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這一拳轟出的瞬間。
玄知與東方月繭的頭頂上方,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拳影,引得這偌大破月洞洞府為之一顫。
這密密麻麻的拳影,就好似是一堵厚厚牆壁般,擋在了陰神即將拍落的那兩隻巨大手掌下方。
而許太平攜著霸王之息發出的一聲怒吼,也在這時炸響——
「一階,定山!」
話音落下的瞬間,漫天拳影驟然合二為一。
旋即,那隻巨大的拳影,與陰神陰神的兩隻手掌相撞。
「砰!……」
巨震聲中,陰神的兩條手臂竟是被許太平這一拳直接砸碎。
看到這一幕的獰巉巽齊,就仿佛是見了鬼一般,難以置信。
因為即便是他全盛時的體魄,也沒辦法做到與陰神正面抗衡,更不要說傷到他。
「砰!」
不過,在看到許太平出拳的那條手臂,也緊隨其後爆裂開來時,他緩緩吐出了胸中一口濁氣道:
「還好,這並非完整的真龍神人體魄。」
再看許太平。
「轟!」
他就好似是壓根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在手臂碎裂的瞬間,再一次化作了荒獅之軀,一把叼起玄知與東方月繭朝那通道衝去。
而東方月繭在坐穩之後,當即舉起手中靈力快要耗盡的白澤圖,向洞內妖骨發下了最後一道敕令——
「敕令,除卻我三人外,洞內生靈殺無赦!」
旋即,就見洞內那百餘頭妖骨,開始不顧一切地圍攻向了巽齊、陸夫人還有那頭陰神。
背著斬龍碑的玄知法師這時也沒有閒著。
只見他先是將身上袈裟猛然朝天一拋,化作一頂寶蓋,將三人全都罩在了下面。
跟著,他端坐於許太平荒獅之軀脖頸處,開始合掌誦念經文。
「當!……」
伴隨著玄知的經文誦念之聲,一團金光隨之如同流水一般,將許太平那具皇室體魄整個籠罩其中。
「砰砰砰……」
有著這金光護體之後,許太平這具荒獅之軀,就好似是鋼鐵澆鑄而成的一般,直接將擋住了通道入口的妖骨撞飛。
這正是大名鼎鼎的佛門護體金光。
只不過因為傳承斷絕的緣故,玄知原本修習的護體金光,與尋常武夫的護體罡氣差不多。
今日這護體金光之所以這般強大。
那是因為玄知法師,從迦葉住持那裡得到了完整的金光傳承。
而就在許太平沖入破月洞通道的同時,迦葉住持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太平施主,黃袍那廝感應到破月洞那邊的動靜,老衲阻攔不住,恐怕只需要幾個呼吸間,他便應當能夠回到破月洞了!」
「你等現在想要離開怕是來不及了,老衲接下來的話你們須得記牢,關鍵時刻是能夠保命……」
聽到這裡,許太平直接打斷了迦葉住持,轉而向他傳音道:
「迦葉住持,在洞口處護我們一程!」
說完這話,許太平往嘴裡塞了一顆地果蓮子,然後仰頭髮出了一聲震耳的荒獅咆哮之聲。
而幾乎是在這咆哮聲響起的瞬間,許太平的這具荒獅之軀,驟然化作了一頭渾身布滿了銀色鱗片的真龍。
「轟!……」
下一刻,許太平那真龍之軀,就好似一道光般從破月洞通道啊之中飛掠而出。
這足有數里長的通道,僅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通過了。
後方也欲跟著逃離破月洞的獰巉洞巽齊,眼神之中再一次露出一抹驚悚之色。
不過只一個念頭間,他眼神之中的驚悚神色,便在一瞬間化作了殺意。
因為許太平越是表現得如此天賦絕倫,他的殺心便越大。
「此子斷不能留!」
這般想著的時候,那獰巉洞巽齊也已經衝到了通道入口處。
「轟!……」
只是就在他準備和許太平一樣衝出這條通道時,一團如同鐵水般灼熱的罡風,猛然從那通道之中衝出,將那獰巉洞巽齊撞得整個人倒飛而起。
緊跟著,一股駭然氣息,化作一張憤怒的鬼臉出現在入口處的洞口。
隨後,就見那張鬼臉,無比憤怒地咆哮了一聲道:
「都跟我在洞中好好待著!」
「老夫抓回那三隻小蟲子,再來處置你等!」
此言一出,一股無形的神魂衝擊,如同海面上的怒濤一般,重重拍打向了破月洞內的巽齊和陸夫人。
「噗……」
饒是巽齊有著合道境的神魂,也還是被震得口吐鮮血。
那陸夫人更是被這一聲震得身軀猛然碎裂開來。
而在這一聲過後,那氣息開始如潮水般散去。
直至此時,那巽齊才終於敢開口道:
「這難道……難道就是那陰神黃袍?」
……
「昂!……」
破月洞外,伴隨著一道震耳的龍吟之聲,只見許太平真龍之軀從破月洞中衝出之後,沒有片刻停留,依舊不顧一切地運轉真元與氣血沖霄而起。
許太平十分清楚。
此刻他哪怕只停留一個呼吸的功夫,也有可能被回到破月洞的陰神黃袍抓住。
關於陰神黃袍的戰力,迦葉住持早已跟詳聊過。
按照迦葉住持的說法,若是單論殺力,迦葉住持不及陰神黃袍之萬一。
而在這蠻荒天中,甦醒了神智的陰神屈指可數,這黃袍就是其一。
「逃?」
「我看你逃到何處!」
這時,隨著一道冰冷的厲喝聲響起,幾乎已經衝出破月洞所轄地界的許太平,身軀忽然定在了原地,任由他如何催動氣血真元,都沒辦法挪動分毫。
抬眼一看,只見那雲層上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顆碩大的頭顱。
再仔細一看,這竟是一具以法相天地所化的法身!
許太平,看著那張留著山羊鬍須的巨大道人面孔,心頭一震——
「是那陰神黃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