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就不回來了,還有事。」
「不是吧,陸同學,你居然要在外面過夜?」
「和魏伯安。」
「居然是和一個男人。」
「……」
夏初洛有時候也不是很正經。
掛斷電話後,陸文看到了魏伯安鄙夷的眼神。
「晚上不回家都得匯報?」
「免得她擔心。」
兩人回到車上。
魏伯安把相關案子的情況發在了公共頻道,第十區的眾人都愣住了。
「蒼蘭村?確定嗎?不要到時候又白跑一趟,這幾天實在是夠累的,被那個陸文折騰得夠嗆。」
「既然都有報案了,肯定是真的。」
眾人很快聊了起來。
魏伯安也在頻道里發了一句消息。
「晚上沒事的,覺得精力充沛的,都可以過來看看。」
他順便把所有資料給陸文傳了一份。
「報案人就是當地村民,說是看到門口有血流出來,那個村民膽子比較大,走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很久都沒反應,於是他就把門踢開了。」
「這麼說才死沒多久,我們從這裡趕過去需要兩個小時。」
陸文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
「現場沒有被那些村民破壞吧?」
「不好說,我和報案人聯繫過了,叫他們儘量維護現場,但聽那人說,他們都已經把屍體給抬到村口了。」
這就比較麻煩了。
現場肯定會遺留大量的痕跡,指紋,腳印,甚至唾沫這類的。
無法肯定其中是否就有兇手留下的。
第十三區有過很多類似案例,某個路人隨意吐了口痰在案發現場,一個星期後就被破門帶走審訊。
……
與此同時。
經過足足四天的長途跋涉。
無人區那具身體終於成功抵達貝克城的外圍。
車子已經千瘡百孔了。
期間換過兩次車胎,穿越無數極端天氣地帶,還差點被雷給劈中。
擋風玻璃很頑強地堅持了下來,外表碎成了渣,但依舊沒有掉落,不愧是防彈的。
這幾天還遇到過一些小型的仿生人組織。
與其中一些交流過,有貝克城的,也有莫烏市的。
其中有極少數帶著敵意,都被陸文用重機槍送上路了。
「終於到了。」
陸文在城區之外找了個汽車旅館,用假的身份證件訂了一個星期。
他看著遠方。
那個龐大的鋼鐵怪獸匍匐在大地上,暗紅色的燈光在城市表面浮動。
城市外圍是無數個廢棄的鋼鐵廠房,這個工業發達的地方,曾經一度是戰後最繁榮的城市,現在已經淪為了九大城市的末尾。
行走在荒涼的道路上。
隨處可見鏽跡斑斑的巨型管道,扭曲的金屬柱子,猩紅的鋼樑。
同樣的陰雲密布。
只不過灰暗中多了一份濃烈的紅色。
「歡迎來到貝克城。」
這是城區入口的提示語。
生鏽的路牌歪歪扭扭,蜘蛛在上面結網。
「由於廠房的擴張,貝克城的城區面積是莫烏市的兩倍還多,但現在人口卻不足莫烏市的一半。」
陸文在資料里得到了這些內容。
他隨便找了個公交站台。
等了很久,外觀破舊的老式公交車才緩緩沿著街道邊緣開過來,車後是黑色的尾氣,來往的人們都捂住口鼻。
公交車車身的漆殼掉落了很多,雨水腐蝕了內部的金屬,鐵鏽隨著車輛的移動掉落。
陸文走到車上,找了個靠邊的位置。
車內的燈光並不明亮,時而閃爍一下,但周圍的乘客明顯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比我想像中還要破爛。」
壓抑,昏暗。
沿途十分昏暗,街道兩旁店面都半掩著門,微弱的燈光不足以照亮四周的街道。
暗紅色的燈帶攀附在沿街的管道上。
人們來去匆匆。
流浪者在街頭用廢報紙燃起火焰。
無數黯淡的火堆在城市的黑暗角落裡晃動著紅色的火光,火堆旁是一雙雙死寂的眼睛。
「莫烏市不會允許在街邊點火,而且流浪者也沒有這麼多。」
觀察得差不多了。
陸文隨便找了個站點下車。
街道兩旁的店鋪都很有意思。
店面上的招牌大多是生鏽的不規則鐵板,鐵板上有一些雜碎的燈管拼湊出店面的名字,燈光很暗。
「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才下車沒走幾步,一個冰冷的物體就抵住了陸文的後腰。
事情就變得很有意思了。
仿生人的聽覺很強,所以陸文知道身後有人靠近。
系統也給出了提示,但他並沒有搭理。
「腳步並不沉穩,有些急促,輕浮,說話的語氣不穩定,氣息時而平緩,時而急促……」陸文笑了笑,「第一次幹這種事?還是說你有呼吸道疾病?」
「別廢話,把錢交出來!」
聽聲音是個青年人,年紀不大。
「有意思,我以前就碰到過拿著假槍嚇唬人的,這才沒過多久,居然又碰到了。」
「你怎麼知……不,不想死就閉嘴!」
「心理素質不行,稍微詐一下就說漏了嘴,看來確實是個新人,沒幹過幾次,還有救。」
「你什麼意思?」
「有沒有感覺脖子一涼?」
說話間。
一隻機械蜘蛛沿著青年人的衣裳,緩緩爬到他的脖子上。
變形的蜘蛛腿十分鋒利,尖銳。
冰冷的機械接觸脖子上的皮膚。
「這……這是什麼東西,快叫它走開!」
「一隻小寵物而已。」陸文淡淡一笑,「吃過晚飯沒有?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吃飯,好好聊聊?」
「你……你……」
「不同意的話,我就叫它刺進去了。」
「行吧。」
就這樣。
一場劫持變成了反劫持。
貝克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鋼鐵零件。
以至於飯店的桌子板凳都是用廢棄鋼鐵焊接的。
黑色的外表,坐上去冰冰涼涼。
「你走得很慢,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就想弄點錢……」
「晚上必須要走的快點嗎?」
「一般是這樣的,沒人願意在這座城市的夜晚停留太久,除了那些無家可歸的人。」
「這麼說你就是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之一?」
兩人面對面坐著。
青年人名叫許二一,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
很瘦弱,皮膚黝黑。
頭髮偏黃,營養不良的緣故。
陸文也看清了他手裡所謂的槍,其實只是一根破舊的鋼管。
許二一看著飯店的菜單,咽了咽口水。
「很久沒吃飯了?」陸文問道。
「嗯。」
許二一點點頭。
目光在菜單上停留了很久,又看了看陸文,有些猶豫。
「回答我幾個問題,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
各位書友晚安!
結膜炎犯了,去醫院耽擱了點時間,明天補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