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吾乃陰癸閣弟子於幽,三百年前曾有緣與老祖你見過一面!」
在確認眼前魔物,就是陰癸閣的那位夜魔老祖後,陰癸閣長老於幽也不裝死了,強壓下傷勢飛掠至那魔物跟前。
「於幽?」
那魔物在見到於幽後,那好似巨大肉山般的身體劇烈蠕動了一下,隨後身體裂開一道縫,猛地張開大嘴,只一口便將那於幽給吞了進去。
於幽連叫喊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嗝……」
魔物打了個飽嗝,然後肉團似的身體上,多出了一張於幽那充滿了痛苦的臉。
「嗯,不錯,老夫想起來了。」
夜魔老祖最大的那張臉上,露出恍然神色,隨後又很是不滿道:
「修了三百年,就修了這麼點功力,都不夠給老夫塞牙縫。」
「不過你修的也是饕餮魔功這一脈,老夫剛好可以借你這身子化形。」
說完這話,他那如肉山般的巨大身軀忽然猛烈震顫了起來。
只眨眼功夫,那原本如同小山般的肉團,一下子變化做了一頭下半身是羊妖,上半身是布滿鱗片人形的魔物。
那被漆黑鱗片覆蓋的手上,還握著一把黑色的骨槍。
這正是先前陰癸閣於幽長老,在顯露出真魔之軀後的姿態。
只不過,此刻於幽的這具真魔之軀,無論是從體魄姿態,還是從那隱隱散發出的氣息波動來看,都要遠勝那於幽自己操控之時。
「還是人魔的體魄,更適合與敵戰鬥。」
奪了於幽的真魔之軀後,那夜魔老祖伸手虛握了幾下,然後便將目光看向了前方祭台旁的陸如霜幾人。
「陸如霜,你這個賤人!」
夜魔抬起手中的骨槍,眼神森冷地盯著陸如霜,隨後殺氣騰騰地繼續道:
「在無想之地時,老夫便說過,千萬別讓老夫活著出來,否則定將汝等神魂抽出做成燈芯,日日受那神魂灼燒之痛。」
此言一出,就只聽「嗖」的一道破空聲響起。
那夜魔老祖的身形,驟然與手中骨槍合二為一,如一道細長的黑線般刺向了前方祭台旁的陸如霜。
「轟!」
在那骨槍刺來的一瞬,陸如霜身旁的一名老嫗,忽然抬起手來,笑眯眯地轉頭招了招手道:
「小鯉魚,過來過來!」
話音方落,原本護在許太平周身的那隻雙鯉球,一下子飛掠至老嫗手中。
旋即,只聽「轟」的一聲,一連九層水幕將這祭台跟眾人籠罩其中。
「砰砰砰砰!……」
夜魔的那杆骨槍,一連刺穿七層,最終還是被擋了下來。
而在老嫗控制著那兩隻白鯉的虛影,繞著祭台四周的水幕飛旋了一圈後,九層水幕隨之被再次修復。
同時也將那夜魔老祖生生推了出去。
不過在擋下這一擊後,老嫗手中的雙鯉珠「咔嚓」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縫。
她原本就很是蒼白的臉,這下更是變得慘白如紙,眼角更是不受控制地流出一道血淚。
「祝冷秋,你個老東西,這裡不是無想之地,你能擋得了我骨槍?」
層層水幕外,夜魔語氣滿是譏笑地說道。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黑氣,還是一點點地將這金蟾谷覆蓋,就連天空也開始一點點地被遮蔽。
「南楚仙鯉山的前任山主祝冷秋?」
正在與吳鐵骨交手的魔僧真悟,在聽到「祝冷秋」,眼神之中再次露出駭然神色。
便是他也沒有想到,這等傳說中的存在,居然又現身了一位。
「砰!」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吳鐵骨的拳頭,重重砸在了他的臉上,砸得他那瘋魔金身法相,好似炮彈一般倒飛而出。
「跟老夫比試也敢走神?」
吳鐵骨冷哼一聲,旋即又朝一側準備偷襲的金蟾毒母,一拳轟去。
見到吳鐵骨一人能夠應付那魔僧真悟跟金蟾毒母,陸如霜略略鬆了口氣,然後才抬眼看向身旁的眾人道:
「幾位前輩,此魔不除,三百年前楚國空城之禍恐將重演,今日吾等便是死在此地,也要將它留在血雨林!」
「丫頭,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該怎麼做。」
那手握雙鯉珠的祝冷秋上前一步。
「當年不是為了追殺他,我們幾個也不會被困在無想之地,今日不過是繼續打完三百年前那場沒有結局的比試。」
一名背著劍的老者這時也站了出來。
陸如霜頷首,然後手一揚,清喝一聲道:
「白駒。」
話音剛落,就聽「錚」的一聲,一道劍光破空而至,飛到她手上。
跟著,她那一身劍氣裹挾著洶湧如風暴般的劍氣「轟」的一聲沖霄而起。
「幾位前輩,助我屠魔!」
陸如霜大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劍鳴破空而出。
接著,「嗖嗖嗖」的破空之聲接連響起,原本站在陸如霜身旁的幾位老者,全都從祭台上飛掠而出。
最後只剩下一個祝冷秋還在站在祭台上。
「小天成,接著。」
她將手中的雙鯉珠扔給了天成公主,然後又拋過去一隻小瓷瓶道:
「這裡面有一枚生骨丹,你給那小傢伙服下。等他傷勢稍有恢復後,儘快打開傳送陣離去,此地很快便將淪為死地。」
說完這話,老嫗身形一閃,也消失在了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