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峰勝了,不過許太平沒有出手,是他們第七峰大師姐姜芷,硬扛住了六千斤壓船鐵帶來的魂泣之痛,懸鐵刻字成功。」
黃雀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支玉簡向劉處玄遞了過去。
「太好了、太好了。」
劉處玄聞言長長地鬆了口氣。
這一場七峰得勝,就表示還有奪得魁首,向掌門問劍的可能。
若是沒得勝,連問劍的可能都失去了,青玄的動亂必將提前爆發。
屆時,許太平是生是死,誰都料不到。
「不過,七峰那姜芷,居然能懸鐵六千斤,有這份天資,早該名動九府才是。」
劉處玄看過那玉簡上的描述之後,有些困惑地喃喃道。
「我聽青霄說過,七峰這位大師姐原本天資不在他之下,只可惜在一次宗門歷練之中受了傷,一直沒能夠痊癒,自此泯然眾人。」
黃雀嘆息道。
「要是我沒猜錯,只怕這又是周通那傢伙做的吧?」
劉處玄冷冷一笑。
「應當是他。」
黃雀點了點頭。
「這周通究竟想做什麼?只是怕人威脅到了他的掌門之位?」
劉處玄皺著眉喃喃自語了一句。
「最後一場比試還有幾日?」
他接著抬起頭來向黃雀問道。
「五日。」
黃雀算了算,然後回答道。
「五日,以我們這仙輦的速度,應當是趕得上的,就只怕……」
劉處玄皺眉看向地上躺著的那小女娃。
「只要及時服用醒神丹……應當不會有大問題吧……」
黃雀有些不太自信地說道。
「但願吧……」
劉處玄嘆了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
……
與此同時。
「我現在終於有些明白了。」
棲月軒中庭天井下的石桌旁,靈月仙子杵著下巴望著頭頂的一輪明月,若有所思地說道。
「明白了什麼?」
正坐在對面往左眼裡塞金精錢的許太平,有些好奇地朝靈月仙子看了過去。
「為何九叔會選你們七峰向掌門問劍。」
靈月仙子收回看向月亮的目光,低頭笑看向許太平。
「為何?」
許太平問道。
「七峰大比的前六場比試,對於弟子的心性與毅力的考驗遠大於修為。從這一點上,足可看出青玄宗五老建派之初,他們對弟子心性與品格的要求要高於修為。」
「但經過這麼些年的傳承,如今青玄諸峰挑選弟子,明顯修為大於一切,唯一還保留著一絲傳承的,就只剩下你們七峰了。」
「你們峰主,雖然看起來有些不正經,但在培育弟子時,依舊秉持的還是青玄宗的老傳統,重心性輕修為。」
「這一點,從前幾場比試之中,你們那幾位師姐師兄們的表現之中,就能夠看出來。」
靈月仙子向許太平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所以這場問劍,表面上看起來是針對掌門,實際上也是在點醒諸峰?」
許太平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出了心中猜想。
「第二峰跟第三峰的峰主,在最後關頭退賽,不出意外,也是看出了這一點。」
靈月仙子點了點頭。
「靈月姐,如今修行界,不都是只看修為嗎?若還遵循老一輩的傳統,青玄只怕要落後於人吧?」
許太平有些好奇地問道。
「恰恰相反。」靈月仙子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在我們的須彌界,越是強大的宗門,越是注重弟子的心性。」
「失去本心失去一切?」
許太平忽然想起了當初靈月姐對自己的告誡。
「對,但這只是原因之一。」
靈月仙子點了點頭,隨後繼續道;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在於,這些大的修行宗門,幾乎無一例外會被捲入到天魔之爭中,如果心性不穩,上了戰場不可能活得下來。」
「天魔之爭?」
許太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所謂的天魔之爭,是魔族九淵每隔三百年便會向人族修行界發起的一場戰爭。」
「因為無法正面突破荒古時人皇與仙佛布設下的結界,九淵的通道又很容易被破壞,九淵的某位魔神便以獻祭自身為代價,在虛空之中開啟了一處連接三界的小天地。」
「這處小天地,每隔三百年開啟一次,每一次持續時間是一百年。」
「於是在這一百年的時間裡,無數人族修士前赴後繼進入這方小天地阻擋九淵入侵。」
「這便是天魔之爭的由來。」
靈月仙子向許太平解釋道。
聽到這話,許太平一臉駭然。
「這些事情,我本打算在你突破煉神時再說的,不過我從你們青玄宗的一些宗派傳承之中,看到了一絲他們曾參加過天魔之爭的蛛絲馬跡,所以就順便給你提上一嘴。」
靈月仙子這時又補充了一句。
「莫非,上清界也有天魔之爭,而我們青玄宗,也曾派弟子參加過天魔之爭?」
許太平猜測道。
「上清界自然避免不了天魔之爭,只不過方式有所不同。據我所知他們在天魔之爭前,會從各方天地之中的強者之中選出十人,與九淵選出的十人死戰,若是勝出,天魔之爭可推遲百年。」
靈月仙子解釋道。
許太平一臉恍然。
「這些事情,對你來說還是太過遙遠,聽聽就好,眼下最重要還是如何應付五日後的問劍。」
靈月仙子一臉嚴肅地告誡許太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