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帳外那名傳訊兵甲應聲後,杜元再次轉頭看向姓呂的白衣男子道:
「呂竹兄,見了那上仙,我們該怎麼說?」
呂竹略一沉思後,正色道:
「如實說。」
杜元點了點頭道:
「想必這位上仙,也能夠體諒吾等此刻的處境。」
就在幾人說話間,帳外再次傳來那名傳訊兵甲的聲音道:
「杜盟主,我已將上仙領至帳外。」
杜元在與呂竹對視了一眼後,隨即大步走到營帳門口,拉開帘子,走出營帳。
抬頭一看,只見四張陌生面孔,已經站在了帳外。
只見這四人。
一位是一名衣著樸素的青年男子。
一位是一名面容秀氣的和尚。
一位是一位身材修長容貌出眾的女子。
還有一人,是一位腰間掛著長刀,頭髮花白的老者。
這四人,赫然正是許太平他們四個。
在短暫的愣神後,杜元當即沖四人拱手道:
「青山門門主杜元,拜見四位上仙。」
雖然杜元並不覺得這四人能夠改變他們眼下的局面,但對面終究是上界仙人,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這時,緊隨杜元走出營帳的綠竹和馬鐵山,也都向許太平四人拱手拜道:
「鐵膽幫馬鐵山,見過四位上仙。」
「飛雪閣呂竹,拜見四位上仙。」
許太平四人也都拱了拱手。
隨後就只聽許太平開口道:
「幾位莫要客氣,我們此番前來,是應古劍山莊莊主秦雲相邀,前來助四位以及這兩萬燕國義軍脫困的。」
馬鐵山聽到這話,終於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道:
「真要有那個本事,你們倒是替我們將天琅國那魔軍戰將賈厄的首級取了啊!」
聽到這話,站在許太平身旁的東方月繭,當即蹙眉道:
「你這漢子,我們來幫你,你怎如此態度?」
一旁的杜元當即賠罪道:
「這位上仙息怒,這廝不過是被困了太久,有些心煩憋悶,故而才會這般胡言亂語。」
呂竹這時也上前賠罪道:
「幾位上仙息怒,這廝並無惡意。」
許太平只隨意看了眼那馬鐵山,便又將目光看向杜元和呂竹身上,然後才開口道:
「杜盟主,還請將調軍虎符借我一用,我來帶你們衝出那天琅國魔軍的封鎖。」
一聽這話,杜元當即面色一變道:
「還望上仙恕罪,虎符這等重要之物,恕在下不能交出。」
一聽這話,許太平當即皺了皺眉,喃喃道:
「秦雲沒跟你們說嗎?」
杜元沉聲道:
「縱使是秦老親至,我杜元也不可能輕易將調軍虎符交於旁人之手!」
許太平沒有接話,而是拿起玉簡當著幾人的面向秦雲傳音道:
「秦老,煩請您向杜盟主解釋一下,好讓他將虎符借我一用。」
呂竹這時打圓場道:
「幾位上仙,並非杜盟主不肯借出虎符,實在是眼下這情形,擅自出谷迎戰,我們這區區兩萬義軍根本就不是那天琅國魔軍的對手。」
不等許太平回答,便只見一旁的東方月繭便皺眉道:
「所以秦雲才將我們請來了呀!」
正不停抖腿的馬鐵山,在聽到東方月繭這話後,終於還是憋不住了,當即冷哼了一聲道: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就是信不過你們這些天上仙人!」
「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有哪些能耐。」
「是,你們是能夠呼風喚雨,是能夠飛檐走壁。」
「但在那天琅國魔軍的軍陣面前,你們不還是跟我們這些凡人一樣,束手無策?」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旁的呂竹和杜元,並未制止馬鐵山說出這番話,也不曾評價這番話。
而許太平在聽過這番話後,則是一臉恍然道:
「原來你們信不過我們。」
東方月繭這時也有些哭笑不得道:
「我當時怎麼回事,若是信不過我們,你們大可直接說嘛。」
呂竹尷尬一笑道:
「幾位上仙言重了,我們也不是信不過幾位上仙,實在是此事事關兩萬條人命,我與杜盟主都得謹慎一些。」
許太平點了點頭道:
「謹慎些自然是好的。」
在略一思忖後,他忽然一臉嚴肅地看向杜元道:
「杜盟主,可以的話,請借我三千義軍。」
杜元不解地看向許太平道:
「上仙您打算拿這三千義軍做甚?」
許太平神色平靜地回答道:
「自然是向杜盟主你證明一下,我等並非空口白話,是有本事帶著你們殺出這老龍口的。」
杜元聞言,當即與呂竹對視了一眼。
呂竹當即試探著向許太平問道:
「敢問上仙,打算如何證明?」
不等許太平回答,那天琅國魔軍戰將賈厄的叫陣之聲,這時再一次如雷霆轟鳴之聲般,在山谷上空炸響——
「杜元,你若還打算繼續龜縮下去,接下來每隔一炷香,我便會斬首你燕國俘虜和民眾百人!」
這道聲音響起後,一陣哭喊慘叫之聲,開始在山谷上空響起。
跟著,便聽那賈厄又道:
「哦,對了,你女兒杜萍霜,也在這批俘虜之列。」
聽到這話,杜元先是一怔,隨即怒聲道:
「賈厄,你這個混帳東西!」
一旁的呂竹當即拍了拍杜元的肩膀安撫道:
「杜兄,莫要被這賈厄威脅言辭亂了分寸!」
呂竹這話才一出口,就只聽一名女子的悽厲慘叫之聲,在山谷上空炸響。
聽到這聲音後,杜元頓時臉色煞白一片,喃喃道:「霜兒,霜兒她真的在他們手上!」
而這時,許太平忽然開口道:
「杜盟主,借我三千義軍,我來救下你女兒還有那些俘虜。」
杜元聞言愣在了那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許太平則繼續道:
「就用這個,來證明,我等有能力帶你們殺出這老龍口。」
「杜盟主,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