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的話讓成功逗笑白清念,林長青哪裡又沒聽出崔舒話里的擠兌,剛想要上前理論,就被范慈恩一把拉住。
「林師兄,算了!」
這件事確實是他們的錯,三人心知肚明,卻又不願意承認,現在另外兩個宗門明顯已經結盟,他們若是在沒有眼力見,這次任務怕是不太好過。
白清念收起臉上的嘲諷,憂心忡忡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江檀昭坐在花轎中默默等著,後背陰冷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周圍靜悄悄的,似乎是在等些什麼。
等了半晌,沒有任何異動,江檀昭仔細回想著人間婚嫁的細節,新娘進門後,似乎是要被牽引著下轎的。
現在這種情況,江檀昭也不將這件重任寄托在誰的身上,嘗試活動了下身體,確認已經能夠自由活動後,站起身走出花轎。
和預想中的一樣, 夜晚的王府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恢宏,整座庭院中的燈籠都已經亮起,紅彤彤的色彩在平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詭異,令人感到一絲寒意滲入骨髓。
江檀昭伸手掀開眼前的蓋頭,低頭研究著身上的嫁衣,邊邊角角上都繡著詭異的符文,像是在壓制什麼。
燈籠的光芒透過窗戶,映照出屋內的奢華陳設,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輝煌。
沒研究出什麼的江檀昭決定先放棄這一環節,現在她應該找一找婚房的位置,新娘是不用去應酬的,只需要的屋子裡坐著就好了!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王府的高牆大院顯得格外肅穆,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風悄然吹過,燈籠輕輕搖晃,發出微弱的沙沙聲,增添了一份詭異的氛圍。
漫步在庭院中,腳下的石板路發出清脆的迴響,走到道路盡頭,江檀昭看到了那座裝飾華麗的婚房。婚房的門緊閉著,透出一絲神秘的氣息。她停下腳步,凝視著那扇門,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這股情緒並不是來自於她本人,而是身後的東西!
站在婚房門前,江檀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推開門。
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香氣,燭光搖曳,照亮了精美的布置。紅色的喜字剪紙貼滿了窗戶和牆壁,象徵著喜慶和幸福。
然而,江檀昭的心情卻與這喜慶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眼神平靜而疏離,更像是一個旁觀者,無法體會到這種喜悅的心情。
婚床上灑滿了瓜子、桂圓等象徵喜慶的東西,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待著新人們的祝福。
江檀昭坐在這張床上,感受著身下的柔軟,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她的心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與她抗衡,試圖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她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決定放棄抵抗。
江檀昭靜靜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放鬆身體,讓那股力量逐漸侵蝕自己。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身體逐漸變的冰涼,就像是死人一樣,所有的知覺褪去,意識停留在上空,默默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額間的金色印記一閃而過,江檀昭連忙控制住不斷暴動的息塵印。
頭上的喜帕重新將臉遮蓋住,門微微開啟,發出微弱的「嘎吱」聲,王川也身著紅色婚服,腳步有些沉重地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麻木,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看上去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所控制。
王川也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他機械地伸出手,遲緩地掀開新娘的蓋頭。那一瞬間,整間屋子都凝固了,就連王川也的動作都僵在原地。
「江檀昭」閉著眼站起身在王川也的身上輕嗅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江檀昭」輕輕牽起王川也帶著佛珠的手,聞了聞,睜開了眼睛。
黑灰色的眼睛無機質的轉著,她似乎對這串佛珠格外喜歡,手不斷地摸索著,又順著胳膊摸到了臉上。
「啊——」
尖叫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如同一把利劍,穿透了江檀昭的耳膜,讓他的心一顫。
王川也瞬間被擊飛,後背撞擊在牆壁上,身體不斷抽搐著,口中鮮血不斷湧出。
「江檀昭」臉色陰沉,一步步走到王川也的身邊,掐著他的脖子不斷質問:
「為什麼不是他。」
「為什麼不是他!」
「啊——」
聞到血腥味的元戈破窗而入,看到江檀昭的異常後,瞬間明白過來,伸手在她背後貼了張符篆,隨後她便軟軟倒在元戈懷中。
被掐住的王川也終於得救,眼神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我這是在哪?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元戈沒有搭理他,把江檀昭抱起來放在婚床上後,開始研究起整間屋子的布局。
現在的婚房中和外面富麗堂皇的王府一點都不搭,整間屋子裡只有一個柜子、一張桌子、兩條板凳。
桌上放著幾盤糕點和一壺酒,酒壺上綁著喜慶的紅飄帶。
「我......我問你話呢!你......你們為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來?你們果然別有所圖!」
王川也見元戈沒說話,膽兒也大了起來,捂著胸口站起身就想要抓住元戈。
宗門弟子在人間不能輕易動手,元戈反手給王川也貼了一張符,走到床邊給江檀昭餵了幾顆丹藥。
日光衝破雲層,屋內的陳設漸漸化為灰塵消失在眼前。
江檀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昭昭,你沒事吧!」
白清念推門而入,直奔江檀昭而來,上下左右看了一番後,才放下心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元戈輕輕把她拉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擾江檀昭。
「這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最後進來的庾好好看著被定在原地的王川也大聲問道。
落雲宗幾人懶得搭理她,庾好好只好看向一邊的林長青,林長青上前看了眼貼在王川也腦門上的符篆,確認只是定身符後,伸手就揭了下來。
「你......就是你們綁架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王川也伸手指著時左晟,哭喪著臉問道。
庾好好似乎知道了什麼,站到王川也身邊嬌聲道:「你們真是太過分了,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凡人,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