,在房子裡的各個角落裡勘察,忽而,羅盤指證迅速轉動,片刻間指向東南方向。
姜玥初根據羅盤指引站在院子裡的一顆槐樹下,「槐樹極陰,尋常人家都不會種槐樹在院子裡,你們是怎麼想的?」
陶父解釋道:「是這樣的,之前有位風水大師,他說這樣可以幫忙吸收一些陽氣,才不會導致陰陽失調。」
「笑話。」
姜玥初冷哼一聲,「槐陰柳寒,就算是要維持陰陽平衡,那也該是種柳樹而不是槐樹,那個風水大師是在害你。」
「不會吧,大師上過好幾次的電視,有不少的人相信他,我還是花了大價錢請他回來幫我看風水的。」
姜玥初腳尖輕點地上的泥土,粉嫩的嘴唇輕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