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強大的力量。
這是胖子的直觀感受。
停電的一瞬間,他舉槍的手臂遭受重擊,貌似是對方用腿踢的,劇烈的痛苦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手臂斷了。
手中的槍掉落下來。
但並沒有落在地上。
對方用被捆住的手接住了槍枝。
隨後就是間隔時間很短的兩聲槍響。
「你能在黑夜中看清楚?該死,你到底改造過多少東西?」
七爺額頭上滿是冷汗,退後了好幾步。
那種力量不應該是人類能有的,這個人至少改造過他的手臂以及視力,但視力這東西,挖出眼球替代的話,會影響到大腦里很多細密的神經,稍有不慎……
只能說是個狠人。
機械蜘蛛爬到陸文背後,切開他雙手的束縛。
陸文拿著槍,活動了一下手腕。
在他的演算中,得到現在這種局面的可能性是52%。
另外還有比較大的可能。
是擂台上兩個傢伙在黑暗之中瘋狂報復,殺人,留下一地血腥。
現在看來那兩個傢伙還比較克制,只殺了兩個客人。
「我要問幾個問題,先讓客人們都離開吧。」陸文笑了笑,很溫和。
他指了指天花板上那幾個閃著紅色光芒的小點。
「那些是微型炸彈,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帶了武器,或許此時還想找個機會對我出手,這樣說吧,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幾枚炸彈會瞬間爆炸。」
「威力……大概可以把這層樓變成廢墟吧。」
眾人都聽傻了。
有幾個正準備從懷裡拿槍的人齊齊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貝克城是個很危險的城市,註定會誕生無數個狠人。
那個肩膀上有蜘蛛的青年,應該也是某一位。
他們不敢賭。
畢竟命就一條,留著好好享受不好嗎?
「老七,你保重!」
有人看著這邊,儘量把聲音弄得真情實意一點。
這樣的擂台在貝克城還很多。
死一個就算了,他們還能找到別的。
血腥與瘋狂是這座城市最好的發泄。
想要到電梯口,就得經過陸文身旁,這些客人倒也識趣,乖乖從另一邊的安全通道,也就是樓梯下去,去22層坐電梯也行。
整個頂層很快就變得空曠了。
留下來的也就陸文和他身旁的兩個。
還有剛才擂台上的仿生人與改造人。
「認真回答我的話,我這人愛好和平,一般不喜歡手上沾染鮮血。」
陸文微笑著坐在把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深紅的酒液,瓶子的標籤被撕下了。
「您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要是有半點假話,就讓我當場暴斃!」胖子很識時務,連連點頭。
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擂台,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客人。
他看人很準。
眼前這位爺,明顯就是故意被抓住的,想找個明白人打探消息。
「這個城市主要有那些機構在進行改造人的研究?」
「這就多了去了,大大小小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呢。」
「你說說你知道的,比較出名的。」
江博士這種狠人,按理說在貝克城應該很出名的。
他的研究所還曾經變化成巨大的機械怪物。
這麼壯觀的場面,沒道理沒人知道。
「首先要說的肯定是兩家公司。」
胖子小心翼翼開口,不斷觀察陸文的臉色。
許二一則靠在牆邊,腦子裡一片空白,兩個同伴的鮮血濺到他身上,恐懼讓他暫時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碧藍和芯紅這兩家,在每個城市分公司的的業務側重點都不一樣,比如在您的莫烏市,依舊側重仿生人的研發與改良。」
「但在貝克城,兩家公司還單獨開設了改造人的項目。」
改造人在貝克城相當流行。
很多人都是血肉與機械的結合體。
但血肉通常占據大多數。
「除了這兩家呢?」陸文問道。
「這兩家之外,當然就是一些很出名的小公司,比如……」
「砰——!」
時間仿佛凝固了。
玻璃外牆的碎片在黑夜中飛舞。
胖子的腦袋爆裂開來,紅色與白色濺落在陸文身上。
碎骨散落一地,有的還嵌在了天花板上。
有狙擊手!
陸文目光冷冽,沒有躲避,轉頭看著對面樓。
很近的距離,他甚至可以看見對面那個狙擊手開槍之後對他做出的手勢,那是國際友好手勢。
「經驗豐富的狙擊手。」
陸文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
城市作戰,透過玻璃射擊,對狙擊手的要求相當高。
當目標處於玻璃後面時,除了考慮天氣,風向等元素,還要考慮子彈接觸玻璃後的偏斜程度。
這需要對子彈的種類,碰撞的角度,玻璃的類型等有一個全面的判斷。
很難,通常需要有大量的經驗。
新手容易射偏。
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狙擊手,大晚上沒事幹,跑來狙殺這個小擂台的主人?
而且毫不留戀。
一槍命中過後,直接撤離,雖然給陸文比了個手勢,但並不影響她的撤離時間。
要不是那身材不太像,陸文都要以為是段天南帶著紅葉過來練手了。
對,狙擊手是個女的。
「這就是所謂的,計劃趕不上變化。」
貝克城處處都有驚喜。
陸文舉起手中的槍,對著玻璃外牆連續開了數槍。
本就破裂的玻璃直接爆裂。
他走到外牆邊緣。
二十三層樓的高度,夜風很大,吹動他的頭髮。
不管有沒有恐高症,站在這個地方,往下看去,都會覺得一陣眩暈。
陸文轉過身來,看著擂台那邊。
「你們兩個自由了,趁著夜色逃走吧,仿生人可以去無人區,改造人可以混進那些流浪者裡面,記得換身衣裳,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那兩人愣愣看著他。
沒有說話。
陸文沒管太多,目光轉向許二一。
許二一身體一顫,畏畏縮縮地靠在牆角,很害怕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一發子彈。
「你看,我說過,時代沒變。」
陸文舉起手中的槍。
隨著『砰』的一聲過後,許二一倒在地上,鮮血流淌。
這座冰冷的鋼鐵城市容不下仁慈。
陸文轉過身體,看著對面,目光冰冷。
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很近,就隔著一條大街。
那個狙擊手現在還沒走多遠。
陸文緩緩退後了一段距離。
而後加速。
縱身一躍。
像是翱翔在夜黑中的鷹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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