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寺的佛子是個意外,並不在我的計劃中,因為他誤闖進來,還失去蹤跡,所有才會讓落雲宗協同處理,這件事十方樓已經有了眉目,明日便會有準確的消息。」
陸清野將祝余斷掉的手指全都接好,抬頭看向江檀昭,神色平靜。
「那你又為什麼讓祝余過來拖住我們?」
顏之桃手中的留影石閃爍,這也是落雲宗的協同處理的規矩。
陸清野眉頭皺起,顯然這其中有不可言說的理由。
「現在不是糾結原因的時候,首要任務就是讓梵音寺確認一下這名佛子是否還活著,其次,一會兒就帶我們兩個人去事發現場。」
江檀昭不想再聽兩人吵架,打斷兩人的對話,直接趕進度。
陸清野點頭:「可以,先讓祝余恢復正常!」
江檀昭拿出一個瓷瓶扔過去:「這是解藥,可以讓她行動自如,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會把剩下的解藥給你。」
打開瓷瓶,裡面只有一顆解藥,陸清野的眼神晦暗不明,沒有第一時間給祝余餵藥。
「這裡面融合了我的禁制,就別想找別人煉製解藥了!」
聞言,陸清野只好把這一顆藥給祝余吃下去,能夠自由活動的祝餘氣憤地責問:
「江檀昭,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揣兜里,居然利用我!」
「我利用你?」江檀昭眸色冰冷:「若是陸清野正常對接,我們現在已經在開始調查自在教,又怎麼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既然沒有實力把控全局,就不要逞英雄!」顏之桃附和道:「當年十方樓能夠保下全城婦孺,憑的是落雲宗在背後支持,現在你們的老樓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會委託落雲宗來處理。」
「就算是這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祝余依舊嘴硬。
「在酒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們去他們失蹤的地方!」
江檀昭不想和祝余廢話,直勾勾地盯著陸清野,眼神中滿是威脅。
失蹤的三人均是在襄陽城外的常山郡,兩名十方樓的弟子在接到常山郡的任務後,當天就來到此地。
按照常山郡首的描述,近半年中,所有出嫁的女子,均在懷孕之後消失在家中,一開始,官府是按照失蹤案來處理。
可在不久之後,又來了兩個報案之人,失蹤的均是孕婦,意識到不對後,官府特地聯合周邊地方官尋找。
從第一個失蹤的孕婦懷孕時間來算,這個月即將臨盆,常山郡守這才想起一件民間傳言,緊急委託十方樓來協助查案。
那兩名弟子到來前夜,剛好有一家孕婦失蹤,兩人在報案人家中找到邪教的氣息,將這一消息送回十方樓。
按照聯盟約定,所有關於自在教的信息,均需要上報,可這條消息卻被陸清野私下扣留。
恰逢梵音寺的一名佛子遊歷此地,聽聞了這樁奇案,無意中闖入十方樓設下的陷阱中。
連同十方樓的兩名弟子,同一時間消失在常山郡。
「梵音寺傳來消息,目前所有弟子的魂燈正常,雪空佛子現在已經在路上,明日就可到達。」
環顧四周,庭院破敗,圍牆半塌繁茂的花木四處亂長,隱約有腳印被草木遮擋。
順著腳印過去,推開油漆斑駁的木門,但見屋內僅存寥寥無幾的殘破家具,東倒西歪,零落滿地,這裡經歷過一場打鬥。
「這就是他們最後消失的地方!」陸清野解釋道:「按照張晴傳回來的消息,他們假扮孕婦被自在教的人帶走後,中途在這個地方遇到梵音寺的佛子獲救。
在接收到張晴的消息,我的人就緊急趕往這個地方,可惜還是來晚了,除了滿地狼藉,沒有任何可以追蹤的跡象,就連放在張晴身上的定位法器,也失效了!」
整個小院不大,目及之處就是所有,江檀昭拔劍揮出,地上的花草皆被清除,順著地上雜亂的腳印,一步步走到院中東北角的棗樹下。
和生長旺盛的的花草不同,棗樹上的枯葉被風吹落,樹上青澀的棗掛在枝頭迎風飄蕩。
江檀昭輕撫樹幹,一絲靈力順著指尖流入樹幹之中,有了靈力的滋養,樹幹上浮現出若隱若現的紋路。
將整個手掌附在樹幹上,磅礴的靈力被灌注到樹中,一個被隱藏在樹幹上的陣法緩緩展開在眾人眼前。
「這是......傳送陣?」
顏之桃看著眼前詭異的場景,忍不住問道。
江檀昭的手從樹幹緩緩離開,沒有靈力支撐,陣法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看上去是固定傳送陣,而且是單向的。」
傳送陣所需要的靈力十分龐大,江檀昭的臉色有些蒼白。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召集人手。」陸清野眉間閃過一絲喜色,原本他想等明天有消息之後行動,這樣也算和落雲宗的人有交代。
沒想到這江檀昭居然如此厲害,不過半個時辰,就找到了線索。
「不急,等雪空佛子到了再去!」
陸清野皺起眉頭反駁:「咱們慢一步,他們就多一分危險,況且還有常山郡守所說的一個孕婦即將臨盆,耽擱不得!」
江檀昭眼神冰冷,像是在看傻子:「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幹嘛去了,我們只有過去的傳送陣,沒有撤退路線,貿然行動,你是去送死的嗎?」
陸清野被澆了一盆涼水,此刻頭腦終於清醒起來:「是我考慮不周,不知江道友可能看出這傳送陣的目的地是何方?」
「師姐,剛剛常山郡守給的地圖可還在?」江檀昭神色溫和地問顏之桃。
「在的。」從儲物袋中拿出地圖還有一支筆遞給江檀昭:「常山郡多是高山,在來之前我就已經看過,其中有一處叫做貓兒山的地方,易守難攻。」
站在最後方的常山郡守聽到貓兒山的名字,及時解釋:「貓兒山是我們這兒有名的土匪山,山下的村子中也多是山匪的家屬。官府也派兵剿過匪,就像這位仙師說的,易守難攻,那伙山匪至今都盤踞在貓兒山中。」
抓住郡守話里的重點,江檀昭問:「至今是有多少年了?」
「大概......有十幾年了。」郡守低頭仔細算了算:「有傳言說,從十幾年前的邪教開始,這伙兒山匪就已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