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叫什麼?」
周谷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複向那巡考問了一句。
「叫許太平啊,怎麼了?」
那名巡考有些疑惑地看向周谷。
左駒與周谷一臉震驚地對視了一眼。
「左兄,周兄難不成認識這位少年?」
那名巡考一臉好奇地看向二人。
「沒,沒有,不算認識,只不過他先前剛剛在我們巡視的那片區域。」
周谷笑著掩飾了一句。
「那也算有些交情了,周兄你二人可以考慮多與這少年走動走動,他若下一輪再勝,極有可能成為我們西風閣這百年來去到龍門會最年輕的修士,到時候肯定是要被重用的。」
那巡考沖兩人笑了笑道。
「劉兄說的極是。」
周谷與左駒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卻是齊齊冒出一絲狠戾之色。
……
片刻後。
西風閣清心院。
這裡被暫時改成了前來參賽外門修士的休整區域。
「是他,雖然長高了不少,但就是他!」
一處隱蔽的廊道內,左駒指了指池塘對面,正坐在方亭子裡喝茶的一名少年,十分篤定地說道。
那亭子裡喝茶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許太平。
「大哥,你我二人上次便是被他所害,才丟了烈風堂的肥差,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這口惡氣不能不出!」
周谷有些激動地對左駒說道。
「別衝動,四山會雖然是在西風閣舉辦,但頭頂都是有巡山鏡監視的,要是被巡山鏡照見,你我別想在雲廬山待了。」
左駒瞪了周谷一眼。
「可是大哥,若真讓這小子在四山會中勝出,肯定是會進西風閣的,到時候你我該如何與他相處?」
周谷有些埋怨道。
「想在四山會中勝出,哪有那麼容易?」
左駒搖了搖頭。
在七峰選拔中使絆子,被發現了,可是要被逐出山門的,他還下不了那個決心。
「這小子能勝孫虎,說不定是得了九叔指點的,有九叔指點,勝出不是難事。」
周谷提醒左駒道。
一聽這話,那還算穩重的左駒也有些動搖了。
「大哥,我有一計。」
見左駒神色動搖,周谷立即上前一步,小聲在他耳畔道:
「下一輪還是以簽號來決定對手,負責派簽的那小子我認識,我們可以稍微做點手腳,給那小子安排一個勝不了的對手,如此一來便能讓他止步於這一輪,還得在山下再待三年,到時候還不隨你我二人拿捏?」
聽到這話,左駒眉頭挑了挑,明顯是心動了。
「你覺得安排他與誰比試合適?」
左駒問道。
「秦淵!」
周谷笑容狡黠地道。
一聽到這個名字,左駒頓時眼前一亮。
「大哥,你就放心吧,山上的人連龍門會都不怎麼關注,哪裡會留意一個小小的西風閣四山會?」
見左駒還在猶豫,於是周谷又勸說了一句。
他這話不假,山上的人除了最後一場七峰會,極少關注之前的比試。
一來是因為人數眾多看不過來,二來則是因為沒什麼看頭,都是一群武夫比拼拳架,他們看不上眼。
「你要是擔心他與九叔跟白虹的關係,那大可不必,上次閣主便調查過,此子沒有任何背景,九叔會去青竹居,完全是巧合。」
「更何況九叔跟白虹,如今自身都難保了,能不能從北境回來都兩說!」
周谷又補充了兩句。
聽到這最後兩句,左駒最終下定了決心,暗暗點了點頭道:
「也罷,你我運氣不可能那麼差。」
在他看來四山會的比試上千場,山上的人不可能關注到這麼一場不起眼的比試,所以兩人動手腳被發現的概率很小。
商量好之後,兩人便離開了清心院,出門去找那位負責派簽的弟子。
只是兩人恐怕還不知道,雖然他們與許太平喝茶休息的亭子隔了一座小池塘,但兩人的對話還是被靈月仙子聽了個真切。
而靈月仙子則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了許太平。
「要不要想個辦法揭穿這二人的謀劃?」
靈月仙子很是好奇許太平此刻的想法。
「不用了靈月姐。」
許太平搖了搖頭。
他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隨後站起身道:
「我的目標是七峰會,如果連秦老都勝不了,就算揭穿這二人,也沒有任何意義。」
除了這一點之外,在山下待了三年的許太平很清楚,自己這種毫無背景的修士,就算是去向西風閣告狀,只怕也無人理會,說不定還會被反過來告一個誣陷之罪。
所以還不如在擂台上用拳頭讓對方閉嘴。
……
一炷香後。
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
一眾已經晉級的修士重新聚集到了演武場。
一些已經確認被淘汰也有不少留下來看熱鬧,一時間演武場上再一次人滿為患。
「許太平的對手是秦老?」
「小傢伙運氣也太差了一些吧!」
「看小傢伙的實力,若是沒遇上秦老,肯定是能去龍門會的。」
在派簽完畢後,演武場上忽然又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議論之聲。
因為許太平上一場的矚目表現,許多人早早就聚集在了他所在的擂台旁。
當聽到考官說許太平的對手是秦老之後,眾人幸災樂禍的幸災樂禍,惋惜的惋惜。
「沒想到那兩個人還真的做到了。」
許太平本人表現得十分平靜,只是心底有好奇,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