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是江檀昭偶然之下才知道的,周之的天賦這麼好,之所以會拜在紫霄宮門下,是因為他的母親,是紫霄宮主的妾。
而在他身後一直捂著口鼻的女子,則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紫霄宮主子嗣眾多,但是他最寵的只有這個女兒。
在上次崑崙法會之時,周之就已經臨近突破,之所以拖到現在,也是為了一路保著他所謂的妹妹。
在得知周之的身世之後,唐頌樾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原以為這種事情只有在人間會發生,沒想到在修仙界也會盛行。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唐頌樾說話時有些猶豫,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能夠插手一次,卻不能次次插手。
江檀昭搖頭:「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若是他們對面的幾人不是自在教的,那咱們也不用插手!」
此時場內的戰況已經進入白熱化,周之短時間內雖然不能擊退此人,但他的耐性極好,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定可勝出。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人的隊友同樣看出了他的頹勢,在此時加入了戰局,只有一旁手中拿著法器的人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分。
此時月上中天,繁星點點,手拿法器之人單手結印,以他為中心,腳下的陣法在瞬間展開,幾乎將在場所有人都包攬在內。
一陣夜風吹過,月光仿佛收到了召喚般,在此刻詭異的描繪著陣法的邊緣,泛著盈盈月光。
江檀昭在腦海中瘋狂翻閱著所有看過的陣法圖,雙眼也隨著地上的陣符遊走。
整個陣法借著月光開始擴散,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陣法師卻開始快速後退,隨著一陣搖鈴聲響起。
另外兩名和周之纏鬥的劍修分別向他踢出一腳,快速退出戰局,只留下周之和他身後的紫霄宮弟子面面相覷。
「他們怎麼不打了?」
「這地上的陣法是怎麼回事?」
看出不對勁的紫霄宮弟子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說著。
周之後退兩步,看著腳下的陣法,心中的不安漸漸放大,又想起剛剛不同前幾日的狀況,仿佛明白了什麼。
「這是小六乘攝心陣!快救他們!」
江檀昭此時終於想起這個陣法的名字,大喊一聲後,率先提著劍衝到那名陣法師身旁,想要打斷他的儀式。
在她身後的幾人也緊隨其後,卻被藏在另一邊的兩名劍修阻攔,只有落後一步的白清念四人追上了江檀昭的身影。
謝共秋想過去幫江檀昭的忙,沒想到他身前這人的實力竟比顏之桃還要高,他以一敵二,完全不落下風。
另一個劍修同樣是金丹後期的實力,劍術卓群,和唐頌樾打得有來有往,隱隱有壓制之勢。
白清念四人剛走到紫霄宮弟子附近,就被剛剛和周之纏鬥的兩名劍修攔下,這兩人完全不像剛剛顯示出來的那樣。
同樣以一敵二,還能占上風,這讓白清念有些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築基期的修士!
江檀昭人未到時,劍風已到,劍氣撞在那人手中的法器上,只擦出了片片火花,卻沒有及時損毀。
眼看著小六乘攝心陣即將完成,江檀昭只能用劍劃破手心,以血祭劍,提高她的戰鬥力。
只要破壞那名陣法師手中的法器,這個陣法就不會被啟動。
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名陣法師將法器隨手插在地上,反手從背後抽出一把靈劍,上前兩步接下了她這一劍。
對方所使用的劍招是她從未見過的任何一招,劍法詭譎,讓她難以捉摸,有好幾劍都擦著她的臉旁閃過。
看著突然出現的江檀昭,周之立馬明白這幾人之所以不動手,就是在等著這個陣法。
手中的劍匯聚大量靈力,一劍揮出,想要強行打斷陣法,可惜他所攻擊的陣符已經完全亮起,一劍打上去就像是打在了空中。
沒有任何反應,所有的靈力都被地上的陣法吞噬。
站在陣內的紫霄宮弟子此時終於慌亂,紛紛拔出劍想要打斷陣法,一道道劍氣在陣法中閃過,可惜現在拔劍早已沒有任何用處,只能眼睜睜看著地上的陣法開始運轉。
秘境之外的紫霄宮長老聽到小六乘攝心陣的名字後,當即站起身跑到玄天宗長老處,要求他把紫霄宮的弟子放出。
「小六乘攝心陣馬上就要完成了,到時候陣內的所有弟子都會變成祭品,若是現在將他們放出,還能挽救局勢!!!」
紫霄宮長老聲嘶力竭的喊著,那裡面可全都是紫霄宮中這一輩最有天賦的弟子,若是現在折在裡面,紫霄宮近幾十年怕是再難有新鮮血液了!
玄天宗的長老同樣著急,在江檀昭還沒看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了,不知道這些人用了什麼,竟然能夠讓玄天宗的令牌失效。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現在急也沒用,這些人恐怕有早預謀,所有的令牌都失去了傳送的功能!」
紫霄宮長老乍然得知這個消息,大腦一片空白,若不是雙手扶著身前的桌子,怕是會當場跪坐在地上。
……
小六乘攝心陣還是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下完成,月亮仿佛是完成了它的任務,帶著身旁的雲朵消失在空中。
沒有了月光的照射,整個樹林中變得昏暗無比,記錄著紫霄宮弟子的水幕,也在此刻一個個消失在空中。
只留下江檀昭幾人的水幕還在記錄著此時秘境中的情況。
江檀昭對面的修士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手中的靈劍在手心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大量鮮血順著劍鋒地落在地。
明白他要做什麼的江檀昭也在同時脫下外衫,儘可能的攔下他揮灑在空中的血水。
另外兩名距離小六乘攝心陣不遠的修士同樣劃破手心,想要將血流到陣法之上。
「別讓他們的血灑到陣法中,若是這個陣被生祭,那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江檀昭大聲疾呼著,白清念同樣脫下外衫,擋下了面前之人的血。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江檀昭身上了,若是她能破陣,這些人還有得救!」
紫霄宮長老聽到這句話,眼前一黑:
「她一個金丹期弟子,如何能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