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許太平今日,應當不會登場了吧?」
第八輪比試當日,廣陵閣牧雲兄妹所在的閣樓看台上,牧雨塵有些好奇地向身旁的兄長牧雲問道。
「也不一定。」
牧雲搖頭。
「除非他沒看出墨鴉雛的異常,否則怎可能上去送死。」
牧雨塵很是篤定道。
「而從他暗中幫助東方月繭這一點上來看,他背後的那位高人,可能比我們還要早看出這一點。」
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若是他身後的那位高人,同樣也有手段對付那東西呢?」
牧雲轉頭沖牧雨塵笑道。
一聽這話,牧雨塵神色一怔,隨即又搖頭道:
「不可能,他背後那位高人修為再高,許太平的修為上限都擺在那裡,難不成他還能在這般短的時間內,讓體魄更進一步,或者讓丈八刀域大圓滿?」
聽到這話,牧雲十指交叉枕在腦後,仰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道:
「若不是看了他那麼多場比試,恐怕你哥哥我,也會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牧雨塵聞言撇了撇嘴道:
「哥,你太高看他了!」
「那打個賭如何?」牧雲笑著轉頭看向牧雨塵。
「賭什麼?」牧雨塵一下子來了興致。
「許太平今日若能登台,等回到絕冥天后,你得閉關三十年準備破化境。」
牧雲很是認真地說道。
「若許太平沒登台呢?」牧雨塵沒有立刻答應。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熒惑島嗎?我可以破例帶你去一次。」
牧雲笑道。
一聽這話,牧雨塵那對好看的眸子陡然亮起。
不過她依舊沒有立刻應允,而是又補充了一句道:
「那許太平登台之後,若是立刻認輸,也算阿兄你輸。」
「可以!」牧雲笑著點了點頭。
「阿兄你輸定了!」
牧雨塵開心一笑。
……
「娘親,若許公子他今日真能登台與鴉雛一戰,你當真會請老祖拿出封門石?」
同樣是金鱗池內,一處單獨的閣樓看台上,東方月繭向一旁的娘親蘇青檀詢問起了封門石的事情。
她也是在那日回去之後,才了解到封門石,究竟是何等貴重之物。
「若他真敢登台與那鴉雛一戰,娘親的確會考慮的。」
蘇青檀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封門石的確珍貴,但除了封印九淵,其實並無實際用處。與一門源法傳承相比,孰輕孰重,老傢伙心裡肯定有數。」
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東方月繭這時也點了點頭。
「不過,這小子十有八九應當是不會來了,那鴉雛身份若無誤,在勝了你之後他的修為至少要暴漲三倍不止。」
「別說是他,就算是一些化境修士,對付起來也很頭疼。」
這時蘇青檀又皺眉道。
「若真是如此,許公子便是不登台,也能理解。」
東方月繭點了點頭。
「是啊,這一場認輸沒人敢笑話他。」
蘇青檀聞言也是微微頷首。
「對了娘親,我們真的就,拿那東西沒有任何辦法嗎?」
東方月繭忽然問道。
關於魔種,知道的人不算多,但其實也已經不少了,所以東方月繭很好奇為什麼他們沒有出手。
「對付這東西,要麼在比試中殺了它,要麼等他覺醒後再殺了他,絕不能在其甦醒前將它驚醒,否則他身上那災禍之力會讓一個國的百姓淪為魔物。」
「現在看來,幽雲府是選擇了在其甦醒後再將它擊殺,只不過這麼做,幽雲天恐怕要損失一大批煉神境甚至化境修士了。」
蘇青檀很是無奈。
「下一場,真武天青玄宗許太平,對陣玄荒天巨鹿城墨鴉雛。」
就在兩人說話間,丘府主的聲音在金鱗池上空炸響。
緊跟著,幽雲府的白衣執事,開始一如既往地登台誦念金鱗榜規則。
……
「不語師妹,幽雲府的人在念金鱗榜規矩了,你快坐過來、坐過來。」
真武天,棲月軒。
前幾日二師兄青霄被九府請了過去,趙玲瓏他們於是索性將聚會觀戰之地,改在了棲月軒。
因為有幾位師兄幫忙打理,許太平的棲月軒,依舊如往日那樣草木茵茵。
「多謝師姐。」
林不語收起書卷坐到了趙玲瓏的身旁。
「大師姐,太平今日這一場,對手是那玄荒天墨鴉雛對吧?」
趙玲瓏向大師姐姜芷問道。
「沒錯,正是那勝了東方月繭的墨鴉雛。」
姜芷點了點頭。
「說起來,那一場要不是東方姑娘在危急關頭,召出了許太平跟那一隊赤甲騎,恐怕都要有性命危險了,也不知道這墨鴉雛與東方姑娘有何仇怨,居然想下殺手。」
坐在對面的徐紫嫣雙臂環胸,很是不解地望著桌上那面靈鏡。
「不過那墨鴉雛的這一招,對他們已經不靈了吧?而且你們看,僅僅只是一道虛影便能與那墨鴉雛戰得個平分秋色,這一場太平說不定也能贏!」
趙玲瓏一臉期待地說道。
「沒錯。」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的,說不定太平幫那東方月繭,為的就是測試那墨鴉雛的實力。」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其餘幾位師姐師兄聽了趙玲瓏的話後,也都紛紛附和。
就連徐紫嫣跟大師姐姜芷,此刻也認為許太平其實是有勝算的。
唯獨林不語,此時看向那面靈鏡的眼神,滿是擔憂神色。
在注視那靈鏡良久後,她忽然在心裡向林不言問道:
「你那日的感應沒錯吧?」
很快,林不言的聲音在她腦海之中響起:
「不會有錯的,我以前就在這東西手上栽過一次,不過我猜許太平應當也已經看出來了,這一輪十有八九是不會登台,就算登台,應該也很快就會認輸。」
聽到這話,林不語眉頭深鎖,沒再與林不言言語。
「砰!」
這時,棲月軒的院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
眾人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二師兄獨孤青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