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時候倒是知道講義氣,為什麼在做事之前就不動動腦子呢?青竹居上那頓飯是白吃的嗎,你們沒看見九叔都對那小子另眼相看嗎,怎還敢將主意打到他頭上!」
柳松山怒其不爭道。
「可,可是九叔不都已經……」
「閉嘴!」
周谷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松山打斷。
「九叔也是你能叫的嗎?那是道玄師叔祖!」
柳松山壓低了聲音,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慌之色。
「是、是!」
周谷被嚇得連連點頭。
「閣主,此事我兄弟二人的確有錯,要殺要剮我們都認。」
這時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左駒也在周谷身旁跪了下來。
「大哥,此事與你無關,由我一人來承擔即可!」
周谷有些著急地看向左駒道。
「你承擔得起嗎?」
柳松山這時白了那周谷一眼。
「此事已經有七峰的人在過問,能讓你二人活著離山,便已經不錯了。」
他接著又瞪了眼二人道。
周谷一聽這話,立時泄氣,再也不作爭辯。
此時如果有山上的人親自過問,那便是柳松山想保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閣主,看在多年追隨在你身旁的份上,在離開之前,能否告訴我這許太平的靠山究竟是何人?」
左駒終究還是忍不住向柳松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他看來,若許太平沒有背景,山上之人絕不會調查此事。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明明九叔跟白虹都不在了,為何還有人幫他出頭。」
周谷這時也跟著問道。
「你以為我不想知道嗎?」
柳松山瞪了兩人一眼。
「而且,誰告訴你九叔不在了?」
他壓低了聲音接著道。
「九叔跟白虹還活著?!」
「不是說貪狼國魔君都出世了嗎?」
周谷與左駒齊齊愕然。
「算了,你二人馬上就要離山了,告知你們也無妨。」
柳松山搖了搖頭,隨後神色凝重地看向二人道:
「剛剛從雲樓會手中得到的密報,九叔不但從北境活著回來了,還斬了魔君,斷了貪狼國魔根。」
一聽這話,周谷與左駒立刻面面相覷,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的耳朵。
「所以你二人藉此機會離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還有可以幫我打點一下七劍山莊的事務,風來谷之事一旦沒處理好,說不定我哪天我也要滾回七劍山莊了。」
柳松山這時蹲下身湊到兩人耳邊低聲道。
「是!」
一臉驚魂未定的二人齊齊點頭。
……
幾天後。
青竹居。
「吱呀……」
背上背著弓箭,腰間懸著長刀掛著葫蘆的許太平,關上了青竹居的院門,再給上面加了一把鎖。
明天就是七峰選拔的第一回龍門會了,他得提前趕到龍門殿。
「嘰嘰……」
小猴平安從他披風的兜帽之中鑽了出來。
「這次帶你出門,要乖一些,人多的地方就到葫蘆里去,知道嗎?」
許太平拍了拍小猴的腦袋笑道。
雖然在雲廬山靈寵並不稀奇,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有心之人,故而還是選擇帶上小猴。
「知!」
小猴乖巧地一點頭。
「轟!」
就在此時,一隻仙鶴從空中落下,雙翅撲扇之間在小院門口掀起一陣大風。
「青竹居許太平,龍門會比試之日在即,速速隨我前去龍門殿。」
仙鶴仰著脖子語氣略顯高傲地說道。
「有勞了。」
許太平沖那仙鶴拱了拱手,隨後腳尖一點地,身形隨之輕盈地落到那仙鶴背上。
「三年了,三年前我來雲廬山,到的第一處宗門要地便是龍門殿,也正是在那裡,被認定為白靈骨,不能成為山上弟子。」
望著眼前日光下泛著金光的雲海,許太平忽然莫名地有些心潮澎湃了起來。
「這一次,上山的資格,由我自己來爭。」
他握起拳頭,嘴裡低聲喃喃自語了一句。
……
翌日。
青玄宗第七峰。
幽玄居。
這棟位於第七峰西側一座懸空山上的別院,正是趙玲瓏二師兄獨孤青霄的道場,與外面弟子那簡陋的環境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仙境。
「二師兄,怎麼這巡山鏡中還是什麼都沒有呀,小太平他們的比試都快要開始啦。」
後院竹林之中,換了一身翠綠襦裙的趙玲瓏,正雙手端著一面銅鏡嚷嚷著,一張蹙著眉的俏臉剛好映照在銅鏡之中。
「不是讓你等我來了再說嗎?」
青霄這時從院門處走了進來。
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以及一名面容傾城的少女。
「紫嫣姐姐,不語妹妹!」
一看到那女子跟少女,原本百無聊賴的趙玲瓏一下子便來了精神,當即放下手中銅鏡,坐在她那條仙綾上穿過竹林飛了過去。
「玲瓏妹妹,一年未見,近來可好?」
紫嫣笑看向趙玲瓏。
「好什麼好呀,去年與你一別之後,我先是被爹爹關在養心閣閉關半年,之後又因為一點小事,被禁足了半年,眨眼的功夫,一年的大好時光就沒了。」
趙玲瓏拉著紫嫣的手邊走邊唉聲嘆氣道。
「丟了一隻火靈雀也算小事?」
獨孤青霄白了趙玲瓏一眼。
「紫嫣姐姐你管管我二師兄呀,他有事沒事,老是凶我。」
趙玲瓏晃動著紫嫣的胳膊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玲瓏妹妹也得了教訓,你就別老是說她了。」
紫嫣轉頭笑看向獨孤青霄,眼神溫柔得能將人融化。
「知,知道了。」
獨孤青霄看得愣了一下,跟著一把轉過頭去。
紫嫣見狀,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計謀」得逞的笑意。
「我覺得我跟不語妹妹在這裡有些多餘。」
趙玲瓏鬆開徐紫嫣的手,轉而去挽林不語的手。
青霄聞言狠狠地瞪了趙玲瓏一眼,紫嫣則是掩嘴「咯咯」一笑,跟著便岔開話題看向那一直一言不發的林不語道:
「對了,不語,你還記得當初與你一塊進山的許太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