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我們換個人來聽。」他在心中對林不語道。
「好。」林不語立刻回應道。
從語氣來看,林不語好像也有些怒了。
隨即,許太平在掃那幾名一峰弟子身上掃視了一圈之後,目光最終落在了今何知身上。
從剛剛那黃芪的話中不難聽出,那什麼忘憂符,就是這今何知給他的。
「嗯?」
但讓許太平有些意外的是,他在將目光落到今何知身上之後,什麼也沒有聽見。
「沒有人能夠讓自己完全不發出心聲,這今何知,應當是用什麼手段,遮掩住了自己的心聲。」
林不語推測道。
許太平聞言,心中忽然也有了一個猜測。
當即將目光看向了正靠在亭柱上閉目養神的葉玄。
結果跟今何知一樣,他跟林不語,都無法從這兩人身上聽到任何聲音。
「這是封魂術一類的的術法,不但能夠遮掩心聲,還能防止死後被人封魂。」
「我跟你說話時,旁人不會聽見、看見,也是因為在神魂消散之前,對自己下了一道封魂術。」
「只不過這封魂術,必須化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夠施展,所以我想,這兩人身上的禁制,應該不是你們那位掌門的手筆。」
靈月仙子的聲音這時在許太平的腦海之中響起。
聽到這話,許太平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名字——蘇蟬。
「這位蘇蟬師兄,當真是心思縝密。」
許太平暗暗道。
「這封魂之法,我倒是可以破解,不過得花上一炷香的時間,你們先看看能不能從其他人身上找到線索。」
靈月仙子這時又說道。
聞言許太平心中一喜,當即一邊在心中應了一聲,一邊將目光看向了第一峰的那大師兄閆冰。
此時的閆冰,也跟葉玄一樣,雙手環胸背靠著一根亭柱,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
但讓許太平跟林不語感到慶幸的是,當他們的目光落到那閆冰身上時,腦海之中隨即出現了他的心聲——
「二師弟跟葉玄師弟,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然的話怎麼外出歷練了幾年,修為便會精進如此神速?」
「不行,這次大比後,得弄清楚他們身上的秘密。」
「說不定,這就是我突破煉神境的關鍵。」
「但話說回來,這忘憂符是個好東西啊,有他來延緩魂泣之症發作的時間,不止這次比試能用,還能夠當成一樁保命的手段。」
「在沒有魂泣之症的干擾後,我飛劍的威力,至少還能提升三成以上。」
「不過,這東西好是好,但繪製的材料還是昂貴了些。」
「保存起來也的確是個麻煩,必須貼身放著,不能見光,還不能沾染一絲污濁之氣。」
「即便如此,也還有中途符籙失效的可能,如此一來實在太不穩定。」
聽到這裡時,許太平鬆了口氣。
他一邊收回目光,一邊在心裡對林不語道:
「也就是說,只要毀了這什麼忘憂符,就能破壞掉他們的計劃。」
「嗯,不過這忘憂符,他們都是貼身放置,不靠近的話,很難將其取出。」
林不語依舊有些擔心。
「是個問題。」
許太平暗暗點了點頭。
「沒那麼複雜。」
靈月仙子的聲音這時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
「按照那閆冰的說法,這忘憂符應該同樣是封魂術衍變而來。而這種符籙,除了不能遇上濁氣之外,更怕遇上劇烈的神魂波動。只要太平你需要,我隨時能幫你將那上面的力量抹除。」
她接著說道。
如果是正常比試,靈月仙子基本上不會幹預,但對方既然玩陰的,而且又是她最為擅長的神魂術法,那她自然不介意幫許太平一把。
「多謝靈月姐。」
聽到這話,許太平頓時鬆了口氣。
「若是,沒有解決之法了,我們就只有想辦法向黑龍長老證明,這第一峰是在作弊。」
林不語這時又傳音許太平道。
顯然,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就算黑龍長老能夠公允處理,我們也很難找到證據。不過不語你別擔心,我已經有解決之法了。」
許太平對林不語道。
「有了解決之法?那好吧。」
林不語雖然有些好奇許太平打算怎麼解決,但向來不喜歡打探她人隱私的她,並沒有追問下去。
「雖然暫時還是不能聽到那今何知跟葉玄的心聲,但在此之前,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這忘憂符。」
許太平一邊這麼在心裡說著,一邊將目光看向那第一峰黃芪。
旋即,黃芪的心聲,再一次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黃芪的心聲之中,依舊滿是對他幾位師姐的褻瀆之詞。
一瞬間,許太平的臉色,再次鐵青一片。
「不語你說,要是我在那黃芪刻完七律總綱的最後一個字之前,毀去那忘憂符,讓他魂泣之症發作,會不會有些殘忍?」
許太平面無表情地在心中向林不語問道。
林不語聞言,只說了三個字——「他值得。」
兩人在處理黃芪一事上,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比試即將開始,請第一峰派弟子上台。」
很快,休息時間結束,黑龍長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話音剛落,那第一峰弟子黃芪,便急不可耐「嗖」地一聲飛掠至台上。
隨後,便見他滿臉堆笑地沖黑龍長老拱手道:
「第一峰弟子黃芪,拜見黑龍長老。」
黑龍長老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後直接了當地詢問道:「懸鐵幾何?」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大。
「懸鐵……」
黃芪聞言咧嘴一笑,然後轉頭看向台下,等目光尋到了一眾七峰弟子時,他才朗聲道:
「弟子黃芪,願懸鐵一千八百斤!」
七年一次的出風頭機會,而且接下來還要忍受半個月的魂泣之痛,他自然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