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你……你說……他……他說……說你……尿……」
「別說了!咳、咳、咳!……」
南楚都城,北街,廣陵閣弟子們落腳的一棟豪華別院中。
躺在病榻上的牧雲,因為牧雨塵的一句話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
「阿兄,你莫要激動,我不說了、不說了。」
牧雨塵趕忙上前用真元幫牧雲平復氣血。
許太平的那一式「霸下」,雖然並不算全力一擊,但騰龍境龍鯨體魄下的霸下式,配合千重勁的發力方式轟出,別說牧雲這個半吊子武神,就算是真的武神,在沒有防備的情形之下,亦會受傷。
當時牧雲因為那句「八歲還尿床」險些心神失守,完全是散功的狀態,故而受傷頗重。
「你個死丫頭,記點什麼不好?怎麼偏把你哥這點破事記這麼久!」
牧雲強壓下翻騰的氣血,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看向牧雨塵。
他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但牧雨塵這個妹妹說話時卻總能和顏悅色,而現在能讓他用這種語氣對牧雨塵說話,足見其心中怒火之盛。
「我……我……我就是覺得好玩嘛。」
牧雨塵將頭偏到一側,雙手垂下,手指絞在一起。
「好玩?咳咳咳!……」
牧雲聞言差點又被氣得吐血。
「不好玩、不好玩,哥你莫要生氣了,再生氣氣血亂了,這傷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牧雨塵很是緊張地勸說牧雲道。
「而且這事,要怪就怪那許太平,誰知道他也會這種觀心之術。」
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呼……」
牧雲聞言做了個深呼吸,然後一臉鄭重地看向牧雨塵道:
「想辦法警告那許太平一番,讓他切莫向外界透露此事。」
牧雨塵聞言連連點頭。
「不過阿兄,我們就這般放過他?」
她又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雖說不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一戰,但這場比試終究是他勝的我,沒什麼好說的。」
牧雲背靠著床,語氣平靜地說道。
「而且,他下一場的對手是西涼張墨煙,這位我就算用上所有手段,都未必能贏,那許太平就更不必說了。」
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看得出來,儘管輸了,這牧雲對於自己的實力,依舊還是十分自負。
「話雖如此,但萬一要是真的被他湊巧勝了呢?我可不願看到這小子的名字出現在金鱗榜上。」
牧雨塵撇了撇嘴。
在他看來,即便許太平輸了,接下來好多年名字都會出現在金鱗榜上。
「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
牧雲抬頭皺眉看了牧雨塵一眼。
「阿兄,我與那太昊宗的葉非魚打了個招呼。」
牧雨塵沒有隱瞞牧雲。
「葉非魚?你去找那條瘋狗做甚?此人做起事來,跟他那師父一樣,完全不計後果的!」
牧雲一把從床上爬了起來。
「阿兄,你莫要緊張,我也就知會了他一聲,萬一在第四輪時遇上了許太平,讓他下手重些,我就想出口氣而已。」
牧雨塵趕忙向牧雲解釋道。
「這裡是幽雲天,諒他也不敢弄出什麼亂子來。但你最好還是離這條瘋狗遠點,他跟他師父一樣,修的是三痴經,性子非常極端。」
「別看他今日傾心於你,他日一旦你有任何不合他心意之處,今日的愛意,便會化作十倍的恨意用在你身上。」
牧雲語氣嚴肅地向那牧雨塵警告道。
「阿兄,你想多了,我對那小子從無半點好感,一直是他自作多情罷了,此次也不過是讓鄒老出面聯繫的他。」
牧雨塵臉頰微紅道。
「那就好。」
牧雲見牧雨塵神色語氣不似作偽,當即點了點頭,鬆了口氣。
「你讓鄒長老莫知會那葉非魚一聲,此事作罷,另外讓他們多照看一下九師弟,如今廣陵閣就只剩下他還有登榜的希望了。」
他接著向牧雨塵囑咐道。
「阿兄你放心,阿夜被我們隱藏得很好,上一輪比試時遇上的對手也很普通,並未引起太多注意,特別是有阿兄你在吸引這幫人的視線。」
牧雨塵笑道。
表面上來看,廣陵閣這次登榜最大的希望是牧雲,但實際上他們真正看好的,還是那廣陵閣閣主關門弟子嵇夜。
「畢竟,阿夜可是有著金鱗榜前十之姿,若能在前四輪隱藏好,說不定能進前三甲。」
她接著補充道。
提起嵇夜,牧雲的臉色也變得好了許多,當即擺手道:
「塵兒你去吧,我得休息一下,讓身上的血氣平穩下來。」
牧雨塵當即點頭。
……
「鄒老,關於請那葉非魚出手一事,暫且作罷。」
出了牧雲的房間,牧雨塵當即拿出傳訊玉簡,向那鄒長老傳去了一道訊息。
但就在她準備收好玉簡,去做自己的事情時,手中的玉簡陡然一熱。
「這麼快?」
有些意外的牧雨塵趕忙拿起玉簡,旋即便見到玉簡上多出了一行字——
「葉非魚已去玄雲武館,是否將他召回?」
牧雨塵聞言心頭一驚。
依照那葉非魚的個性,去玄雲武館還能做什麼?當然是踢館挑事啊!
她當即直接用傳訊玉簡對鄒老傳音道:
「鄒老,你先看看能否將他叫回來,我現在就去玄雲武館!」
經過剛剛牧雲的一番提醒,她也意識到葉非魚這個人不好控制,若真的弄出了人命,那接下來的場面就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