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眾目睽睽。
傅瑜君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地親上了關菡的臉。
她舌尖卷過最後一點奶油,站直了,看著她,眼神意猶未盡。
關菡:「……」
她手抬到半空,傅瑜君一把按下去,目光詼諧道:「打人犯法。」她湊近了,壓低聲音道,「等回房間你再打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絕不反抗。」
關菡心口重重起伏了兩下。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傅瑜君臉上還有一點奶油,她偏了臉,用左頰對著她:「你要吃嗎?」
關菡忍住了拂袖而去的衝動。
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保不齊方才那幕就被拍去了,到時候有好事者爆出來,說不定要往她頭上扣一頂大帽子,出來澄清又要花錢。而且就算她澄清了這一時她們沒有關係,萬一將來真的有了,豈不是自打臉?
關菡在心裡權衡過兩種選擇的利弊,從金錢出發,選擇了留在原地。
這無疑給了傅瑜君蹬鼻子上臉的信心。
她正要繼續,關菡伸出兩隻手,分別捧住她的左右臉頰,將她的腦袋轉了過來。
傅瑜君:「!!!」
這是要主動獻吻了嗎?來吧,她準備好了!
過了三秒鐘,她發覺和自己想像的不大一樣。關菡只是用這種辦法牢牢禁錮住她的腦袋,包括作亂的嘴巴,關菡朝旁邊用餘光圍觀的艾雅抬了抬下巴。
艾雅迫於關總的積威,小步跑上前。
關菡淡道:「給你們君姐吃點藥。」
艾雅:「哈?」
關菡鬆開鉗制傅瑜君的手,走到了人群來往密集的地方,她就不信傅瑜君還敢造次。
傅瑜君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她說我有病。」
艾雅:「???」
說你有病還笑成這樣?真的像有病。
傅瑜君捧著肚子,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她居然會拐著彎罵我了。」
艾雅:「……」
傅瑜君:「哈哈哈哈你聽到沒有,她讓我吃藥。」
艾雅:「……聽到了。」
傅瑜君笑得眼淚都要飛出來了,她拍了拍艾雅的肩膀,一秒恢復正經道:「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你這種母胎solo是不會懂的。」
艾雅:「……」
說話就說話,幹什麼人身攻擊?
她瞪大眼。
傅瑜君把剛收到的殺青紅包拿出來,放到艾雅手上,大方道:「這個月的獎金。」
艾雅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
「謝謝君姐。」
傅瑜君美得有點找不著北,在兜里東掏西掏的,摸出來一塊巧克力,兩顆糖,一股腦都塞艾雅手裡:「給你,都給你。」
艾雅:「謝謝謝謝。」
傅瑜君眸光一凝,定定地瞧著她手心那塊球形巧克力,眯了眯眼。
艾雅機智地將巧克力還給她,嘿嘿笑道:「送給關總吧。」
傅瑜君給了她一個「朕很滿意」的眼神,從容收回巧克力,拿在手裡,朝關菡走了過去。
艾雅注視著傅瑜君的背影,搖頭嘆氣。
今天的君姐不太聰明的樣子。
殺青宴關菡也陪著傅瑜君一塊去了,人越多的地方她越安全,傅瑜君此人善交際,人緣好,是刻在骨子裡的條件反射,所以整個殺青宴她基本都忙得不可開交。
但即便這樣,她也沒有冷落了關菡。
不得不讓關菡佩服她這身本事。
關菡想起她們倆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唐若遙的畢業典禮上,那時候她給秦意濃和405宿舍拍合照,為了方便之後傳照片,給傅瑜君留了微-信號。
發了照片,「謝謝」「不客氣」過後再無交集。第二次相遇是《本色》的殺青宴上,莫名其妙地和她們宿舍的人一塊組隊吃雞。
她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喜歡自己什麼?
如果關菡多看一點關於愛情的雜書,就會明白以上疑問,是一個人陷入愛情的典型特徵。
關菡和導演們坐在一桌,應酬完一圈便兀自坐在原位,時不時將目光瞥向滿場走動的傅瑜君。她伸指探向兜里,摸到剛收到不久的巧克力。
她掌心溫度高,怕把巧克力捂化了,所以只有指尖輕輕碰著,確認它一直留在口袋裡。
殺青宴結束後,傅瑜君帶她回酒店房間,她們倆連夜回去,所以關菡沒有額外訂房間,只能留在傅瑜君這裡。
關菡一進屋,找了個離門最近的角落站著,十分警惕了。
傅瑜君站在屋子中央,回頭看她,當即失笑道:「你幹嗎?我又不會吃了你。」
關菡用不信任的眼光看著她。
傅瑜君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道:「抱歉,讓你誤會我了。今天白天是因為我太久沒有見到你,太想你了,才會做出情不自禁的事。」
關菡不為所動。
她一肚子壞水,誰知道她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關菡討厭彎彎繞繞,不夠真誠的人,如非工作絕不與這種人打交道。但奇怪的是,傅瑜君的腦子九曲十八彎,一看就是那種多智近妖的人,她卻半點討厭不起來,反而日常覺得她可愛得不行。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傅瑜君朝前邁了一步。
關菡立刻道:「停下。」
傅瑜君下一步腳往旁一跨,道:「我只是上個洗手間。」她眨了下眼,邀請道,「一起來嗎?」
關菡差點脫口罵她神經病,咬了咬下唇,忍住了。
傅瑜君好似完全沒有讀懂她眼神,笑道:「你上學的時候沒有和女同學約著一塊上廁所嗎?」
關菡冷冰冰地回:「沒有。」
傅瑜君:「那你很有個性。」
關菡反問她:「你呢?」
傅瑜君笑眯眯:「我啊,我們班所有女生下課都約我去洗手間,我都是翻牌子的,儘量每節課課間不重複,雨露均沾。」
關菡:「……」
這人也太會說瞎話了。
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傅瑜君仿佛被她的笑驚艷,痴迷地說:「你真可愛,我喜歡你。」
她說完便閃身進了洗手間,帶上門。
關菡愣在原地。
好半晌,她緩緩抬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頰。
傅瑜君背抵著門,心臟噗通,劇烈地跳動著,從心口延伸出的熱灼,燒得她耳根通紅。
門裡門外,藏著同樣的悸動。
傅瑜君在洗手間呆了很久,出來之前洗了把臉,只餘下耳朵尖尖的一點桃粉色,暴露了方才的心情。
關菡比她平復得更快,已看不出方才的臉紅心跳。
傅瑜君第一次正兒八經表白,還是由心不由己的,再面對心上人時不免有些羞赧,她不自在地偏開目光,和她錯身而過,道:「我收拾行李,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坐著玩會兒。」
她指了指靠近陽台的小沙發。
關菡不動。
傅瑜君保證道:「我不會再騷擾你。」
關菡掀了她一眼,聲音涼涼的:「你也知道自己剛才騷擾了?」
傅瑜君:「哈哈哈哈。」笑聲輕鬆明快。
關菡又有點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忙快步走向沙發坐下,用背對著她。
傅瑜君收起心思,安分地整理行李。
她倒是想再調戲一會兒,然而耽擱時間要誤機,只能老老實實先辦正事。
關菡拿出手機,心不在焉地刷了會兒微博,耳旁窸窸窣窣的動靜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但明目張胆地看對方,又給傅瑜君得寸進尺的機會。
所以她隔一段時間,就偷偷地瞄一眼。
傅瑜君也是攝像鏡頭鍛鍊出來的娛樂圈人士,怎麼會沒有察覺?她權當不知道。
關菡就像只脾氣溫順的貓,然而再溫和的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擼它的毛,都會有炸毛的一天。她有耐心,她等得起。
傅瑜君蓋上行李箱,直起腰,拍拍手:「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沒漏什麼嗎?」
「應該沒有吧。」傅瑜君四下環顧。
關菡是個仔細的人,她起身給傅瑜君房間做細緻的檢查,衣櫃全部打開,床被和枕頭掀起來看過,還有各個抽屜。
拉開床頭櫃的那格抽屜,裡面躺著幾隻粉色包裝的物什,散落在抽屜里,旁邊還有個空盒子,也是粉色的,是用來裝這些的。
關菡指尖仿佛被什麼燙過,立刻將眼睛別開,忍不住又去瞧一眼。
一盒是十隻裝,還剩下三四隻,意味著她用了六七隻。
無數個旖-旎夢境在腦海里翻滾,隱秘的情感洶湧,她呼吸微沉,口乾舌燥。
傅瑜君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你怎麼了?」
關菡眉心一跳,條件反射抵上了身後的抽屜,欲蓋彌彰地掩飾道:「沒……」她嗓子喑啞,像是含了把細沙。
傅瑜君:「嗯?」
關菡無比後悔她那一瞬間關上抽屜的舉動,本來尷尬的是傅瑜君,現在變成自己了。是傅瑜君用,又不是自己用的,她替她遮掩什麼。
關菡強自鎮定,讓開路道:「你忘記東西了。」
傅瑜君疑惑挑眉,拉開了她剛剛合上的抽屜。
關菡眼睛盯著牆上一塊地方,直到身後仿佛是裝東西的聲音停下來,她回過頭,傅瑜君手上正拿著那粉色的盒子。
關菡:「!!!」連忙再次移開視線。
傅瑜君淡定地把這盒指套塞進行李箱的角落,道:「還有其他的嗎?」
關菡腦子裡混沌一片。
還有其他什麼?指套嗎?她到底用了多少?
關菡想著有的沒的,檢查完最後一個抽屜,說:「沒了。」
「那我們走吧。」傅瑜君握住行李箱的拉杆。
行李箱是黑色的,她的手則白皙若美玉,指骨分明,修長有力。
關菡遲遲沒有回答,傅瑜君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低頭往下,落在自己的手上。
傅瑜君抬起手,五指微微張開,給她全方位地展示了一下,揶揄笑道:「我的手好看嗎?」
關菡:「……」
傅瑜君在門口攔住她,挽住她的手臂,道:「等等我嘛。」
關菡象徵性地掙了掙,由她去了。
她伸手接過傅瑜君的行李箱。
路過艾雅的房間,傅瑜君屈指敲了敲門,準備好的艾雅立刻打開房門出來,把傅瑜君的房卡接過來,快走幾步上前按電梯。
關菡算是怕了傅瑜君,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她一抬頭,傅瑜君一定在看她。
vip候機室的桌子裡,傅瑜君單手托著臉頰,眼神亮晶晶的,注視著對面用筆記本工作的女人。
關菡忍不住抬頭道:「你沒有別的事可幹嗎?」就算她也喜歡她,這樣密集的注視,也讓她渾身發毛好不好?
傅瑜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不知道幹什麼。」
她這回沒耍花招,她也想干點別的,但身心都被眼前的人占據,分不出一絲心神給別的事物。
關菡低頭按手機。
傅瑜君好奇道:「你在幹什麼?」
關菡把手機遞給她:「消消樂會玩嗎?」
「會。」傅瑜君難以置信道,「你讓我玩消消樂?」她在關菡心裡究竟幾歲?
「你不是閒得無聊嗎?」關菡有理有據地道,「我妹無聊的時候就玩消消樂。」
傅瑜君嘟嘴。
關菡柔下語氣:「乖。」
寒冰乍破,大地春回,傅瑜君眉開眼笑,捧著手機開心消消樂。
這不是普通的消消樂,這是關菡給她的消消樂!
關菡莞爾,傾身摸了摸她的腦袋。
傅瑜君給她表演了一個原地紅成蒸螃蟹,耳朵都往外冒熱氣。
關菡一邊工作,一邊時不時揉揉傅瑜君的腦袋,傅瑜君的臉紅了又紅,就沒白下來過。
艾雅在旁邊吃糕點,心裡呸了一聲:狗情侶,談戀愛了不起啊?
機場廣播提醒登機,情侶遊戲結束,關菡合上筆記本,滿臉通紅的傅瑜君把手機還給她,小聲說:「快沒電了。」
她也快被玩沒電了。
「沒事,反正待會兒也要關機。」關菡把包背在肩上,道,「我們走吧。」
傅瑜君挽起她胳膊,甜甜蜜蜜地嗯了聲。
航班是在半夜,起飛後從窗外看到的地面燈火越來越遠,千千萬萬盞。關菡從地面收回視線,身旁座位里的傅瑜君已經戴著蒸汽眼罩睡著了。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拼命拍戲,要抽空和她說話,要費心挑選她喜歡的禮物,還有今天,殺青宴喝了不少酒,終於能徹底放鬆了。
關菡其實不太困,傅瑜君在劇組拍戲是她相對清閒的時候,所以她開始學傅瑜君看她的樣子看著她。
一隻手托腮,專注地凝視她。
艾雅坐在過道的另一邊,她剛看完上機之前緩存的一部小說,仰臉轉了轉酸疼的脖子,卻瞧見了驚人的一幕。
關菡緩緩靠近了熟睡的傅瑜君的臉,在她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關菡偷親完,正緊張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冷不丁對上艾雅的眼睛。
艾雅立刻低頭,神情自若地玩著手機,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關菡:「……」
傅瑜君睡到飛機開始降落都沒醒,還是關菡推了推她肩膀,把她叫醒了。
傅瑜君摘下眼罩,整個人還有點暈,不適應地繼續閉著眼睛,手卻自發地去找關菡,關菡伸出一隻手給她牽著,傅瑜君將她的手撈過來,直接將巴掌大的臉埋了進去。
她呼出的氣息暖熱,關菡掌心痒痒的,連帶著心口也滋生出癢意。
飛機滑行停止後,關菡扶著傅瑜君出來,步伐刻意慢了一步,傅瑜君前行的腳步被她的身體阻住,她的手環著對方的腰,近乎一個擁抱。
親密接觸後,關菡內心深處的癢意止了些許。
她牽著傅瑜君下機,取行李,坐車,送她到家門口。
冬天的凌晨五點,是黎明前夜色最濃郁的時候,窗外的墨色濃稠得化不開。
空曠的走廊里,大門打開著,傅瑜君拉住了關菡的手腕。
「天太黑了,留在我這裡住一晚吧。」
關菡神色遲疑。
傅瑜君:「客房現成的,平時有阿姨定期過來打掃。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如果你擔心我對你做什麼,我向你保證不會踏出主臥一步。」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未免無情。
關菡鬆了口:「好吧。」
傅瑜君積極地給她張羅起來,先去客房把床上四件套換了,換成粉色的hellokitty,哆啦a夢的純棉睡衣和洗過晾過的嶄新內褲,放進浴室。
浴巾、洗髮水、沐浴露、牙膏、牙刷,都是一整套全新的。
關菡站在門口,看著她忙前忙後,道:「你這裡沒有別人來做客嗎?」
傅瑜君說:「我們一般去小文或者唐唐家,倆都是土豪,有大別墅。」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
「朋友和朋友也是有區別的啊。」傅瑜君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好朋友幾個就足夠了。其他人我都是陪著出去玩,不會帶她們回自己家。私人領地,要給特別的人。」
關菡抿了抿唇,沒再接話。
「好了,」傅瑜君把東西都安排好,退到門外,「我先去洗澡,有什麼問題你直接進來找我,不用敲門。」
主次臥的門對著,她指了指對面。
關菡點點頭。
傅瑜君給她帶上門。
關菡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才進浴室洗澡。
傅瑜君是一個能給人舒適感的人,該緊時緊,該松時松,關菡換上純棉的卡通睡衣,干發毛巾將長發擦了個半干,恰好響起敲門聲。
傅瑜君站在門口,一襲長及膝蓋的繡著紅葉的和風睡袍,頸間領口散發出沐浴露的清香,微微笑著說:「有遇到不便嗎?」
關菡說:「沒有,我要睡了。」
傅瑜君溫柔地凝視她,輕輕地道:「那,晚安。」
「晚安。」關菡看著她,說。
傅瑜君偏頭湊近她,停頓了幾秒,沒有等到對方的拒絕,輕柔地吻了吻關菡的唇。
「晚安親愛的。」她稍稍分開距離,與關菡額頭相抵,繾綣地呢喃道。
關菡愣了很久很久。
面前失去女人的蹤跡,她抬眼看向對面緊閉的房門,表情依舊呆呆的,反應慢了好幾個半拍地關門回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蓋起來。
她好像……比白天更喜歡她了。
很熱,不是身體的熱,而是從心口蔓延出來的,怦然心動。
關菡閉著眼,到天亮才睡著。
她設了一個兩小時的鬧鐘,九點起,空曠的房子裡除了她的腳步聲沒有任何聲響。她穿戴整齊,推開傅瑜君沒有上鎖的房間。
傅瑜君還在睡,側躺朝窗的方向,臉頰因熟睡泛出紅潤的色澤,唇微微張著,清淺地呼吸著。
關菡目光自她的眼眉往下,在唇上停留了幾秒,收回,偏頭看見茶几上有一張便簽。
傅瑜君漂亮的鋼筆字寫著:【我大概要睡到下午,走的時候記得吻我】
關菡:「……」
竟然還有這樣厚臉皮的人。
關菡按她的話照做,拿過旁邊的鋼筆在背面寫下:【繼續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傅瑜君起來後對著關菡的回覆笑得差點起不來床。
傅瑜君在家休息了一天,便前往崔佳人家裡,唐若遙和文殊嫻已經到了,拎著她去試伴娘服,順便現場八卦她的戀情。
傅瑜君跟鋸嘴葫蘆似的,一個字兒也不往外說,直叫三人大呼沒勁。
「幾壘總能說吧?」文殊嫻兩隻手抓著傅瑜君的肩膀來回晃,晃得傅瑜君頭暈眼花。
傅瑜君摳摳索索地擠出來一丁點兒:「親了,行麼?」
文殊嫻眼睛蹭的亮了:「親哪兒了?」
「……」傅瑜君一指頭戳在她腦門上,「你怎麼這麼污?」
文殊嫻白她道:「我們都一塊兒奔三了,說兩句這個也叫污?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全都告訴你。」
傅瑜君道:「我才沒閒心聽你的艷史。」
文殊嫻哼了聲,道:「你和唐唐一樣,談了戀愛就把老婆藏著掖著,別人看一眼跟少你塊肉似的,至於嗎?」
唐若遙在旁邊咳了一聲,自若說:「至於啊。」
文殊嫻「哭」著去找崔佳人要安慰了。
崔佳人想了想,說:「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和你分享我老公的戀愛史。」
三個人一起捂住耳朵。
崔佳人大笑道:「給點面子,雖然聽過一百遍了,再來一遍,常聽常新嘛。」
晚上四個人並排躺在床上夜聊,唐若遙還是從傅瑜君嘴裡撬出了一點料:接吻了,但沒有舌吻。
文殊嫻大槽特槽道:「都什麼年代了,你們倆還在玩初中生戀愛。我跟你講,性-生活這種事,越早享受越好,以後就沒體力也沒谷欠望了。」
唐若遙小聲但存在感強烈地道了聲:「不是啊。」
文殊嫻轉臉瞪她,黑咕隆咚里倆眼睛賊亮,跟小燈泡似的:「你今天怎麼老拆我台?!」
唐若遙閉著眼不吭聲。
再說就泄露她和秦意濃的夜生活了。
她手背被戳了下,耳旁呼來一陣熱氣,傅瑜君和她咬耳朵:「你說的是真的嗎?」
唐若遙在她手心寫了一個:是。
又在黑暗裡向她點點頭,意思為:相信我。
即將結婚的少婦崔佳人道:「還是分人吧,我和我老公現在就有點像親情,反正沒有年輕那會兒的激情了,就算有那什麼,也不如以前。我贊同這種事要趁早。」
傅·405唯一·紙上談兵·瑜君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她二十八,關菡三十一,比崔佳人兩口子都大了。
別說秦意濃和唐若遙,那是個例,秦意濃看起來就像是需求旺盛的。關菡……
傅瑜君皺眉,陷入深深的沉默。
她安靜太久了,剩餘三個人都發現了異常。
「你怎麼了?」
「沒什麼。」
傅瑜君第二日白天悄悄去找了趟崔佳人。
崔佳人的男朋友,現在是老公,家裡本來是小有薄產,這幾年公司版圖擴大,蒸蒸日上,結婚場地在峇里島,包下了一整棟豪華酒店,一擲千金,大宴賓朋。
既然如此,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就得安排住宿,人太多了,就需要互相擠一擠。
嗯……
崔佳人聽明她的來意,一口應下,道:「我給你們安排最大的那間。」
傅瑜君:「能看到海嗎?」
崔佳人:「必須能。」她說,「要不我把婚房讓給你吧。」
傅瑜君:「哈哈哈這大可不必。」
崔佳人拱手:「祝你馬到功成。」
傅瑜君有些沒底氣,她咬了咬唇,道:「你覺得我……身材怎麼樣?」
崔佳人湧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道:「你不是吧?你打算主動獻身?」
房間裡只有她們倆,傅瑜君還是連連做了兩個聲音下壓的動作,低聲道:「她還沒答應我,我要是那什麼她,不顯得趁人之危嗎?」
崔佳人恨鐵不成鋼道:「你傻啊,你幹嗎非要讓她饞你身子,讓她饞你的手不行嗎?」
傅瑜君搖擺不定,按著眉心說:「我……再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了開始了,買定離手,傅攻還是關攻,答案即將揭曉!
請大家投上寶貴的一票!並闡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