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霜先是認可了楚瀟瀟的說法,緊跟著又話鋒一轉道:
「但體魄也正是齊昊的長處,那玄虎山更是以鍊氣煉體同修而聞名修行界,出來的弟子不但精通術法,還擁有不輸同輩武夫的強健體魄。」
聽到這話,楚瀟瀟的臉,「唰」的一下,一片慘白。
恰在此時,只聽「砰」的一聲,橫在金鱗台上的那堵劍氣牆壁,轟然散開。
而這,正是比試開始的標誌。
「完了……」
楚瀟瀟望著金鱗台上,那兩道飛撲向彼此的身影,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比試一旦開始,她便不能撤注。
若許太平真如陸如霜跟楚天成所說的那般,沒辦法勝過齊昊,她那真的就要賣王府了。
「砰!……」
這時,金鱗台上響起了一道劇烈的碰撞之聲。
低頭一看,只見那身軀陡然暴漲至一丈余高的齊昊,只一拳便將許太平轟得倒飛出數尺。
看到這一幕,楚瀟瀟要不是死死咬住了嘴唇,險些就嗚咽出聲來。
一旁的小師姑陸如霜和七公主楚天成,因為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就要顯得冷靜許多。
而在她們隔壁的閣樓看台之中,這時卻是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從那一聲聲歡呼中的言語可以聽出,他們應當是都城齊家子弟。
「體魄不占優勢的話,這一場,太平真的很難打。」
陸如霜摸著下巴喃喃自語了一句。
武聖境的體魄,對於尋常武夫來說,差不多已經算是極境了。
「轟!」
就在這時,金鱗台上的齊昊,再一次向許太平轟出一拳。
結果只聽「砰」的一聲,用雙臂架住齊昊這一拳的許太平,被這一拳轟得整個離地倒飛而起。
而就在許太平雙腳離地的瞬間,那齊昊一腳「轟」地一聲朝其踢去。
這一腳踢出的同時,齊昊周身氣血忽然再次暴漲,身長至少又拔高了一兩尺,那條踢出去的長腿更是粗了一圈不止。
「砰!」
儘管許太平在千鈞一髮之際,用雙掌抵住了那齊昊踢來的這一腳,但身子卻還是被這一腳的反震之力,震得如同炮彈一般倒飛而出,眼見著就要飛出金鱗台。
好在最後關頭,其雙掌猛然向下一拍,身形隨即一沉,筆直砸落在金鱗台上。
「呼、呼、呼……」
看台上的楚瀟瀟,在看到這一幕後,雙手捧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嘴裡更是不停念叨著: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瀟瀟,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一旁的七公主楚天成發現後,趕緊拿出手帕幫楚瀟瀟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一臉憂心地問道。
「沒事、我沒事,不用回去!」
楚瀟瀟一口拒絕,然後也不管身旁楚天成那異樣的目光,雙手合十不停地顫聲拜道:
「許大哥,許少俠,許恩公!千萬要頂住啊,只要你能贏,妹妹叫你爹都行!」
聞言,無論是楚天成還是陸如霜,皆是一臉愕然。
正當兩人想要盤問一下這楚瀟瀟時,下方金鱗台上,忽然又傳來一陣因為氣血陡然拔高而引起的氣爆聲。
旋即兩人只看到,那齊昊的身體再次拔高了一節,至少有一丈兩三尺。
同時,其周身更是升騰起了,一縷縷白霧。
這是氣血之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標誌。
跟著,就見那齊昊一臉傲然地抬手指著許太平道:
「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便認輸,不然我下一拳,就不止是將你從金鱗台上踢出去那般簡單了。」
他說這話,並非完全是因為自大狂妄,而是真的是覺得,這是在給許太平一個機會。
一個活著離開金鱗台的機會。
甚至四周看台上不少修士,也都不覺得這齊昊這麼說,有何不妥。
因為從兩人目前所展現出的實力來看,的確是齊昊,遠勝過許太平。
聽到這話,正站在擂台的邊緣的許太平,先是看了眼擂台下方深不見底的池水,然後又看了眼自己已經開裂的雙掌,隨後才抬頭看向那齊昊認真道:
「不是才剛開始嗎?再來試兩拳如何?」
對他來說,金鱗會是試拳的好機會,別的地方可很難找到這種體魄相當的對手。
「找死。」
齊昊有些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
正如那晚他對他齊家家主說的那樣,他的眼中只有三皇子楚易難,除此之外的所有對手都只是他遇上三皇子前的踏腳石。
話音落下的同時,齊昊雙腳猛地一蹬地,然後就在「轟」的一道氣爆之聲中,他高大異常的身軀,便好似是一團雲霧一般一下子出現在了許太平的頭頂,然後一拳朝許太平重重轟砸而去。
面對這一拳,許太平自然不敢拿試招的手段應對。
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將這具龍鯨體魄,由臥龍之姿變化做騰龍之姿。
跟著,就在一道極為強烈的氣血波動之中,許太平輪開拳頭,一式「霸下」迎著那齊昊的拳影轟砸而去。
「砰!」
在一道巨大的碰撞聲中,眾人一臉愕然地發現,在短暫的僵持過後,那齊昊的拳勢竟是被許太平砸破,身子隨即被砸得「砰」的一聲筆直倒飛而起。
包括陸如霜在內的一眾看客,皆是愣在當場。
那楚瀟瀟更是有些懷疑眼前剛剛見到的這一幕是幻覺,當即用力搓揉了一下眼睛,等看清倒在地上的確實是齊昊後,她忽然不顧儀態地舉起手來,激動大叫道:
「許太平你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