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從未去過蠻荒,更不曾去過雪都。」
林不語蹙眉不解道。
「是你搞的鬼?」
她忽然語氣有些冰冷地向林不言問道。
「你少冤枉人,你我的神魂是各自分離的,怎可能會影響到你。」
林不言不忿道。
林不語聞言若有所思地抿起了嘴。
忽然,她從床頭拿起了她的那面銀鏡,然後用銀鏡向徐紫嫣傳訊道:「師姐,你這次是去蠻荒哪處秘境歷練?」
沒過多久,銀鏡上連連顯現出幾行字——
「蠻荒千佛之國的雲鯨城,因常年落雪,又叫它雪都。」
「我跟青霄師兄也是前幾日才商定好具體地點。」
「不語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看著銀鏡上那幾行字,林不語秀眉蹙得更緊了
「這也太巧了吧?」
林不言這時又冒了出來,語氣滿是驚異道。
「不語?」
「不語在嗎?」
「你怎麼不回我了?」
這時銀鏡上連連冒出幾行字來。
「可以不去嗎?」
林不語直截了當地問道。
「不去?」
「已經選好了,不能改了。」
「不語你到底怎麼了,為何突然關心起這事來了。」
銀鏡那頭徐紫嫣明顯十分詫異。
「我聽說那千佛之國的雪都非常危險。」
林不語隨意搪塞了一句,然後便將銅鏡拿開,整個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蠻荒就沒有不危險的地方,就算你夢中場景是真,也代表不了什麼,更何況那也就是個夢。」
林不言提醒林不語道。
「師姐待我不錯。」
林不語淡淡地回了林不言一句。
「紫嫣師姐人是不錯,不過既然是歷練哪能不遇上危險的,哪位高階修士沒經歷過幾次生死考驗?你莫要瞎操心了。」
林不言勸說道。
話雖如此,但林不語只要回想起昨夜那個夢,心裡依舊有些不舒服。
認真想了想後,她忽然對林不言道:
「那件法袍我想借給紫嫣師姐。」
「你可別亂來,那法袍可是我本命之物,稍有差池,你我都要魂飛魄散。」
林不言很是緊張道。
聽到這話,林不語再次皺起了眉。
她認真想了想,自己有的,徐紫嫣又能夠用得上的東西,好像並不多。
而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手腕的玉鐲上。
「這玉鐲倒是可以借給你師姐用用,到時候再借來許太平手上那一隻,讓她與那獨孤青霄戴上,這二人本就兩情相悅,定然能夠發揮出這玉鐲的全部威力。」
林不言這時也注意到了那鐲子。
這鐲子正是林不語與許太平,在那聽風樓內所得,其中留有聽風樓樓主的三樣神通,威力很大。
林不語沉默了。
「就送這個吧,反正你與那許太平,下次牽手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你們戴著也是浪費。」
林不言繼續勸說道。
一聽這話,林不語的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絲慍怒之色。
跟著只聽她冷哼一聲道:
「不送了!」
……
棲月軒。
樊樓內。
刀鬼的刀域之中。
「唉,你這斬魔刀的第二式鶴唳,還是不行,根本做不到無刀無我之境。」
在結束了試刀之後,刀鬼一臉鬱悶地看向許太平。
「段老刀譜中也說了,這第二式想要到無刀無我之境,需要在與大量敵手廝殺之中磨鍊,而且最好是魔修。」
許太平收起刀,有些慚愧道。
「這還不簡單,找一處魔窟,將裡面的魔修全都屠了便是。」
刀鬼一臉「這很難嗎」的表情看向許太平。
許太平無言。
他已經能夠想像,這刀鬼生前是如何練刀的了。
「老小子胡亂說些什麼呢?」
就在這時,靈月仙子的身形忽然出現在了刀域之中。
「你這女子,怎地又不打一聲招呼就進來了?」
刀鬼在看到靈月仙子後,略略後退了一步,眼神中極少見地露出一絲懼色。
「你管得著嗎?」
靈月仙子白了刀鬼一眼。
她如今神魂完全穩固,出入這刀鬼的刀域,就跟出入自家大門一樣輕鬆。
聞言,刀鬼只敢嘟嘟囔囔地小聲嘀咕幾句。
「將那魔蓮弄出來瞧瞧,我來看看拔魔丹的功效如何。」
靈月仙子向那刀鬼命令道。
「哦。」
刀鬼無奈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隨即一朵被黑色蓮花從其掌心升起。
這正是當日悄悄躲進許太平身體裡的那株魔蓮。
只不過此時的魔蓮,不但被一層淡金色光暈覆蓋,蓮根更是被一條玉骨草幻化而成的絲線捆綁著,令其根須無法繼續生長。
「魔氣外泄的確是被控制住了,但這魔蓮的生長居然還是沒停下,你這老小子不會給他餵了你自己的神元吧?」
靈月仙子有些不信任地看向刀鬼。
「你這女子,莫要信口雌黃,老夫雖是惡人,但平生最討厭之物便是這些魔物,怎會助紂為虐,與它等為伍?」
刀鬼一臉悲憤。
「行了、行了,我不懷疑你了好吧?」
靈月仙子擺了擺手,隨後看向許太平道:
「它現在還未停止生長,靠的應當是之前你用封鬼符封印進來的那幾頭魔物,以及當初封鬼符吸收你的那麼多血氣。一兩個月後,這些力量消耗完了,它應當就能自己枯萎。」
許太平點了點頭。
「最近封鬼符對我的影響越來越小了,我估計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在與這魔蓮爭奪血氣。」
他說出了一些自己心裡的猜想。
「有這個可能。」
靈月仙子在刀鬼內四下打量了一下,隨後才又看向許太平道:「等你突破到了通玄境,封鬼符的問題將迎刃而解。」
「但願一切順利。」
許太平笑了笑。
旋即,他在刀鬼那一聲聲「勤勉練刀」的囑託之中,離開到了刀域,回到了樊樓練功房內。
「你煉製的那爐草還丹這兩日應該能出爐吧?」
靈月仙子向許太平問道。
「今晚應該能出爐。」
許太平點了點頭。
說著他擦了把身上的汗,便邁步朝丹爐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