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並不貪財。
他頂多算是好財。
怎奈何左眼的蓮瞳,實在是太耗金精錢了,之前剛從蠻荒出來時,因為陰神的力量變弱,他一口氣吞了將近一千枚金精錢,這才將那魔蓮的反噬給壓了回去。
雖說那只是個特例,接下來每天應該不用消耗掉那麼多金精錢,但也至少需要三十枚到五十枚一天。
貨真價實的就是一個銷金窟吧。
關鍵是,一旦停止,那魔蓮很可能失控。
這一次就算是靈月姐,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轟!」
就在許太平思忖著綁架毒王教大小姐的謀劃時,遠處那天羅血刀陣忽然動了起來,一柄血刀筆直地朝那漁家小院斬去。
「砰!」
借用分身的眼睛,許太平只看到那血刀,一刀便將這漁家小院從中間劈砍成兩半。
好在這一刀,妖女蘇酥明顯只是為了立威,並不是直接下死手,所以許太平那具分身,還有分身旁邊的許妙煙都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小瘋子,交出眾生平等的秘密,我可考慮饒你一命!」
這時妖女蘇酥的聲音再次響起。
「原來你是看上了眾生平等之力啊。」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頭恍然。
但話說回來,這眾生平等之力,的確強得可怕,這蘇酥會眼饞也是情理之中。
只可惜,出了千佛國,這力量就消減許多。
之前他嘗試過,手上那串佛珠,頂多只能將對方的境界下壓一點,並不能像是在千佛國時那樣,直接將煉神境修士的修為拉到通玄甚至望幽。
「蘇酥姑娘,還請讓我考慮一下。」
許太平用分身沖那頭頂的妖女蘇酥喊了一聲。
這屋裡還有一個許妙煙在,現在就與那蘇酥交手的話,她肯定會被殃及送命。
……
「蘇酥姑娘?」
漁家小院上方,坐在靈輦上的妖女蘇酥,在聽到許太平的話後突然皺起了眉。
「這小子,以前不都叫我妖女的嗎?看來他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開始想著要討好本小姐了。」
一念及此妖女蘇酥忽然揚起嘴角。
「姑娘,你可別因為她叫了你一聲蘇酥姑娘,就心慈手軟,那眾生平等之力,關乎到千佛國的一樁大機緣,我們毒王教勢在必得!」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嫗忽然提醒了蘇酥一句。
「誰、誰、誰心軟了?我們毒王教的天羅血刀陣,別說他,就算他掌門來了也破不了?讓他考慮一下就考慮一下,怕甚?」
蘇酥橫了那老嫗一眼。
「小姐說的是。」
老嫗訕訕一笑。
「小瘋子,本小姐數到十,你若還沒有考慮好,我就將這小院夷為平地!」
妖女蘇酥冷哼一聲。
說話間,那懸著一柄柄穴道的天羅血刀陣,好似血海一般在漁家小院上方翻滾了起來,好似一張血盆大口,隨時都可以將那小院吞入口中。
「多謝蘇酥姑娘。」
小院中再次傳來許太平的聲音。
聞言,妖女蘇酥又是一愣,然後馬上便板起臉再次冷哼一聲:「你再廢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
小院內。
「這妖女的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陰狠毒辣。」
許太平小聲嘀咕了一句。
說著,他便走到那澡盆邊上,一把將那如一隻受到驚嚇小兔子般的許妙煙抱了起來。
「你、你、你想做……做什麼?」
許妙煙一臉驚恐。
許太平什麼也沒說,先將她放到了床上,然後伸手在他肩上一拍,將她身上的水汽全都震散。
隨即,他掏出一隻甲丸往她額頭一按,一副銀色的甲冑便套在了那許妙煙的身上。
跟著,他又在那許妙煙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催動了一道玄階上品的金鐘符。
讓金鐘符那金色的光罩,將整張床籠罩其中。
直到做完這一切,許太平才站在床邊對那許妙煙道:
「等會頭頂那血刀大陣開啟,這甲冑跟符籙應該能保你一命,不過你身上的毒我沒辦法解,你得等到毒性散了才能離開。」
聞言,那許妙煙很是不解地問道:
「你……你為何……要救我?」
她不認為世人口中殺人嗜血的小瘋子,唯獨會對自己網開一面。
「算是緣分吧。」
許太平將身上那劉姓修士的傳訊玉簡拿了出來,將它放在了那許妙煙的腦袋邊上。
「這是師兄的傳音簡?!」
許妙煙一臉震驚地看著那玉簡。
「師兄果然是你殺的!」
她馬上又一臉憤怒地看向許太平。
「你師兄死的時候,我的確在場,不止我,外面那妖女也在。只不過,殺了你師兄的,不是我也不是那妖女,是蠻荒的陰神。」
許太平搖了搖頭。
許妙煙心中雖然不信,但無論是許太平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態,她都找不出任何破綻。
而許太平說這些,也並非是為了讓那許妙煙相信自己。
「若真有因果一說,這玉簡還了,因果算是了了吧?」
他沒理會身後許妙煙的追問,一邊這么小聲嘀咕著,一邊朝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