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差不多在青銅門完全閉合的同時,許太平四人也都已經都來在了那塊靈骨碑前。
隨即,一連四行文字,顯現在了那靈骨碑上。
許太平定睛一看,發現那四行文字上寫著的,赫然正是他們四人的姓名和修為,以及所修功法,所掌握術法神通。
雖然這已經是第二次近距離地看到靈骨碑,但因為血雨林那次極為倉促,所以遠沒有這次看得真切。
顧雨因為看不懂靈骨碑上的文字,當即十分好奇地向許太平他們問道:
「三位上仙,這靈骨碑究竟是何神物,竟是讓三位如此看重。」
之所以這麼問,那是因為他發現從前幾日尋到這塊巨大石碑起,許太平他們三人的視線,絕大多數時間裡都是落在這靈骨碑上。
聽到顧雨詢問後,東方月繭當即看了眼許太平。
見許太平點頭後,東方月繭這才向顧雨解釋道:
「這靈骨碑,乃是這世間一切術法神通的源頭。原本,在這靈骨碑未被破壞之前,凡修士,只需伸手觸摸那碑身,便會從靈骨碑內得到一步功法或者神通。」
「不過在靈骨碑遭受破壞,碑文之中的源法被毀去之後,這靈骨碑便只能幫助修士推演其所修的功法。」
「且每一位修士,此一生,也僅只能用上三次靈骨碑的推演之力。」
顧雨聞言心頭豁然之餘,口中連連稱奇道:
「這天地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許太平這時對顧雨道:
「你眼下僅僅修煉了一部武技七殺刀,縱使用上了靈骨碑的推演之力,也僅僅只能由七殺刀推演出一部玄階刀法。」
東方月繭點頭補充道:
「這七殺刀太過普通,哪怕運氣再好,也僅僅只能推演出一部天階刀法。」
「這樣等於是白白浪費了一次珍貴的靈骨碑推演機會。」
「所以我們都覺得,等你修煉過那部焚元經,或者品階更高的武技後,再來用掉這次靈骨碑推演的機會也不遲。」
一旁的許太平和玄知,也都點了點頭。
顧雨聞言卻是眼神黯然道:
「那般強大的七殺刀,竟只是一門最普通的刀法?」
許太平看了眼顧雨然後解釋道:
「七殺刀的確是一門普通刀法,不過對於此前的你而言,卻是一部非常適合你的刀法。」
顧雨聞言那渾濁的眸子終於明亮了幾分,隨即點了點頭道:
「太平上仙您說得沒錯,七殺刀雖然是一部極為普通的刀法,但卻是最適合我的刀法!」
說到這裡時,顧雨眸光滿是懇求之色地看向許太平道:
「太平上仙,能否讓我現在就用上靈骨碑的推演之力?」
許太平神色平靜問道:
「你打算用靈骨碑來推演七殺刀更高階的刀法?」
他一眼便看穿了顧雨意圖。
顧雨當即重重一點頭道:
「沒錯!」
顧雨馬上又補充道:
「雖然上仙你們覺得這七殺刀,僅僅只是一部沒有潛力的尋常刀法,縱使用上靈骨碑的神力,能夠提升的也不多。」
「但我在練習七殺刀時,縱使再練上一百遍一千遍,卻依舊還有新的收穫!」
「正如太平上仙你剛剛說的那般,這部七殺刀未必是最強的刀法,但卻是最適合我顧雨的刀法。」
說到這裡時,顧雨看了眼腰間懸著的長刀,眸光之中滿是感激神色地說道:
「也是令顧雨重得新生的刀法!」
雖然顧雨此刻的眼神,令一旁的東方月繭有了些許動容,但他依舊還是對顧雨勸說道:
「顧雨,我們剛剛說的其實還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最壞的結果,你這七殺刀甚至一點提升也沒有。」
一旁的玄知和許太平,則僅僅只是靜靜盯看著顧雨。
兩人都想看看,顧雨究竟是否還會堅持。
顧雨在聽過東方月繭剛剛那句話後,僅僅只是低頭猶豫了片刻,便再次抬起頭來,眸光無比堅定地看向許太平三人道:
「請三位上仙讓顧雨嘗試一次,縱使七殺訣沒有任何變化,顧雨也絕不後悔。」
玄知聞言欣慰一笑,隨後向許太平和東方月繭傳音道:
「不過幾個月不到的時間,便敢為自身堅守之物相爭,至少在心境上成長了不少。」
東方月繭聞言,當即有些著急地傳音道:
「此事可不能依著他,難得的使用靈骨碑的機會,怎能就這般白白浪費。」
許太平望著面前正一臉緊張的顧雨,這時也淡淡一笑,然後在心中向東方月繭和玄知傳音道:
「對於一名少年人而言,縱使走錯了幾步路,又有什麼關係呢?大不了,回頭重走一遍便是。」
東方月繭在聽到「少年人」三個字之後,當即一頭霧水,在她看來此刻身形佝僂滿臉溝壑的顧雨,怎麼也算不得上一個少年了。
不過就在她無意之中,與顧雨那滿是期盼之色的灼熱眼神對視了一眼後,她忽然心頭一顫,喃喃道:
「這的確……不像是一名垂暮老者,該有的眼神。」
旋即,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
「既然太平上仙和玄知上仙都沒意見,你便嘗試嘗試吧。」
顧雨聞言,那對渾濁的眸子陡然大亮。
隨後就見他很是激動地向三人拜謝道:
「多謝三位上仙成全!」
儘管此刻的顧雨,滿身老態,但若只看神態的話,越看越像一名少年。
許太平這時側過身去,看了眼身後的靈骨碑,然後又笑看向顧雨道:
「顧雨,你可敢第一個來嘗試?」
正處在興奮激動之中的顧雨,在聽到許太平這話後,先是一怔,隨即用力一握拳,大聲道:
「在下,求之不得!」
說完這話,就見他從原地一躍而起,直接躍上了那高高的玉台,站在了那靈骨碑跟前。
東方月繭見狀,當即提醒那顧雨道:
「顧雨,你只需將手按在靈骨碑上,然後靜守心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