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茶館
慕玉微微愣了愣，緊接著說道：「他叫晨子煜，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皇殿四代皇子。」
「晨子……煜……」千璇沁皺起眉頭，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名字仿若一道熟悉的光影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卻令她怎麼也無法清晰地勾勒出這個人的具體模樣。
「玉兒，」千璇沁使勁晃了晃那有些發脹的腦袋，神色略顯疲憊，「你能跟我詳細說說之前的事麼？就從我第一次來江自流與你重逢的那一刻開始講起。」
「嗯？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慕玉聽聞，臉上瞬間布滿了擔憂之色，目光急切地望著千璇沁，「難道那虛空之力又開始作祟，吞噬你的記憶了麼？」
「是麼……或許吧，我感覺自己離開玉門關已然很久了，想必有一段時日沒有回去穩固古爺爺設下的封印了……」千璇沁緩緩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與迷茫。
「玉門關？」慕玉聞言，不禁眯起了眼睛，她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慌張，「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千璇沁被慕玉的這番話弄得有些暈頭轉向，滿臉的茫然，「我之前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我絕對不能離開玉門關太長時間的，否則古爺爺的封印就會出現鬆動，進而導致虛空之力再次失控暴走。」
「可你……」慕玉話語一頓，面露遲疑之色，「不是從萬壑絕壁那裡過來的麼……先不說玉門關遠在神界之末，骨皇大人的"埋骨地"就在皇殿裡呀……你怎麼可能去過玉門關……」
「什麼？」千璇沁聞言，整個人頓時懵住了，她的語氣急切無比，繼續說道，「萬壑絕壁是哪裡？玉門關才是古爺爺的"埋骨地"呀，我記得明明跟你說過了……」
「姐姐，」慕玉輕輕拍了拍千璇沁的肩膀，語氣溫柔地安撫道，「你別著急，咱們慢慢說。」
在慕玉的講述之中，千璇沁的經歷完全是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自從藥村慘遭毀滅之後，嵐便帶著千璇沁在神界四處遊歷。在漂泊了許久之後，嵐與皇殿的藍堂主偶然相識。最終，依靠著在皇殿的骨皇「埋骨地」，才成功將虛空之力封印住。
而在這之後，嵐與千璇沁便居住在了皇殿之中。為了表達對皇殿的感激之情，嵐成為了瀚海堂的座上客卿，多次協助皇殿維護神界的秩序，儼然成為了皇殿的「執法者」。
自骨皇之力封印了部分虛空之力起，千璇沁體內的虛空之力便不再暴走。於是，為報答皇殿恩情，也為嵐的安危著想，千璇沁隨嵐四處奔波，陪伴嵐執行「執法」任務。
萬壑絕壁乃是土靈一族的所屬領地，得益於六皇之一——御皇「埋骨地」所帶來的恩澤，土靈一族世世代代都懷著崇敬之情敬奉著御皇，就這樣逐漸發展成為了神界的第四大勢力。
然而，在萬壑絕壁的任務中，因長期離開皇殿，千璇沁體內虛空之力的封印出現鬆動，導致她在大戰中暴走。
最終，嵐以一己之力擊退敵軍，並重新構建了千璇沁的封印。但嵐從此消失不見，千璇沁陷入昏迷，被遲來的藍堂主救走。
千璇沁甦醒後不顧傷勢前往萬壑絕壁，卻始終未找到嵐的蹤跡。她從此鬱鬱寡歡，藍堂主見她如此狀態，於心不忍，便隱晦地引導她來江自流與慕玉重逢。
「原來是這樣麼……」千璇沁微微蹙起眉頭，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看來我的記憶的確是出現了差錯……」
「沒關係的，姐姐。」慕玉溫柔的目光如水，她輕柔地摸了摸千璇沁的頭，「別為此煩憂，不管怎樣，我都會始終陪伴在你的身旁，不離不棄。」
「謝謝你，玉兒。」千璇沁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可如今皇殿已毀，我著實擔憂虛空之力會再度失控暴走，要不我還是離開為好，我不能成為你的累贅，拖你的後腿。」
「姐姐，可不許說這樣的傻話。」慕玉聽聞，神情立刻變得鄭重，語氣堅定而溫和，「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這裡，哪怕虛空之力再次暴走，我也有信心幫你重新將它壓制住。」
「……好。」千璇沁輕輕拍了拍慕玉的肩膀，聲音低柔，「我明白了，我會儘量小心，不惹出麻煩……」
「噓。」慕玉將食指輕輕豎在千璇沁的唇邊，神色間流露出些許嗔怪，「姐姐，別再講這樣的話啦。你之前還批評我總是不願麻煩大家，選擇獨自承擔一切，可你不也一樣嘛？」
「嗯。」千璇沁苦笑著點了點頭，緩緩伸出手，緊緊握住慕玉的手指，「如今，輪到你來守護我了，玉兒。」
……
「咳，小二，你這有什麼茶呀？」
在這熱鬧的茶館中，晨子煜信步走進，挑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位置緩緩坐下，隨即朝著正在店內忙前忙後的店小二揚了揚手，示意其過來，開口問道。
「呃，先生您好，您不必喊什麼店小二，直接招呼我為"服務員"就是。」那名身著「店小二」服飾的人聽到呼喚，連忙一路小跑著走到晨子煜跟前，微微彎著腰，臉上堆滿謙遜的笑容，向晨子煜說道。
「一看您就是剛來的，江自流雖然不允許有凡塵現代風的建築，但日常交流還是可以用您習慣的稱呼使喚我就是。」茶館服務員笑著說道。
「咳，」晨子煜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連忙咳嗽了一聲，「那請問有沒有菜單讓我看看？」
「有的先生，您過目。」茶館服務員趕忙從自己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泛黃的牛皮紙，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你是怎麼看出我來自凡塵的？」晨子煜一邊仔仔細細地翻看菜單，一邊滿臉疑惑地問道。
「嗨，您這樣的客官我可見得多了去了。從凡塵來到江自流的修煉者，在看到江自流的建築風格時，都會習慣性地用"小二"、"店家"之類的稱呼來招呼我們。」
茶館服務員不緊不慢，耐心地解釋道，「不過呢，您也壓根不必為此擔心。江自流可不比其他神之領域，不管您在外面是何身份，只要您來到咱們這小店消費，那您可都是小店最尊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