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煜好似從深淵中掙脫出來一般,猛然間睜開了雙眼,滿是驚愕之色。與此同時,豆大的汗珠如雨點般從他那滿是汗水的額頭滑落,滴落在身下。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驚恐地大口喘息,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都隨著這喘息一同吐出。
緊接著,一股清新的香氣悠悠襲來,一道輕柔的身影將他緊緊抱住。「沒事了……沒事了……」千璇沁那溫柔且帶著關切的聲音在晨子煜的耳邊輕輕響起,她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晨子煜的後背,那動作極其輕柔,仿佛生怕稍微重一點就會再次嚇到他一般,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安撫他那緊張到了極點的情緒,讓他能夠儘快從那驚恐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過了好半晌,晨子煜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似乎逐漸清醒了過來。他緩緩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推開了千璇沁那溫暖的懷抱,然後目光看向了面前淚流滿面的千璇沁,眼神中滿是不解和迷茫,他忍不住疑惑地問道:「這是哪裡啊……我……我沒死?」
「是老夫。」這時,骨皇那充滿威嚴的聲音從一旁悠悠傳來,「是老夫利用虛空之力將你們傳送到埋骨地之中。」
時間的指針撥回到晨子煜被秦廣王那致命一擊洞穿胸膛的那一刻……
「可惡!」秦廣王滿臉懊惱之色,惡狠狠地看向那已然關閉的虛空之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憤怒地吼道,「竟然讓其中一個逃掉了!」
墨城主從秦廣王的身後緩緩地踱步走出,他那陰翳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晨子煜那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屍體,面無表情地冷冷說道:「好在還是留下了該留下的人……雖然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能夠復活的,但好歹最終還是將他再次成功殺死了。」
「我必須要儘快趕回冥界去,向影皇大人稟報這裡的情況。」秦廣王的手中猛地燃起一團黑色的火焰,那火焰跳動著,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他緩緩地將這黑色火焰靠近晨子煜的屍體,開始灼燒起來,同時語氣森然地說道,「另一隻老鼠就交給你們來負責處理了,切記一定要做到斬草除根,絕對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早就想親手殺了她了……」墨城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而又惡毒的神色,惡狠狠地說道,「"虛空之魔女"……竟然還敢回到玉門關來,真是自尋死路……」
然而,秦廣王與墨城主沒有發現的是,晨子煜的「屍體」周遭,空間泛起漣漪,一股虛空之力將他縈繞,漸漸消失在原地。
城主府下,骨皇「埋骨地」。
千璇沁整個人愣愣地呆立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具無比熟悉的巨大骨架。而後,她又緩緩地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懷中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晨子煜身上,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她下意識地伸出手,仔細地檢查起晨子煜的身體狀況,當發現他確實並無大礙之後,一直提著的心這才緩緩地放了下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晨子煜胸前的衣服此刻已然破碎得不成樣子,凌亂地掛在身上。然而,原本被秦廣王那致命一擊洞穿的傷口卻已經神奇地癒合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若不是那衣服上沾染的斑斑血跡還清晰可見,確鑿地證明晨子煜確實曾經受過傷,不然真讓她難以相信剛剛經歷過那般兇險的局面。千璇沁的目光在那癒合的傷口處停留了許久,心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有虛假之夢在,他自然不會輕易死去。」骨皇那充滿威嚴的聲音從那巨大的骨架之中悠悠地傳來,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古爺爺……」千璇沁抬起頭來,目光滿含著感激看向那尊巨大的骨架,輕聲說道,「是您救了我們麼?」
「嗯……」骨皇以一種低沉的聲音肯定了千璇沁的問題,聲音中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你身上有著老夫的元靈,也幸虧你們當時在埋骨地的附近,老夫才能夠憑藉你的虛空之力將你們二人及時傳送到這埋骨地之中,」骨皇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此刻他已經"入夢"了,至於他最終能否醒來,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話音剛剛落下,只見昏迷中的晨子煜的呼吸忽然一滯,仿佛是在驗證骨皇所說的話語一般,他的神色瞬間變得十分痛苦,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與此同時,秦廣王已然離開了玉門關,向著冥界的方向快速前進。就當他來到玉門關邊界的虛空亂流時,一道神秘而強大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那身影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是誰?」秦廣王面色凝重,雙眼緊緊地打量著眼前那道身影,充滿警惕地大聲喝問道。
「漂泊之人,無需多言。」那道身影語氣平靜而又低沉,仿佛不帶一絲波瀾般輕聲說道。
「是你?」秦廣王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他很快便認出了那道身影的身份,脫口而出道,「漂泊浪客!」
只見嵐緩緩地將吟雲劍從身後拔出,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與此同時,雲之元靈如潮水般在他的身周緩緩縈繞著,若有若無,一種無形的殺意從他的身上漸漸地如潮水般湧出,仿佛能夠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一般,使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漂泊劍心·雲來·隱龍踏月
一輪血紅的殘月從嵐的身後緩緩升起,將周圍的一切都映照得一片猩紅。秦廣王猛然間只覺得一股強勁無比的風向他凌厲地襲來,那風力仿佛帶著無盡的威壓與銳利。還未等他做出更多反應,緊接著,嵐的身影便已然如同鬼魅一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快得讓他幾乎無法捕捉其行動軌跡。
「受死吧!十殿閻羅!」嵐那充滿了濃烈殺意的聲音猶如一陣凜冽的寒風,直直地傳進了秦廣王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