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喜訊、喜訊!」
翌日午後,青玄宗為黃楓谷一行提供的別院之中,黃楓谷弟子杜子吟一邊大喊著,一邊腳步飛快地衝進堂屋。
「子吟?」
聞言,堂屋上首,一名正在與大弟子沈離下棋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皺眉朝那杜子吟看去。
「何故這般慌慌張張的?」
他有些不悅地問道。
「師父,青玄宗掌門答應了我黃楓谷弟子對許太平的問劍,讓師父您前去與他詳談。」
杜子吟一臉興奮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那黃楓穀穀主捏在手中的一枚棋子,「啪」的一聲碎裂開來,然後一臉激動地用力一拍桌道:
「好!」
坐在棋桌對面的大弟子沈離聞言也是面露欣喜神色。
「不枉師父你和我在這山中等了將近一個月。」
沈離笑著將手中棋子扔入棋盒。
「子吟,你去傳話,我跟你大師兄一個時辰之後會親自去拜訪趙掌門。」
黃楓穀穀主看了杜子吟一眼。
「弟子遵命!」
杜子吟當即轉身,再一次快步朝堂外飛奔而去。
等杜子吟一走,黃楓穀穀主便又將目光看向沈離道:
「雖然這次杜子吟跟雪見他們也會向許太平問劍,但他們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這次黃楓谷真正能夠與許太平一戰的弟子,只有小離你。」
「師父你放心,昨日杜子吟跟雪見帶回來的月影石,弟子已經看過了,這次向那許太平問劍,弟子至少有八成把握。」
沈離一臉篤定道。
「八成把握?」
黃楓穀穀主有些驚訝。
在他原本的設想之中,只要有五成把握,就能讓沈離與許太平一戰。
「從昨日與子吟師弟和雪見師妹那一戰中,弟子可以斷定,那許太平的修為依舊是煉神境,並且相較幾個月前沒有任何長進。」
「這證明,他的確是中了那碎骨咒。」
沈離向黃楓穀穀主解釋了起來。
「剛剛說的只是其一。」
他從懷中取出一顆月影石,然後繼續道:
「這段時間,弟子反覆觀看了他在金鱗會上的每一場比試,他的刀法、拳法,甚至是刀域、武道極意,弟子皆已經尋到了克制之法。」
「再加上,弟子已經突破瞭望天境,在修為境界上本就能夠壓他一頭。」
「這次弟子沒有任何輸的理由。」
說這話時,沈離的臉上一直掛著自信笑意。
聽到這話,黃楓穀穀主頓時心頭一喜。
他對沈離的個性十分了解,知道若非是真的有把握,否則這沈離是絕對說不出這番話的。
「既然如此,那為師這便去跟那趙掌門談,只要能讓小離你得到參加青雲會的資格,只要這青玄宗的要求不危及黃楓谷根本,老夫都能答應!」
黃楓穀穀主這時也下定了決心。
……
而就在這天的傍晚。
真武天不少修士的傳訊玉簡之中,齊齊收到了一條來自九府的傳訊——
「三天後,七月二十三,午時。」
「青玄宗許太平,接受黃楓谷弟子沈離、杜子吟、朱雪見、江遠、朱雲鵬之問劍。」
「屆時,諸位俠士只需花九十九枚金精錢,便可在靈鏡之中觀賞此次問劍。」
「此次,乃是金鱗魁首第一次,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接受真武天弟子問劍,諸位俠士切勿錯過。」
只一條傳訊,便讓整個真武天的修行界,一下子炸了鍋——
「這許太平不是中了碎骨咒淪為一介凡骨了嗎?怎還敢接受黃楓谷弟子問劍?」
「前些日子,我們去青玄宗拜訪,也想向那許太平問劍,結果被青玄宗直接拒絕了,這黃楓谷究竟給了青玄什麼好處?」
「青玄宗不會為了點好處,連自家弟子的性命都不要了吧?據我所知,那黃楓谷大弟子沈離的修為,好像已經突破到望天境了!」
「一百金精錢看一場問劍,這九府是在搶錢吧?老子肯定不看!」
一時間,無數修士拿起手中的玉簡,開始相互傳訊。
有罵青玄的,有罵許太平,還有罵九府貪得無厭的。
當然罵到最後,絕大部分修士,還是乖乖翻找出櫃中的靈鏡,然後在上面畫上九府在傳訊之中留下的符文,再投入一百金精錢,最後大罵一聲:
「這一百金精錢,就當是我給你劉處玄買棺材的份子錢!」
……
「阿……阿嚏!」
九府府主書房內,原本樂呵呵地盯著靈鏡的劉處玄,忽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府主,看來有不少人在罵你呀。」
一旁的黃雀見狀嘿嘿一笑。
「罵吧、罵吧,罵完了還不是得乖乖掏錢看這場比試?」
劉處玄撫須爽朗一笑。
「不過實話說,太平願意接這場問劍,的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黃雀忽然皺眉看向身旁一隻傳訊玉碟。
只見那玉碟上,許太平的名字下方,有一行簡短的文字——
「這次觀戰所得金精錢,青玄得五,我三,九府得二,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