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那今何知似乎真的被許太平激怒了,腳下飛劍翻轉而起,被他握在手中,一劍筆直地從空中朝下方的棲月軒刺下。
「砰!」
但他這一劍才刺出,就被一道從西面飛來的黑影擋下。
仔細一看,只見那第一峰峰主今岳已然擋在今何知面前。
「爹,為何阻我?」
今何知一臉不快。
今岳瞪了今何知一眼,然後轉頭俯瞰向下方的棲月軒。
「許太平,是我讓他前來巡視的,快放人。」
今岳的語氣十分嚴厲地向許太平呵斥道。
見這今岳來了,許太平知道今天這架應當是打不成了,臉上略略有些失望。
他之所以對何俊幾人下這麼重的手。
一來是為了給玲瓏師姐出氣。
二來,是因為他早就感應到了附近的今何知,想故意逼他出手。
這裡是他的道場,今何知一旦出手,就是壞了規矩。
許太平將腳從何俊的臉上拿開,一點點地挪到了他丹田的位置,然後才抬頭看向頭頂那今岳道:
「今峰主,照你這意思,你的規矩,要比青玄的規矩大了?」
今岳聞言臉色有些難看。
「許太平,他們亂闖你道場的確有錯,但錯不至死。」
他的語氣緩和一些。
「今峰主,青玄七律之中,可不是這麼說的。」
許太平沖那今岳搖了搖頭。
說話間他加重了幾分腳上的力道,用上了千重勁,那一股股震顫的力道,不停地撕扯著那何俊的丹田。
「峰主,峰主救我,他要毀我丹田!」
感受到丹田內傳來的劇痛過後,那何俊嚇得大喊大叫了起來。
「許太平,你當真要將此事做絕?」
今岳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冷。
「今峰主您言重了,規矩就是規矩,你們不也是用青玄的規矩,將我們峰主關起來了嗎?」
許太平不卑不亢地與那今岳對視著。
「你!……」
聽到這話,今岳一時語塞。
關押趙謙一事,他們自然是理虧的。
因為準備得非常倉促,所以就算有蘇蟬的那封書信,其中還是有很多經不起推敲的地方,所以這些天七律堂已經有不少長老,想要為趙謙翻案。
「砰!」
就在那今岳愣神之際,許太平一腳踩在了那何俊的腹部,直接將他的丹田震碎。
「啊!……」
何俊的慘叫聲,在暮鼓山迴蕩。
今岳被許太平氣得渾身顫抖。
與此同時,暮鼓山的上空,不停地響起了飛劍或是法寶的破空之聲。
道道身影,從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
這些人中有許太平熟悉的六峰峰主孟清秋、弟子林不語跟徐紫嫣,也有不熟悉的其他幾峰掌門、長老跟弟子。
他們之中有的是聽說許太平回來了,這才趕到了這裡,有的則是被剛剛的慘叫聲吸引而來。
「許太平,罰你也罰了,將他們放出來吧。」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今岳雖然心中怒火滔天,但為了不再激怒許太平,最終還是放緩了語氣。
一旁的今何知,這時也意識到事態有些失控,當下不再言語,只得靜靜地站在了今岳的身旁。
「今峰主稍候,等我將你們第一峰這些不講規矩的弟子,一一懲戒一遍,您便可以下來將他們帶走了。」
許太平面帶微笑地看了那今岳一眼,然後緩步走到了另外一名弟子的旁邊。
看到這一幕,今峰主的臉,鐵青一片。
「許太平,這可都是我青玄的棟樑之才,你將他們全毀了,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今岳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意。
一股龐大的威壓自他周身擴散開來,不停地壓迫著下方的棲月軒結界。
一時間,棲月軒的上空,不停地響起「轟隆隆」氣爆聲。
「親者痛,仇者快?」
許太平笑了笑。
「今峰主,你可別忘了,在我們青玄,七律比掌門都大,我們第七峰的峰主就是現成的例子。」
他靜靜地與那今岳對視道。
這話再次讓今岳語塞。
許太平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們能依照七律關押他們峰主,那他就可以用七律毀你弟子。
「許太平,你當真要代七峰,與我們第一峰撕破臉皮?」
今何知這時冷冷地看向許太平。
「臉皮?」
許太平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沒去看那今何知,而是走到一名試圖躲避的第一峰弟子面前,然後一腳「砰」的一聲,重重朝其丹田踩下。
慘叫之聲,再次響徹暮鼓山。
接著,就只見許太平的腳,踩在那渾身抽搐的第一峰弟子身上,仰頭冷冷望向空中那對父子道:
「你們有嗎?」
此言一出,那今岳身上的氣息波動,開始不受控制地轟然炸散開來。
「錚!」伴隨著一道劍鳴聲,一道粗大如柱般的劍氣,自他腳下的飛劍之中落下,筆直地砸落在棲月軒的結界上。
「轟」的一聲,棲月軒的結界,隨之一顫,開始出現崩碎跡象。
顯然,這今岳是想親自出手。
「許太平,我懷疑你府上藏有魔族奸細,速速打開結界,我要來搜查一遍!」
今岳厲喝一聲。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這今岳一下子便找到了讓許太平打開結界的藉口。
「依照七律,第三篇,第一百四六條,長老進府搜查,弟子可以有一盞茶的功夫來準備。這一盞茶的功夫內,長老不得強行入府。」
許太平十分從容地回應道。
一聽這話,不止是今岳,就連他後方另外幾名峰主面上都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
熟讀七律是青玄宗弟子入門後必做之事,但因為不會考核,所以真正去做了的弟子,在青玄宗內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