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複製品

  顧佳聽後若有所思:「我明白了,謝謝你。」

  白雲飛與劉虎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並沒有收集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陳越看著他們仨,想到自己已經更改的主線任務——在火箭隊找出五個內鬼。

  而現在,他面前恰好就有三個。

  陳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三人,問道:「你們的主線任務有思路了嗎?」

  顧佳誠實的點了點頭,劉虎和白雲飛則猶豫了一下,眼神飄忽不定:「還沒有。」

  陳越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我建議你們最好儘快完成主線任務。」

  白雲飛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

  陳越搖頭:「說出來可能會嚇到你們,我就不說了。」

  劉虎不相信的切了一聲。

  倒是白雲飛陷入了思索,他沒有繼續追問,點了點頭便答應了下來。

  話已經說完了,陳越立馬送客。

  他躺在床上,謎擬Q在他枕邊已經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陳越沒有一絲困意,他在思索富士博士白天說的那番話。

  「我曾帶小愛去枯葉市看過海,但那裡都被貨櫃輪船和碼頭給占用了。」

  但小愛卻說,她從來沒有出過門,更別說去枯葉市看過海了,她甚至連大海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按照一般的小說劇情來看,發生這種事的原因無非有有兩種可能。

  一,小愛失憶了。

  二,那女孩不是真正的小愛。

  而且更奇怪的是,小愛看富士博士的眼神竟然帶著一絲畏懼。

  按照富士博士今天在他面前的表現,陳越認為他絕對不是那種嚴厲到會打人的父親。

  除非他犯病的時候是敵我不分。

  陳越想不明白,決定等明天去雅典娜那裡探探口風。

  他翻身的動作吵醒了謎擬Q,謎擬Q睜開惺忪的小眼睛,軟軟糯糯的叫了一聲。

  陳越的猛男心瞬間被萌化了,他放輕了動作,用手輕輕拍著謎擬Q的身體,輕聲說道:「繼續睡吧!」

  ——

  次日,陳越一大早就來到了雅典娜的辦公室。

  他趕到的時候,雅典娜正在吃早餐。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我這裡。」雅典娜略顯驚訝的說道:「說吧,遇到什麼事了?昨天富士博士沒砍你吧?」

  陳越抽了抽嘴角,說道:「你知道富士博士女兒的具體情況嗎?」

  雅典娜好奇的挑眉:「問這些做什麼?」

  「好奇,想看看富士博士口中那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是什麼樣的。」陳越隨口說道。

  雅典娜把最後一口海鮮粥喝掉,站起身來在抽屜里翻找了一會,很快就翻出一份照片朝陳越丟了過去。

  陳越穩穩的接住。

  照片上的女孩有著一頭淡藍色的長髮,穿著一身雪白的裙子站在一艘遊輪上。

  在她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晴朗天空與望不到邊際的藍色海洋。

  幾隻長翅鷗正在搶奪她手上的麵包,女孩看著它們,笑的很燦爛。

  「這就是小愛,我以前見過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不過兩年前因為疾病去世了。」雅典娜惋惜的說道。

  陳越看著這個和他昨天見到的小愛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目光閃爍:「能告訴我她的墓地在哪裡嗎?我想去祭奠一下她。」

  「你真奇怪,如果不是小愛已經去世,我還真要懷疑你是個戀童癖了。」雅典娜這樣說著,但她還是把地址說了出來。

  陳越離開前,雅典娜提醒道:「中午之前記得回來,富士博士會來接你去他家!還有,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龍系精靈文化節了,別遲到,我們都要到場。」

  陳越回頭奇怪的看向她:「怎麼了?我可不知道火箭隊還有這種閒情雅致。」

  雅典娜微微一笑:「平常的慶典我們當然不會去,只不過這次不一樣。」

  她沒有繼續說,但陳越已經聽明白了。

  無非就是渡會到場,火箭隊暴起作亂,送渡一份大禮。

  陳越無語,一般來說搞這種事的反派無一例外下場都很慘,他可不想因此去警局走一趟。

  就在陳越出發去墓地的時候,富士莊園內,小愛正在和富士博士吃著早飯。

  小愛看著沒什麼表情的富士博士,想起了昨天陳越說過的話,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爸爸,我可以出門去看看大海嗎?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大海。」

  富士博士手中的動作一頓,餐刀撞在瓷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當然——」

  突然間,他的臉色毫無徵兆的變得陰沉了起來,大吼道:「是誰給你說的這種話?!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帶你去看過大海了嗎?你怎麼這麼快就給忘記了!」

  小愛的臉色唰一下變得蒼白了起來。

  富士博士的眼神變得兇狠了起來,警告的看向小愛:「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複製品!」

  說著,他的眼神又開始渙散,如同陷入了夢魘一般,僵硬的站起身,伸手掐住小愛的脖子,嘴裡喃喃道:「不對……你不是我的小愛……小愛已經死了,你是誰?是誰?!」

  小愛被掐的臉色通紅,呼吸逐漸變得困難了起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富士博士突然放開了手。

  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頹然的坐在地上,兩手捂住臉,深吸一口氣,痛苦又無力的說道:「對不起小愛……我很抱歉……」

  小愛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難過的看著富士博士,問道:「爸爸,我究竟是誰?」

  她記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

  她不是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樣從母親的子宮中分娩出來的,而是從奇怪的綠色溶液中誕生的。

  那時候,她剛有自己的意識,一睜開眼,就看到這個男人欣喜的站在她面前,並告訴她:「你叫小愛,我是你的爸爸。」

  富士博士又露出了個難看的笑容:「說什麼傻話,你當然是我的小愛啊!」

  富士博士說著站起身,沉默的收拾著餐桌上的狼藉,小愛坐在地上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等富士博士穿上大衣,走出門前,才回頭說道:「好好在家裡休息,下午我會把大哥哥帶來陪你。」

  等富士博士離開後,小愛強撐著站起身,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昨天她和陳越一起來過的房間。

  她將所有精靈球中的精靈都放了出來。

  一群傑尼龜、妙蛙種子、小火龍將她包圍。

  小愛抱著一隻小火龍,感受著它身上溫暖的體溫,手指在它尾部的黑色編號上輕輕摩挲。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小火龍說話:「小傢伙,我們都是一樣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