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找到了,公子在這裡!」
片刻後,在分頭尋找的眾人中,玉竹率先發現許太平的身影,開始大聲呼喚眾人。
眾人聞聲,齊齊朝著玉竹所在的那片山林飛奔而去。
這其中,飛奔速度最快的,依舊是顧傾城。
「轟!」
在與玉竹只剩下百餘丈距離時,這顧傾城乾脆施展起了御風之術,身形被一團烈風包裹著「嗖」的一聲便出現在了玉竹的身側。
「人呢?」
顧傾城有些著急地向玉竹問道。
「在……在那。」
玉竹沒料到有人會來得這麼快,愣了愣神之後,趕緊抬手朝前方一指。
順著玉竹手指的方向看去,顧傾城終於在一大片巨鼠屍體的中間,找到了許太平。
此刻樹林上空的雲層已經散開,刺眼的日光遍灑山林,再透過一棵棵參天古木枝葉的縫隙照射下來。
一時間山林下方樹蔭斑駁。
而許太平就在這片斑駁的樹蔭下方,手杵著雷魄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在他的前方,是數不清的巨鼠屍體。
在他的後方,是那對手牽著手,眼神之中充滿了敬畏神色的兄妹。
儘管此刻的許太平,看起來十分的虛弱,以至於每一次大口呼吸時,杵在刀柄上的雙手都會不自覺的顫抖。
但此刻在他的身上,仍舊在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勢。
這股威勢,與那斑駁的樹蔭相融,與他手中不時發出嗡鳴之聲的雷魄刀相融。
給人一種,只要踏入那片斑駁的樹蔭,便會被那雷魄斬殺的錯覺。
「但這感覺,定然是刀域沒錯!」
「這修士,居然開了刀域?」
感受到許太平身上那股威勢後,顧傾城心頭猛然一震。
玄荒塔禁制的雖然封印了許太平的刀域之力,但已經掌握了刀域之力的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刀域獨有威勢,卻是連玄荒塔都沒辦法完全封印。
「我記得在我進入玄荒塔之前,修行界的年輕一輩中沒有這號人物啊,難不成這鏽獅是在我被關玄荒塔的短短數十年間,嶄露頭角的?」
顧傾城越想越是心驚。
上清界數百萬年的歲月之中,出現過無數強者,能遇上開了刀域之力的修士並不稀奇。
但一名在短短數十年間橫空出世,並且有著如此心性,還開了刀域年輕修士,哪怕是在顧傾城身後所在的宗門,也能算是百年甚至是千年一遇的奇才。
「一切都說得通了,玄荒大帝會選中他,一切都說得通了!」
一念及此,顧傾城心中的震驚,驟然化作了狂喜。
「公子,我來助你恢復真元氣血!」
就在這時,一旁的玉竹見顧傾城又在發愣,便沒去管她,從身下巨石上縱身一躍,徑直落到了許太平跟前。
「小心!」
終於回過神來的顧傾城,趕忙沖玉竹大喊了一聲。
雖然此時的許太平,並不能發揮出真正的刀域之力,但他此刻的心神和開了刀域沒有區別,玉竹這般貿然衝過去,極有可能會被他傷到。
「噌!……」
就像顧傾城預料的那樣,不等玉竹走到跟前,許太平便已經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雷魄刀,就好像是本能一般朝玉竹劈斬了過去。
情急之下,玉竹顧不上其他,再次使出風遁之術。
「轟!」
隨著一道氣爆聲響起,顧傾城只身形一個閃爍,便擋在了玉竹跟前。
同時她的身上也已經覆蓋了一層玄冰甲。
在她看來,比起肉身羸弱,身上有沒有防護的玉竹,自己就算挨上許太平一刀最多也就重傷而已。
「啪!」
可叫顧傾城有些意外的是,那刀鋒距離她不過一兩尺遠時,許太平忽然一腳重重踩踏在地上,生生地將刀勢給收住了。
「嗡嗡嗡嗡……」
看著那顫動的刀鋒,還有那不停響起的刀鳴聲,一滴冷汗從顧傾城額頭滑落。
「我感覺,若真挨了這一刀,可能不止是重傷那般簡單。」
一臉心有餘悸的顧傾城苦笑著看向許太平。
「多謝傾城姑娘。」
同樣心有餘悸的許太平,一臉感激地向顧傾城道了聲謝。
剛剛若不是他手中的雷魄刀對顧傾城有所感應,他可能還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鏽獅公子,你剛剛是將全幅心神,都沉入了武道極意之中去了吧?」
顧傾城搖了搖頭然後向許太平問道。
「傾城姑娘,好眼力。」
許太平起初有些驚訝,但一笑道顧傾城是葉辰砂七席的妹妹,心下頓時釋然了。
其實他也是真元與氣血差不多全都耗盡的那一刻,才忽然發現,將心神全部沉浸到武道極意之中後,不但能讓自己使出的每一刀都有極境之力,還能大大減少真元氣血的消耗。
但缺點就是一旦沉浸其中,他就會變得有些不分敵我。
「公子,剛剛是我……是我魯莽了。」
這時,玉竹走上前來,一臉歉意地對許太平道。
「怎麼能怪玉竹姑娘你呢?剛剛那情形,便是我自己恐怕也反應不過來。」
許太平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
玉竹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然後趕緊向許太平示意道:
「公子,你趕快坐下,我來為你療傷恢復氣血。」
雖然有黑山的禁制壓制,但玉竹修的長春功,氣血何真元的恢復速度是許太平他們的數倍,隔個幾盞茶的功夫給許太平他們療一次傷還是沒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