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成王的選擇
等無名回了商隊,又被帕奇說教了一番。
「你得有對時局的敏感性。」帕奇說,「別那麼傻不拉幾赴約。」
「我又沒答應人家,沒什麼問題的。」無名不以為意。
「僅僅是你前往卡利亞的信息,就足以引起其他勢力的警覺。」帕奇說。
「大家怎麼都這麼緊張。」無名說,「蕾娜菈也很急的樣子。」
「當然要急,你幹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沒數嗎。」帕奇說。
「我幹啥了?」
帕奇說:「死亡盧恩可是被釋放了,前往黃金樹的所有阻礙現在都已經被掃清了。知道黃金樹的另一頭有什麼嗎?」
「瑪莉卡。」無名回答。
「有法環,而覲見法環的人,就是新的艾爾登之王。」帕奇說,「羅德爾就在門旁邊,而卡利亞現在則擁有更強盛的實力,不會服羅德爾的管轄。寧姆格福則已經有了一位王,還擁有神之門,可以隨時另立新神。」
帕奇說:「還有血王朝,神王俱在,規模尚小,實力卻不俗。」
無名說:「我以為影之地回歸,聖戰結束以後是和平。」
「只要還有利益爭端就不可能。」帕奇說,「王者需要背負其他人的利益,不可能讓步。你看蕾娜菈為了拉攏你,不惜聯姻。涅斐麗那小姑娘,也想拉攏你。這兩位女王管理的勢力在蒸蒸日上,愈發強盛。」
「這麼說來,黃金樹不妙哦。」無名摸下巴。
「沒錯,羅德爾如今面對的和破碎戰爭之初的處境類似——坐擁法環和黃金樹,實力卻——」
無名笑道:「畢竟老露很愛他老婆,不可能跟我聯姻嘛。」
帕奇噎了好幾秒,不知道怎麼回應,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結盟不是只有聯姻一種方法的。」
「哦,是這樣。」無名點頭。
帕奇無奈:「總之你小心點,我們是中立勢力,只要你不站隊,他們就不會為難你。所有勢力都想拉攏你,只要他們還想,那我們就有在夾縫中生存的空間。」
「我本來也沒立場。」無名說,「做好自己就好了。」
「不是不行,反正你只要沒立場,細枝末節的地方我給你擦屁股就行了。」帕奇說。
「不過如果覲見了法環,就是新的艾爾登之王。」無名說,「老露應該早就去覲見了啊,為什麼現在還是始終沒有艾爾登之王登基的消息呢?早結束,不就絕了其他勢力的念想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帕奇說,「或許是覺得還不夠服眾吧。」
瑟睿的身影出現在兩人側面,開口打斷兩人:
「關於這件事,我這有一個可能會讓你們不太開心的消息。」
瑟睿開口:「我觀察到,螺旋樹的入口,被雙指封印堵住了。」
「又是雙指?」帕奇皺眉,「又是哪個雙指在搞事情,圖啥?」
「可能是為了讓無名過去。」瑟睿說,「不好的消息其實是:雙指教會的人在四處奔走相告——圓桌廳堂傳來雙指律令,選定了新的艾爾登之王——無名的商人。」
「蛤?」無名和帕奇都驚起來。
帕奇看向無名:「你跟雙指達成了什麼交易嗎?」
「沒有啊。」無名茫然,「關我什麼事啊?我跟雙指也不熟啊。」
「那就是借刀殺人了。」帕奇說,「你是唯一不想成王的人,卻擋了所有成王之人的路。接下來應該就是圍攻了。就像當初圍攻王城,圍攻拉塔恩一樣。」
「圓桌在搞我們?」無名說,「寧可封印覲見法環的大門,也要搞我們,圖啥?」
無名陷入沉思:「老朽的舊圓桌終於要對我們新圓桌下手了嗎。」
「你還記得新圓桌這種事呢?」帕奇無語,「先跟其他大人物們溝通一下,澄清誤會再說吧。」
無名從善如流,準備先跟羅德爾方面解釋一下。葛孚雷好不容易能去找老婆,現在遇到封印,他估計得好好安撫一下。
瑟睿幫忙聯繫上了葛孚雷,葛孚雷高大健壯的金色身影,立在無名身前,板著臉,十分有壓迫感。
「老露啊。」無名打招呼,醞釀著話語,思索應該怎麼說。
「你小子,來羅德爾一趟。」葛孚雷卻是率先說了這麼一句話。
無名問:「什麼事?」
葛孚雷板著臉,只說:
「你來就是了。」
說著便切斷了通訊。
無名有些茫然,看向帕奇。
「鴻門宴,肯定是鴻門宴。」帕奇斬釘截鐵地說,「肯定是想把你騙過去,想辦法解決掉你。」
「老露不是那樣的人。」無名說,「我去一趟吧。」
「多帶點人過去。」帕奇說。
「人家的地盤上,帶人多也沒用。」無名說,「我帶阿史米吧,她比較隱蔽。」
讓阿史米附著在鎧甲上,無名從傳送門赴約,到了迪克達斯大升降機前,沿著大道,乘坐黃金馬車前往王城羅德爾。準確說是羅德爾舊址。
羅傑爾和提比亞的喚聲船正在這裡監工,菲雅製造的死誕者勞工團已經初見成效,大批骸骨如火如荼,將大批的石料搬到羅德爾附近。
有了這些死誕者的幫助,恐怕不出十年,一個新的羅德爾就能拔地而起。
死誕者和勞工首先聚集在黃金樹樹腳,搭建著一個長梯。
長梯蜿蜒,依著黃金樹的螺旋主幹,建立數個支撐平台,不斷向上,與黃金樹的入口,可以進入內部的裂縫遙遙相望。
看來羅德爾沒有打算先修禦敵的城牆,而是準備先把曾經的朝堂修好,方便進入黃金樹。
葛孚雷在競技場接見了無名,見面的時候,葛孚雷依然是板著臉,情緒不太好。
「我可是無辜的啊。」無名見面先舉手投降,「雙指在坑我呢。」
「什麼雙指?」葛孚雷問。
無名愣住:「不是因為雙指封印了進黃金樹的路,還指定我當艾爾登之王,你才叫我過來的?」
葛孚雷搖搖頭:「成王可不是靠誰指定的,是靠拳頭打出來的。雙指當初認定的王多了,每個雙指都有王,最後還不是我成王。」
「你不會要打我吧?」無名說。
「正有此意。」葛孚雷說。
無名苦著臉看眼前的競技場: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建好王城,不想見你老婆啊?」
「不是為了封印打你。」葛孚雷說,「是很不爽你。」
「不爽我啥?」無名說,「我是良民!我做生意無罪!」
「我們當初相見,你跟我說過什麼?」葛孚雷反問。
「糞金龜五百一個?」無名猜,「不要考驗一個活屍的記憶力。」
「你當初可答應我,照你這個路子,會有強大的戰士出現。」葛孚雷說,「幽影城玩一圈,拳頭是越來越癢了,可你答應的人呢?」
葛孚雷十分地不滿,蒲扇一樣的大手拍著空氣:「哪呢?哪呢?不還是你、拉塔恩這幾個嗎。」
無名有些為難:
「你可以再多等幾十年嘛,能跟你打的戰士,哪有那麼好出。」
葛孚雷瞄著無名:
「可我看你用這由頭,倒是賺得盆滿缽滿,過得越來越瀟灑了。」
「哪有,我回來都沒吃上幾口熱乎的,全讓瑟睿給『優化』掉了。」無名說,「現在可閒了。」
「不如再跟我打幾場,打到其他戰士出來,如何?」
「糟踐東西,不干。」無名頭搖得像撥浪鼓,「你要真想找個對手,我給你找來就是。」
「哦?真有?」葛孚雷眼睛亮。
「你等著,我搖人。」無名說。
過了幾個時辰,一個光著屁股的戰士,站在了葛孚雷面前。
「前輩,好久不見!」褪夫跟無名打招呼。
「你小子怎麼又光著屁股了。」無名說。
「不知道,我坐傳送門過來,結果好像衣服沒傳送過來。」褪夫很委屈。
「是這樣哦。」無名說,「聽說有些傳送門是把人原地殺死銷毀,再從對面創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哦,所以有時候會出錯,衣服沒複製出來。」
褪夫嚇個半死:「誒?!」
葛孚雷抱著手,觀察褪夫。
看到褪夫相當健碩的身形,葛孚雷點點頭,再看到他眼中黯淡的光芒,愈發認可。
「褪色者,不錯。」葛孚雷說,「到底有多強,就在戰鬥中告訴我吧。」
褪夫看著葛孚雷魁梧的身材,也有些犯憷,他看著無名:
「我真的要和戰王戰鬥啊?」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無名說,「我可不是我騙你來的啊,你自願的。」
無名聯繫上褪夫,把情況一說,問褪夫願意不願意來,褪夫便同意了,答應得十分爽快。
褪夫看著葛孚雷的高大身形,笑得很勉強:「雖然知道,實際面對,果然還是很可怕。」
「怕了?」無名笑,「怕了,也可以換人,我這邊還有備選方案。」
褪夫搖搖頭:「不了,總要有一戰,無法避免。菈妮和岳母總是跟我說,遲早要和葛孚雷王一戰,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戰。」
褪夫兩足立於大地,仰望著葛孚雷,仿佛看著要征服於腳下的高山:「來吧。」
葛孚雷看著褪夫的神情,欣賞地笑了,說:
「你需要什麼鎧甲和武器,隨便挑,我這裡什麼都有。」
「沒事,我什麼都能用。」褪夫說,「貝納爾老師教給過我,不應該拘泥於裝備,只有學會戰技,才能真正變強。」
「哦?貝納爾去你那了啊?你是他的學生?」葛孚雷愈發歡喜。
褪夫點點頭:「貝納爾老師教了我很多。也跟我說過,之前他面對您的兩次慘敗。」
褪夫隨手抄起競技場的一桿長槍,提在手中掂掂重量,一甩槍花,直指葛孚雷:
「貝納爾老師思考了很多對付您的技巧,我因此熟識您的招式,也練習頗多,請指教。」
「不錯不錯。」葛孚雷看著褪夫的坦蕩,「你小子,令我歡喜。」
葛孚雷掄起大斧,興奮地一腳踏地,在競技場中踏起風雷聲,與褪夫兵刃相接。
無名則早早遠離了戰場,跟葛孚雷戰鬥過,他清楚就連觀眾席也不安全,他站在競技場圍牆上,遠遠看著兩人的激烈戰鬥。
「褪夫要是敗了,你要不要也上去試試?」無名開口。
「也行。」無名的鎧甲說話了,「我現在有米凱拉大人的加持,不是一般的王,是有神的王。」
無名笑了:「你不會也想覲見法環,當艾爾登之王吧?」
「那畢竟是我生下來的意義。」阿史米說,「我承載了永恆之城的希望,註定要成王,讓永恆之城再度興盛起來。」
無名回憶著那些欲要成王的人,掰手指數著,一隻手數不過來。
褪夫和葛孚雷的戰鬥曠日持久,與無名戰鬥時的激烈不同,褪夫更擅長利用自身的優勢,經常躲避葛孚雷的攻擊,迂迴消耗葛孚雷的體力。
兩人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動作才稍微減緩,看得出是倦了。
無名思考是要叫停趁機賣蠍子湯,還是等他們意志交鋒的勝利之後再過去。
正想著,無名看到遠處天空,一道深紫色光芒亮起。
越過羅德爾外面的兵營,拉塔恩帶著他的母親滿月,直接來到競技場上空。
「你們也來湊熱鬧?」無名好奇,對天上的拉塔恩打招呼,邀請他過來。
拉塔恩降落到無名身邊,看著葛孚雷那邊的戰鬥出神,舔了舔嘴唇,從拉塔恩肩上下來的滿月卻臉色不太好,鐵青著臉。
「這是怎麼回事?」滿月問無名,「褪夫怎麼會來羅德爾?」
「我叫他來的。」無名說,「老露想找個能打的,陪他爽爽。」
滿月瞪圓了眼睛:「所以你就叫他來了?他還真就來了?」
「為什麼不來?」無名茫然,「戰鬥而已嘛。」
滿月想說什麼,聽到無名那茫然的反問,一時語塞。
競技場上,葛孚雷和褪夫的戰鬥也終於落下帷幕。
褪夫一劍刺入葛孚雷胸膛,葛孚雷卻頂著穿刺傷,大斧一丟,卡住褪夫退路,兩手扯住褪夫雙手,硬是將他的一隻手撕下來。
「看來還是褪夫棋差一招。」無名看著,準備上前。
滿月卻是更快一步,一輪圓月直接轟向了葛孚雷,封鎖了葛孚雷進一步追擊的可能性。
葛孚雷也沒追擊,看到滿月轟過來,大笑著原地站定,雙手硬接滿月,兩腳犁地,被推出去十幾米,一路轟進競技場的圍牆,滿月才徹底消散。
無名跑到褪夫身邊,給褪夫治療,封鎖住傷口:「回頭找葛瑞克接肢就好了,這段時間先修養。」
褪夫對斷手諢不在意:
「沒事,死了就長回來了。葛孚雷王果然強橫,用上渾身解數,還是輸了。」
「下次披掛整齊,勝負未可知。」無名鼓勵著褪夫。
滿月則瞪著一雙月白瞳孔,以恐怖的神情俯視著褪夫,看得褪夫一縮。
「岳母,你怎麼來了?」褪夫面對滿月有些畏縮。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滿月惱火,「孤身入敵營,你是怎麼想的?你想讓菈妮守寡嗎?」
褪夫說:「前輩讓我來的嘛。」
「他讓你來你就來?」滿月更怒了,「他讓你死你死去嗎?」
「那還是要問問原因的。」褪夫說,「畢竟死的時候很疼的。」
滿月氣得說不出話來。
無名笑了:「能復活就是硬氣,滿月大人,你也不要太氣了。」
滿月看向了無名:
「你又是什麼意思?你準備倒向羅德爾了?答應和卡利亞合作,只是為了竊取情報嗎?」
「這……」無名說,「我覺得您看得太重了,只是老露想找人打架,我當中介而已。」
「能跟葛孚雷戰鬥的都是王者,王者都是一個勢力的支柱。」滿月說,「你知道如果失去了王,對一個勢力會有多大影響?角人當初就是因此直接落敗。」
「這不是覺得卡利亞還有您呢嗎。」無名說,「所以涅斐麗才是備選方案,史東薇爾離不了她。」
「褪夫是我女兒的王。」滿月說,「神的王就這麼一個,褪夫沒了,神人也沒了王,覲見法環也修改不了律法。怎麼,你是想讓我當王,去娶瑪莉卡?」
無名沒話說了,臉一扭:「哎呀,競技場城牆上的風景真不錯,您看那邊的觀景台,太美麗了,還有觀眾扔的垃圾呢……」
美麗的觀景台炸開了,葛孚雷從下方跳上來,落到幾人面前,鬍子上沾染了鮮血,一直手臂歪斜,似乎有些脫臼。
「痛快,真痛快。」葛孚雷說,「可惜被打斷了,沒分出勝負。」
「已經分出來了。」褪夫說,「我不是您的對手。」
「不到咽氣,就分不出勝負。」葛孚雷說,「不必妄自菲薄。」
「看吧,他就是想殺了卡利亞的王。」滿月警惕地看著葛孚雷,作為一個法師,被戰士接近,她得隨時準備反制。
她比了個收拾,拉塔恩自覺擋在了母親身前。
滿月盯著褪夫說:
「你也該多點擔當,有些為王的責任感才是,下次不許再胡鬧。」
褪夫戳著手指,點頭稱是。
「真嚴格啊,滿月大人。」無名聽著拉塔恩背後滿月的教育聲,感慨道。
「我老婆說過,蕾娜菈活著就很累。」葛孚雷說,「我們這些老粗只要戰鬥就好了,動腦子交給宰相和神,她卻沒有,都得自己來。當王領兵打仗,又得當學院領導去教書,還得參悟律法。」
「這下你滿足了吧?」無名說,「我溜了,不然又得被人說閒話,說什麼我倒向哪個勢力了。」
「你先別走。」滿月從拉塔恩身旁繞過來,「聽說雙指準備扶持你當艾爾登之王?」
「我也是聽說的。」無名說,「雙指可沒跟我商量,祂在坑我。」
「不過樹縫確實多了個封印。」葛孚雷摸著鬍子,「看來不殺了你,沒法解開封印啊。」
「還可以殺雙指。」無名連忙提議,「雙指死了,封印自然散。」
葛孚雷笑了:「大逆不道啊你,我喜歡,雙指在哪?」
「應該是圓桌廳堂吧?」無名說,「都說是他們那邊傳出的消息,不過我們沒法求證——沒有邀請,我進不去圓桌。」
「誰能過去嗎?」無名四下看。
褪夫舉手:「我能,梅琳娜以前給我開過門,我能傳送過去。」
「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無名立馬把重擔甩過去,準備拍拍褪夫肩膀,蕾娜菈卻一把將褪夫拽過去,讓他撈了一空。
「不能讓他去。」蕾娜菈說,「他沒有使用指頭刀的命運,根本殺不死指頭,只會自投羅網。」
「那就讓菈妮去?」無名提議。
「但菈妮去不了誒,他沒有通行證。」褪夫說,「而且她還有嗜睡症,萬一睡著了就壞了。」
「真不好辦呀。」無名抱著胸,不得不承認指頭每次搞事情,都很巧妙,總能給他出點難題。
「或者就在此處決出勝負。」蕾娜菈瞥了一眼無名,「集合在場所有人的力量,以你現在的力量,應該逃不出去。」
無名打量一下在場的四人:
「四個有為王之姿的人,那確實不好打,逃都難逃。不過您應該不會這麼做吧?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大家還是和諧一些好。」
「我信你無意為王,你和雙指的事情,你自行解決。」蕾娜菈看向葛孚雷,「不如今天,先來決個卡利亞和羅德爾的勝負吧。」
在場的幾人都愣住了。
拉塔恩看了一眼葛孚雷傷勢嚴重的身體,立馬明白了母親的意思。
「來的時候沒聽說要這樣啊。」拉塔恩看向滿月。
「來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你妹夫還活沒活著。」滿月說,「帶你來,就是要決戰的。」
無名在一旁聽著,驚嘆滿月的決絕。擔心褪夫被殺,立刻判斷褪夫就算死亡也會重傷葛孚雷,而褪夫爭取來的優勢不能浪費做到葛孚雷療傷恢復,帶著碎星就來收葛孚雷人頭了。
羅德爾方面除了葛孚雷擁有穩壓所有人的戰力,其他人確實缺少如滿月碎星這種程度的戰力,真能當場拿下葛孚雷,羅德爾就徹底無力回天了。
卡利亞也可以藉此徹底建立起絕對的優勢,成為贏家。
葛孚雷也明白這一點,活動著筋骨:「決戰居然這麼草率,真不像樣子。還以為可以更爽快些。」
滿月卻說:「你也知道,羅德爾現在沒了王城,就算兩軍對壘,黃金樹也沒任何優勢,不過徒增傷亡。最後還是要看主將。」
滿月舉起法杖:
「叫賜福王和獸王出來吧,就在這劍斗場中,決出勝負。」
「怎麼突然就要決勝負了?」無名說,「誒,不是,這麼大的事,這麼草率真的好嗎?」
「你要阻止我們嗎?」滿月說,「你兩不相幫,是一回事,故意維持所有勢力的平衡,就是另一回事了。這樣的平衡,得利的就只是你的商隊,你若是執著於當個亂世投機的商人,而不是想結束爭端,我們的合作可以結束了。」
無名說:「結束爭端,也不用非要一方剿滅另一方啊,你就不能不打架?」
蕾娜菈說:「你問戰王,若是黃金樹休養生息結束,黃金樹願意和平地包容其他律法嗎?我反正不會再一次接受聯姻。」
「王者相會,一決高下。」葛孚雷說,「這才是傳統。」
蕾娜菈緊盯葛孚雷,對無名說:「我知你反對戰鬥,不過卡利亞有王,羅德爾也有王,終究需要決出個勝負。」
「蒙葛特可能確實打不過你們啦。」無名說,「不過你們小心黃雀在後哦。」
蕾娜菈聽了無名的話,微微皺眉,環視四周。
最後目光落在了褪夫和葛孚雷戰鬥後留下的一灘血跡上。
血液沸騰,衣著華麗的惡兆從血液中浮出,手持三叉戟,對著無名猙獰而笑: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啊?」無名愣住,「我沒發現啊,我沒說你。」
「啊?」蒙格也愣了一下,「哦……」
蒙格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血池,思索要不要先回去。
「算了別走了,來都來了,你都出現了,他們也打不起來了。」無名說,「大家不想被你摘桃子。」
蒙格索性將血液凝固成一把椅子,坐在競技場中,好似君王:
「你說沒發現我,那你在說誰?在場還有高手?」
無名伸出手指,點了點鎧甲。
一灘銀色液體從無名鎧甲上脫離,化為一個黑裙女人。
「這不是你的勢力嗎?」蒙格說,「你想成王?」
「準確來說,阿史米不算我的人。」無名說,「我們是合作關係,要是有成王的機會,她應該不會放棄——就像你們一樣。」
阿史米環視四周:
「我是永恆之城造王的產物,終有一天,會化生為王。」
「現在湊齊四王了。」無名說,「你們還打嗎?」
蕾娜菈果斷收起了法杖:
「拉塔恩,走吧。」
「別走。」這次輪到無名攔人,「來都來了,把這事解決了吧。」
「你能怎麼解決?」蕾娜菈問。
「大伙兒實力都差不多,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偏好,就算要結盟聯合也太隨機,真打起來,又是一場沒有盡頭的破碎戰爭——哦不,得是巨人戰爭那個級別。」無名掏出個輝石,打了幾個手勢,「你們不是都在爭取我商隊的支持嗎,我今天就支持一下。」
「終於要站隊了?」蕾娜菈說,「你準備支持誰?有什麼條件?輝石、盧恩,還是知識?」
無名對蕾娜菈笑笑:
「其實真要支持誰的話,果然還是支持老露最好吧?」
「為何?」蕾娜菈說,「羅德爾已經是強弩之末,律法都已破碎。」
「主要是,我支持了老露,你應該就會放棄了吧。」無名說,「但我支持你們,老露還是會打。」
葛孚雷哈哈一笑:
「還是你懂我。」
「那不就成了誰更能豁出去。」蒙格說,「你要這麼說,我也可以——敵人還是自己人,我都可以獻祭掉。」
「喜歡搞陰謀的還是免了吧。」一個聲音遠遠傳來,涅斐麗駕馭風暴而來。
「我叫她來的。」無名說,「這下就差不多集齊了。」
無名看著聚集在競技場的人。
黃金樹之王、卡利亞女王、血王朝君主、永恆之城的人造王、風暴城女王。
地上地下,天南海北的領導者,基本都在這裡了。
羅傑爾從競技場破碎的缺口走進來,看到如此多王者聚集,有些詫異:「這是在做什麼?」
「我們準備解決一下交界地的利益分配問題,談談我到底支持誰。」無名說。
羅傑爾聞言,也走到諸王間。
「何意啊?」無名問。
羅傑爾說:「我得代表死誕者,爭奪一份權利。」
「別鬧,菲雅不是還沒找到王者呢。」無名說。
「所以我才頂上來啊。」羅傑爾看著諸王充滿壓迫感的身影,額頭也流了汗,「但這種時候不爭取,菲雅也不會接受吧。」
無名想了想:「羅傑爾,你還能帶我去圓桌廳堂嗎?」
羅傑爾搖頭:「我跟菲雅算是逃離了圓桌,已經不算受邀的褪色者了。」
無名嘆了口氣,讓羅傑爾就待在了這裡,米凱拉也來了。
雖然理論上他已經是阿史米的神,但路線上兩人還是代表了不同的勢力。
諸王環坐椅子,如同圓桌。
很多王者背後還有智囊,比如葛孚雷身後的獅子蒙葛特,涅斐麗帶著海德,還有蒙格身後的老賢者安帕赫。
蒙格看著過來的米凱拉:
「無名,你不會要說,你支持的勢力,是自己的勢力吧。」
「為什麼這麼說?」無名問。
「米凱拉是支持你的吧。」蒙格說,「他來做什麼?」
「我代表弱者而來。」米凱拉坐在個椅子上,微笑回應,「腐敗眷屬、癲火病患者、混種這些。」
「別再賣關子了,還是說出你的偏向吧。」蕾娜菈說,「你不會真的要支持葛孚雷吧?」
「為什麼不呢,黃金樹是曾經的霸主,深刻影響了交界地的文化習俗,就算衰落依然枝繁葉茂。」無名說著抬頭看了一眼。
幾片落葉正在飄下。
「總之還是很有實力的。」無名說,「我支持老露成王,他確實很有為王的器量。」
「看來我們做不成盟友,只能戰場上見了。」蕾娜菈有些沉重。
在場的其他勢力都有些沉重,在座都清楚無名的實力。
「卡利亞也不錯,我的商隊能發展到現在規模,全仰賴卡利亞的技術。」無名繼續說,「我支持蕾娜菈大人成王。」
蕾娜菈皺眉:「你幾個意思?」
「涅斐麗深受寧姆格福和角人愛戴,她代表了寧姆格福,也關切著治下百姓,同樣有為王資質。」無名繼續說,
「阿史米承載著永恆之城的遺志,聽說羅德爾和卡利亞都是永恆之城的後代,應該也不會為難先祖的遺志吧?」
無名又指指米凱拉:
「腐敗眷屬棲息在聖樹,不會干擾你們,癲火病人只占一個村子,混種的話,現在角人回歸,他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這些弱者對你們不構成威脅,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無所謂。」
無名看向羅傑爾:
「死誕者是最優質的勞工,羅德爾和各地的復興還需要他們。而且我想死誕者,應該不介意去蓋立德和火山生活吧?」
羅傑爾說:「死誕者沒有生,也沒有活,在哪都行。」
「那更方便了,平常回地下墓地就好了。」無名說,「幽影地那邊還有個大洞呢。」
無名最後看了一眼蒙格:
「血王朝嘛,總有喜歡他的,讓他去吧,我也不反對。」
「怎麼到我這這麼敷衍。」蒙格不開心了。
蕾娜菈說:「所以你是想說,誰成王你都支持?誰贏幫誰?」
「不,我支持你們都成王。」無名說,「滿月女王代表卡利亞的利益,葛孚雷代表黃金樹的利益,涅斐麗代表寧姆格福和幽影地的利益,羅傑爾代表死誕者……你們不都是自己領地的王嗎。」
「我們現在說的是艾爾登之王吧?」涅斐麗也有些聽不懂了,「不是現在這樣的王吧?」
「大家都成王,不是很好嘛。」無名說。
「都成王,就都不是王了。」蒙格說。
「那就不是王唄。」無名說,「你們要的是這個虛名嗎?」
蒙格說:「我要的是這個世界按照我的律法改變。」
「你可以按你的律法來啊,在你自己的血王朝搞唄。」無名說,「黃金樹最強盛的時候,也無法遏制腐敗,神之塔曾經與黃金樹一同立於交界地,說明律法是不會完全被扼殺的。你們都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是嗎。」
「但會有主導與旁支之分。」滿月說,瞥了葛孚雷一眼,「主幹顯然不願意看到自己有分支。」
蒙格說:「而且我們要擴張。」
「你別鬧,你不是只想傳播你媽的教誨嗎。」無名說,「那需要你擴張和戰爭?」
「還有比戰爭流血更多的?」
「有啊。」無名說,「我跟你講,帕奇跟我說,有些醫療技術,需要收集血液。還有一種生育技術,需要切開孕婦的肚子。」
「傷口,鮮血,全都滿足。」無名說,「而且源源不斷,穩定生產,你覺得怎麼樣?」
蒙格沉思:「真實之母,或許不會拒絕。」
滿月捂著額頭:「這就是你的計劃嗎,所有人都成王?太天真了,你以為這樣就能避免戰爭?」
「只是看你們的訴求,沒覺得需要到打仗這一步。」無名說,「無論追求的是鮮血,還是追求不被兇橫的鄰國消滅,以或者追求統一,都還有其他的辦法。」
無名說:「您也說過,要讓各方利益綁定——讓瑟睿來辦這件事吧,讓她負責調動人事,促進交流,讓民眾眼中的異端思想消失,隔離無法共同生活的異族。」
蕾娜菈說:「這樣,實際掌握交界地的,就是你的商隊了。」
「準確說是瑟睿,我不能完全掌握她。」無名說,「而且我們不是有『鑰匙』嗎。你們也可以把敏感信息隱藏,並且隨時監控瑟睿。」
無名說:「畢竟瑟睿效率確實高,可以幫你們快速復興,甚至比過去更加興盛。你們要打仗,至少也打好看一點吧——把王城和城堡,還有各種巨型魔像都建起來。」
無名環視諸王:「各位意下如何?」
涅斐麗向來是無所謂的:
「我守著我那點領土就可以。」
「卡利亞沒意見。」蕾娜菈說,「可決定權不在我們這裡。」
蕾娜菈看著葛孚雷:
「當初把整個交界地都捲入戰火的,可不是我們卡利亞。」
「老露,你的意見呢?」無名問。
「我聽我老婆的。」葛孚雷說。
「嘿。」無名氣,「你老婆不是牢里呢嗎,能不能有點自己主見?」
「我的主見就是有架打就好。」葛孚雷說,「你若是覺得這樣能催生出更多強者,我就沒意見。你能找來個這麼強的褪色者,我願意相信你。」
葛孚雷嚴肅地跟無名說:
「但等瑪莉卡出來,若是她依然要統一交界地,要戰爭,我肯定不會拒絕。」
無名對葛孚雷說:
「我醜話說在前面,到時我會為了維持現有的局面,站在黃金樹的對面。畢竟戰勝個黃金樹,比解決諸王混戰要簡單得多。」
「好。」葛孚雷說,「若是真要戰,我會通知你。」
蒙格說:「可是這樣的話,艾爾登之王是誰呢?」
「怎麼還在說艾爾登之王的事。」米凱拉說,「無名的意思,就是沒有艾爾登之王了。」
「但法環卻是確實存在於神體內的,而覲見法環的會成為王。」蒙格說,「總要有位艾爾登之王。」
「不能大家一起覲見嗎?」無名說。
「那怎麼行,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蒙葛特開口了。
「實際上呢?」無名看葛孚雷。
葛孚雷說:「其實沒問題,你想三個人一起進去都行,願意的話,騎著馬都能進去。」
「那就一起去。」無名拍手,「問題都解決了。」
無名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去解決我的事情——讓你們能覲見法環。」
無名將諸王都留在原地,自己乘上黃金馬車。
「老闆,去哪?」車夫問無名。
「上車睡覺,下車看廟。」無名說,「隨便找個教堂停下。」
說著,無名躺在馬車上,沐浴著螺旋樹的陽光,美美睡一覺。
等起來時,無名發現車夫給他拉到了巡禮教堂。
一個有著拉達岡巨大雕像的雕像。
「不是,你給我拉哪來了?」無名翻身起來,「這還是瑪莉卡的教堂嗎?」
車夫吃驚:「您不是說隨便一個教堂就行嗎?」
「我……」無名無話可說了。
他看著那巨大的拉達岡雕像,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就看到梅琳娜舉著個小旗子,身後跟著一群人,走到了巡禮教堂。
「這裡就是巡禮教堂,這裡也是接近巨人戰爭結束的教堂。曾經瑪莉卡大人在這裡降下箴言,預言了褪色者們的回歸,宣布王的回歸——」
梅琳娜帶著一群虔誠的黃金樹信徒,講解著這裡過去發生的事情。
看到無名也在,四目相對,愣了一下。
梅琳娜拍拍手:
「原地活動一下,你們可以瞻仰雕像,觀察教堂留念。但是不要在教堂的牆上寫寫畫畫,不會保佑你的,只會遭到詛咒。」
梅琳娜讓旅遊團解散,走到無名身前:「你來做什麼?」
無名則有些驚喜:
「還以為這裡不是瑪莉卡的雕像,你不會來這裡呢。」
「到底什麼事?」梅琳娜皺眉。
「我要去一趟圓桌廳堂。」無名說,「聽說你有門路。」
「你要去幹嘛?」梅琳娜問。
「去吃飯,雙指把進入黃金樹的入口被封住了。」無名說,「還讓我背鍋,我高低得給它兩口。」
「入口有封印?」梅琳娜詫異,「這怎麼可能,圓桌雙指很想修復黃金律法的,怎麼可能阻止。」
「可能雙指恨我吧,借這個由頭想除掉我。」無名猜測。
「為什麼恨你?」梅琳娜問。
「我不知道。」無名攤手,「是雙指告訴我的,說我是個討厭鬼,不受雙指待見。」
無名說:「別想那麼多啦,有沒有辦法送我去圓桌廳堂?送菈妮也行啊。」
「可以給你開個門。」梅琳娜說,「不過如果是看不到賜福的人,得讓裡面的人,再幫你開,不然你出不來了。」
「這麼危險,那怎麼辦?」無名思索起來,他瞄了一眼梅琳娜,「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我要帶團,沒空。」
無名嘆了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你在外面,還能送其他人進來。我要怎麼進去?」
梅琳娜對無名伸出手:
「爪子拿來。」
無名熟悉地搭到梅琳娜手上,隨後身周黑暗降臨,籠罩自己。
那黑暗讓無名想到了神授塔和神之門上的那團黑暗。
等黑暗褪去,他再次看到了那巨大的賜福,圓桌和繁雜武器。
「這麼久了,這圓桌的布局,還是這麼糟心。」無名感慨搖頭。
最大的區別,就是圓桌廳堂那樹木一樣的牆壁上,有點點星火,雖然不大,卻好像有火焰在頑強地附著在樹木上,不斷生長,又不斷被樹木的生命力壓制。
圓桌書房處傳來急促腳步聲,百智看到無名的身影,錯愕道:
「你怎麼來了?」
自從上次相見,百智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了,杵著拐杖,行動也變得更加遲緩了,帶著暮氣。
「我來找雙指。」無名回應著,四處打量,想找到雙指在哪。
他上次來,並未見到雙指。
圓桌旁邊,一個之前關上的門,如今已經敞開,隱約能看到裡面的雙指。
無名走進那間小門,看到雙指旁邊有一位解指老嫗,已經癱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而那雙指,也有些奇怪。
不似他之前見過的那些雙指,彎曲著指頭蠕動,圓桌這雙指繃得比直,一動不動。
對無名的靠近也沒有反應。
無名總感覺這雙指的指尖,有某種能量在散發。
他下意識過去拍了下來,依然沒有回應他。
「不用拍了。」百智在他身後說,「祂正在聯繫無上意志,沒有得到回應之前,是不會動的。」
無名愣住:「祂什麼時候不動的?」
「很早以前就毀壞了。」百智說,「在夏玻利利發難之前。」
「這位解指老嫗又是?」無名看著旁邊已經死去的老嫗。
「恩雅婆婆,她的命是被黃金樹吊著的。」百智說,「死亡盧恩被你釋放後,她就去世了。」
「知道說是我釋放的。」無名說,「明明是黑劍釋放的。」
「你在其中出力不少。」百智說。
「你好像知道很多啊。」無名說,「藏在暗處,連瑟睿也沒發現你,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事的?」
「樂於求知,就會善於求知。」百智說,「自然會明白很多事。」
「那你知道黃金樹門口的封印是誰下的嗎?」無名問。
百智皺眉:「有封印?」
「您知道的真多的。」無名說,「算了,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這個我自然知道。」百智說。
「那太好了。」無名說,「送我出去吧。」
「你來幹嘛來了?」百智詫異。
「我以為是圓桌雙指封印了黃金樹入口,但看起來不是。」無名指著雙指,「祂狀態和指母很像,都像失去了心一樣,應該是沒精力去設下封印了。」
百智沉吟片刻,看著圓桌中的沉靜雙指,對無名說:
「幫我個忙,我帶你一起出去。」
「什麼忙?」無名說,「太過分的我可不干哦,比如讓我站隊,扶持你當艾爾登之王什麼的。」
「圓桌廳堂的使命,快要結束了。」百智看著圓桌廳堂牆壁上的火星,「帶其他人一起走吧。」
「這種事啊。」無名瞭然,「東西用帶走嗎?」
「唯一有價值的只有書籍,我已經都看完了。」百智說。
無名把圓桌廳堂的人都叫上。這裡與他上次來,變得冷清了不少,比之前還要寂靜。也難怪百智看起來落寞了不少。
百智在半空劃出古奧的秘文,光芒的秘文在半空析出黑暗,瀰漫成球形,將所有人包圍進去。
等黑暗散去,無名等人重新站在了交界地,只是不再是巡禮教堂,而是彼魯姆教堂。
「厲害,這一招能教我嗎?」無名問百智。
百智杵著拐杖,看著無名:
「我們不是競爭對手嗎?」
「我以為你已經認輸了呢。」無名說,「連鐵匠都帶了出來,圓桌已經沒了。我可以收編你們。」
「我自問沒有做錯什麼。」百智苦笑,「可每每獲得你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看到你的成就,將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我卻發現自己已經連追都追不上了。」
無名觀察著百智:
「你要去找涅斐麗嗎?她應該還願意接待你。你如果不願意被收編,可以去她那。」
百智搖搖頭:
「我有一件事要去求證。如果那件事、那個猜想被我證明了……我們會變成敵人。」
百智杵著拐杖,緩緩離開了。留下一個消瘦又倔強的背影。
無名撓撓頭,不知道百智在想什麼,他取出輝石水晶,叫出瑟睿:
「拓印下黃金樹前的封印紋章,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什麼東西。」
過了大概一周時間,瑟睿聯合其他學者,終於從封印找出些蛛絲馬跡,發現了來源。
「是米凱拉的雙指。」瑟睿將結果報告給無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