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氣爆聲中,身形好似火鳥一般的莫海,雙刀攜著漫天的火焰刀氣,暴風驟雨一般地襲向許太平。
只一瞬,許太平就被吞噬其中。
看著這一刀,蘇長庚的額頭忽然冒出了一層冷汗,因為先前若是這莫海使出了這一刀,修為境界被壓制的他,根本無力抵抗。
「噌!」
就在蘇長庚有些擔心許太平會敗在這一刀之下時,一聲好似龍泣般的刀鳴之聲忽然響起。
緊接著,一道幾十丈長的刀影從那火焰般的刀氣之中衝出,一刀斬向了莫海所化的那頭火鳥。
「砰!」
巨震聲中,手持雙刀的莫海,再一次倒飛而出。
而這一次,許太平沒給他站穩身形,繼續出刀的機會。
「知!——」
蟬鳴聲中,刀刀薄如蟬翼般的刀影,齊刷刷地斬向那莫海。
但就在許太平這一式鳴蟬斬出的一瞬,頭頂跟腳下的大陣,再一次生出變化。
只聽「轟」的一聲,他斬出的刀影,齊齊碎裂。
同時他身上的氣息波動,也在眨眼間消散一空。
只從氣息感應上來看,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沒想到吧?」
從地上爬起的莫海,嘴角揚起,一臉得意地看向許太平道:「我這陣法不止能壓制修為境界,還能直接封禁修士靈力。」
說話間,他又朝口中吞服了一顆丹藥。
旋即,其身上的氣血再一次暴漲,就連頭髮也在一瞬間暴漲至齊腰長短。
更為神奇的是,他的氣血波動每一次震盪之時,都會響起一陣「鳳鳴」之音,極為詭異。
「你剛剛服下的,難道是傳說中的鳳鳴丹?」
在看到莫海在服用丹藥後氣血暴漲後,蘇長庚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駭然之色。
「老東西,眼力倒是不錯,這顆鳳鳴丹本是我留著對付那位大將軍的。」
莫海冷冷一笑,將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轉而戴上了一副拳套。
「不過,若是能拿下斬魔刀的傳人,這顆鳳鳴丹也不算浪費。」
他接著眼神滿是興奮地看向許太平。
許太平沒想到,這莫海居然猜出了他所用的刀法,就是段天涯所創的斬魔刀。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許太平也沒掩飾。
「你承認了?」
莫海嘴角揚起,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沒必要對死人隱瞞什麼。」
許太平這時也收起了刀。
聞言那莫海忽然放聲大笑,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而在大笑的同時,他的體魄也從原本的八尺,一下子拔高到了一丈有餘。
同時他體內的氣血,開始化作炙熱的烈焰,在他周身升騰而起。
「太平,這鳳鳴丹乃是一味極為少見的天階丹藥,它不但能在短時間內修復體魄損傷,還能將人的體魄拔高整整一階。」
「這陣法壓制之下,你不能動用真氣,只動用氣血之力是壓制不住他的。」
「你我還是想辦法,先破了這陣法逃出去,再來從長計議。」
這時蘇長庚語速飛快地提醒許太平道。
「蘇長老,這陣法出去比進來還難,一時半會破不了的。」
許太平搖了搖頭。
「還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遠處的莫海,將體內的氣血波動收斂了起來,但他臉上還有身上,那一條條由血氣凝聚而成紋路,依舊不時散發出道道恐怖的氣息。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認出我這斬魔刀的。」
許太平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上身的袍子,露出那件由壓船鐵鍛造的內甲。
「一開始,我的確沒認出來,但你剛剛那第二式刀法,我曾在我父親留下的月影石中看過無數遍。」
「因為段天涯,正是用這一刀,殺的我爺爺。」
莫海一面踱步,一面冷冷回答道。
「原來如此。」
許太平暗暗點了點頭。
段老在刀譜中說過,他這每一式刀法,都是在與人與魔比拼廝殺之中得來的,所以有仇家能認出來也算正常。
「你這具體魄,的確打熬的不……」
「轟!」
這莫海正打算假意誇讚許太平一句,卻是被一聲重物砸地的聲響打斷。
直到此時,那莫海才發現,許太平身上穿著的那件內甲,居然是壓船鐵鍛造的。
而那重量,至少是三萬斤。
一下子,莫海的神色,有輕蔑變作了嚴肅。
而原本還打算勸說許太平莫要衝動的蘇長老,半張的嘴巴僵在了那裡。
他的確聽說過許太平曾用壓船鐵來打熬體魄,但卻沒想到,許太平會這麼狠,一直將那兩三萬斤重的壓船鐵穿在身上。
而在脫下壓船鐵後,許太平那具宛若鋼鐵錘鍊而成的身軀,也清晰地顯現在了眾人眼前。
比起莫海周身狂暴的氣血波動,許太平的氣血就要內斂許多,它們更像是潛伏在了許太平的肌肉跟骨骼之中,靜靜等候著許太平的命令。
「以壓船鐵鍛體,這是最下等的鍛體之法。」
即便看到這一幕,那莫海看向許太平的眼神之中,也依舊滿是不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