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荒狼部落。
一路上,烏蘭興致缺缺的圍著齊默轉了又轉,滔滔不絕的追著齊默問這問那。
「張衍哥哥說,客人是大劍修,是這天底下用劍最厲害的那一批人,客人背後背著的東西,就是劍嗎?」
蠻族人連鍛造鐵器的方法都未曾掌握,只是會用一些強韌的妖獸骨骼打磨成骨矛和骨刀一類的簡易武器,自然是造不出劍的。
雖然這些武器的威力也不小,但和那些高等級的靈器相比,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齊默隨手從袖中取出一把飛劍,為烏蘭講解道:「對,這就是劍,和你們所用的骨矛、骨刀之類的武器不太一樣,劍是雙邊開刃,劍刃筆直,劈挑砍刺皆可。不過我手中這把劍是飛劍,和背後那把不太一樣,要小了許多,主要用於奇襲。」
「張衍哥哥還說,劍修都很厲害,而客人又是同境界最強!」
齊默笑道:「這誰知道呢,我又沒和天底下的所有同境界修士全都打上一遍。」
「客人肯定是!」
烏蘭一臉崇拜的看著齊默。
這可是救了整個荒狼部落的大恩人,剛才又輕而易舉的馴服了桀驁的流風妖馬,在烏蘭的眼中,自然而然的便多了一層強者濾鏡。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烏蘭也再沒有那般一開始時的怕生,而是能和齊默有說有笑的交談著。
兩人正聊時。
前方不遠處,狼囡突然抬起手,整個隊伍立馬停了下來。
烏蘭也壓低了嗓音,對齊默小聲說道:「客人小聲一些,前面有獵物,別驚擾了它們!」
齊默遠遠望去。
數百丈之外,乾枯的荒草之中,正匍匐著幾頭黃鹿,正在吃草。
這些黃鹿也是妖獸,不過實力並不強,在這蠻族和大妖橫行的合州,它們只是最底層的存在,這也養成了它們極強的警惕心與極快的奔跑速度。
不過,肉質倒是極佳,所以,荒狼部落的人往往最喜歡狩獵這些黃鹿。
一行人中,背著大弓的幾人各自取下背後勁弓,遠遠地瞄準了黃鹿群,如果能悄無聲息的狩獵它們,無疑是最好的,還能省去一番追逐。
就連烏蘭也不例外。
那張看起來足有幾百斤的大弓,就這麼被烏蘭毫不費力的拉開了。
「放!」
伴隨著狼囡一聲令下。
七支箭矢破空而去,緊接著,遠處便有七頭黃鹿群倒下。
「全中了?」
這讓齊默有些意外。
這裡距離那黃鹿群還有幾百丈距離,且黃鹿還在不停地移動,加之此處常年大風,能夠命中目標就已經十分不易了,更何況是一箭斃命!
其餘黃鹿聽到動靜,紛紛警覺了起來,開始四散逃去。
「多打些獵物回去!誰打得最多,我就將最肥的那一頭黃鹿賞賜給誰!」
語罷,狼囡猛地一拍身下荒狼,率先抽出腰間骨刀,追了上去。
一眾蠻族勇士緊隨其後。
烏蘭也利索的收起大弓,抽出妖刀,一邊趕著身下荒狼前行,一邊衝著齊默招呼道:「客人!咱們來比比誰打得獵物更多!」
「跟我比嗎?」
齊默笑了笑,不急不緩的踢了下馬腹,向前趕去。
他從袖中取出一把飛雪,只屈指一彈,那飛雪頓時飛射而出,只眨眼功夫,便穿過了一頭黃鹿的咽喉。
緊接著。
飛雪在鹿群之中划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還不等蠻族眾人趕到近前獵殺,整個黃鹿群便被齊默獵了個乾淨。
狼囡詫異的回過頭,看向齊默。
她雖然也曾和修士打過交道,但卻極少見過修士動手,尤其是擅長飛劍的劍修。
「這就是劍修的手段?」
她神采奕奕的看著齊默。
齊默笑道:「一點小手段而已,獵獵這些不會還手的獵物還行,再厲害的就對付不了了。」
這倒並不是齊默謙虛,而是現在的他,靈力還不足巔峰時期的千分之一,使起飛劍來,的確只能對付這些妖力低微的小妖獸而已。
再強大一些的妖修,只靠飛劍的話,連皮都破不開。
烏蘭再度拍手稱讚:「客人真厲害,那個招數很好看,可以教我嗎?」
「有空的話,教教你。」
齊默欣然應允,烏蘭頓時歡呼。
畢竟,烏蘭也照顧了齊默很多天,教她一點入門的修煉功法和御劍術,也算是報答了。
齊默並未對鹿群趕盡殺絕,而是留了幾頭還算健壯的黃鹿,以及幾頭幼鹿,這是他早年在山中打獵時留下的習慣,無論如何,都不要對一個族群趕盡殺絕。
這並不僅僅只是仁慈,也是為了自己。
多年以後,這個鹿群會再次繁衍成群,繼續為荒狼部落共計糧食。
正當眾人打算滿載而歸之時。
不遠處,突然又傳來了一陣陣窸窣聲。
眾人頓時警惕起來,在這裡,萬萬不可放鬆警惕,每一個藏在暗處的活物,都有可能是極其危險且致命的大妖!
齊默皺眉,看向那片荒草,沉聲道:「虎力,出來吧。」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三年前,與齊默等人不歡而散的虎力!
虎力索性也不再隱藏,從荒草之中走了出來,眼神冷厲的看向齊默,冷笑道:「看來,你雖然修為倒退了很多,但感知依舊敏銳,居然一眼便能看出是我!」
齊默眼中迸射一縷寒芒:「你這次來,是打算來殺我的?」
虎力也不否認,眼中殺機奔現:「搶我機緣,又害我屢次陷入絕境之中,這三年來,皆是因為你,才導致我一無所獲!我若不殺你,那才對不起我的本心!」
「看起來,你等這一天很久了,不過,你該在我昏迷之時就伺機動手的。」
齊默下意識摸向了身後的伏龍劍,又驅馬走到人群之前,將荒狼部落眾人護在身後。
「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太掉價了!我要堂堂正正的打敗你!」
齊默冷笑:「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很丟臉,難道你一個元嬰期殺我一個如今連築基都不到的末流修士,就不丟臉了嗎?又當又立,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