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登門拜訪的人偶

  第148章 登門拜訪的人偶

  猝不及防下,米莉森見到了無名那鐵盔下的臉。

  米莉森愣了兩秒,隨後臉上的紅暈飛速退散,仿佛白金之子,毫無血色。

  又看了兩秒,米莉森吐了。

  無名看到米莉森彎腰嘔吐的樣子,哈哈一笑,戴上頭盔:

  「沒事,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老師,您的臉……」米莉森咽著胃裡的酸水,「怎麼會……」

  「哦,別在意,我們那疙瘩都長這樣,當然我更慘一些,還被火燒了一下。」無名笑呵呵的,「但這就是我們的本質,你覺得這本質怎麼樣?」

  米莉森難以置信:「怎麼會有人長這樣?」

  「別介意,我們是生在黑暗中的種族,既然生在黑暗,別人看不到,長得自然隨意一些。」無名笑,「然後呢?你覺得我應該遵循這種本質,去發揚光大嗎?」

  無名補充道:「順便一提,我們的本質,除了這種長相,也帶著一種毒。目前來看,比白金之子的血液、比腐敗更恐怖。你覺得我應該遵循我的本質,釋放他們嗎?」

  米莉森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無名那原本和藹的裝束突然就顯得恐怖了起來。

  無名笑笑:「怕了?想溜了?徒弟啊,我不強求。即使分道揚鑣,也是師徒間的常態。」

  他轉身離去,準備去安排自己的事。

  無名走了一段,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米莉森擋在無名身前:

  「老師,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回答還不夠醒目嗎?」無名說。

  米莉森搖頭:「不夠,您想說黃金樹的本質也是黑暗嗎?那您又為何贊同白金之子的做法?伱用自身舉例,是想告訴我出身不能決定一切,那麼您的選擇又是以什麼標準做出的?我想了解其中真正的差異。」

  她盯著無名:「那樣我才能做出判斷。」

  「刨根問底,你適合當魔法師。」無名說。

  米莉森依然死死盯著無名。

  「行了,別那麼嚴肅,我的標準很簡單。」無名說,「就是盧恩。」

  「盧恩?」米莉森不懂了。

  「或者說是力量。」無名說,「力量才是為王的理由嘛。」

  「黃金樹和蟲子,可比白金之子的力量強大多了。」米莉森說,「您也說了,您的本質也很有侵略性,但您似乎不打算接受這種本質。」

  無名說:「不是那麼算的。黃金律法奈何不了腐敗,所以腐敗比黃金律法更強,白金之子孱弱,所以他們弱小無比,你這麼認為嗎?」

  「我不願這麼認為。」米莉森說。

  「火焰可以點燃樹木,所以火焰比樹更強嗎?」

  米莉森遲疑:「不是這樣嗎?」

  「你只將強弱訴諸於武力。」無名說,「力量是為王的理由,但力量的呈現可不是那麼淺薄單一的。不是只有一方能夠毀滅另一方,它就比對方更強。火焰可以點燃柴薪,但是當柴薪燒光,火焰也會跟著消亡。」

  無名說:「我這就要給你講講北風與太陽的故事了,傳說中啊——」

  「暖陽比狂風更能讓人脫下外套。」米莉森一句總結打斷無名,「您講過的,太陽的故事之一。」

  「沒錯,根據標準不同,對力量強弱的評判標準也不同。」無名說,「重點在於標準。」

  「而您的標準是盧恩。」米莉森說。

  「盧恩,就好像柴薪。」無名說,「同樣的一垛柴薪。瞬間爆燃,可以綻放出前所未有、無可比擬的的光明與美麗。而慢慢燃燒,則可以提供更長久也更微弱的溫暖。這兩者散發的熱量,你覺得哪個更多?」

  「一樣?」米莉森說。

  無名點頭:「那麼你覺得,腐敗寄生黃金樹,他孕育出的力量和生靈,會比黃金樹更多嗎?」

  米莉森說:「如果是像火焰點燃柴薪一般,那兩者孕育出的東西應該是一樣多的。或許質量和數量不同,但總量一樣……」

  米莉森漸漸明白了無名的標準:

  「您贊同白金之子的做法,是因為覺得這個被黃金樹排斥的種族,可以走出一道不依賴黃金樹的道路,從而挖掘出額外的,黃金樹之外的力量?」

  「差不多。」無名說,「我欣賞白金之子,是欣賞他們探索新路途的做法。有這種人在,世界才能長久。我不贊成蟲子和黃金樹,是不贊成他們可能扼殺了一些令他們的統治更長久的因素。我的態度針對的是做法,而不是評價一個種族應該怎樣生存。」

  無名伸出兩隻手:「長久的統治,昌盛的王朝,我全都要。」

  米莉森說:「您說話的時候,好像是個領主。」

  無名笑了:「我只是表達我的願景嘛。我不適合當王,我當王只會毀了一切。所以我要當商人。」

  「或許您成王,可以讓交界地變得更美好。」米莉森說。

  「所以說你還需要繼續學習,你啊,太年輕,太簡單。」無名說,「王座是會扭曲人的意志的。英雄、半神、王者,所有人都會被王座束縛。你看涅斐麗。」

  米莉森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無名問。

  米莉森說:「前段時間,我看涅斐麗準備配副眼鏡。」

  無名也笑了:「總之成王的野心我沒有,我沒那個能力和智慧駕馭王座。」

  他若有所思:「或許也不會有人能駕馭王座。涅斐麗雖然現在束手束腳,但真讓她自己來,她也不可能掌管史東薇爾,海德束縛著她,但也確實在幫她治理寧姆格福。說不定王座這種東西就應該廢除呢……」

  這想法在無名腦子裡轉了一圈,旋即被壓了下去。

  他還指望涅斐麗這個說一不二的王拍板承諾分他兩成稅收呢,怎麼能想著推翻王座。

  「罪過罪過。」無名反思著自己,「天佑女王,能夠恢復正常。」

  「涅斐麗不正常嗎?」米莉森問。

  無名露出神秘的笑容,沒有回答。

  「好了,該問的你都問了吧?沒事我要去忙了。我可不像你,那麼多錢揮霍,我不是閒人,我要工作徒弟。」

  「我也不是閒人啊。」米莉森不服了,「而且老師你說了很多,但一直沒有正面回答不是嗎。」

  「剩下的自己看我的筆記悟。」無名徑直離開,對米莉森揮手作別,「我的工人們可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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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幹不了,真幹不了。」無名的工人們,對無名連連擺手,「這是人幹的活兒?」

  無名瞪眼:「這怎麼不是人幹的活兒?怎麼?在我手底下工作,你們居然還歧視白金之子嗎?」

  「我們不歧視白金之子。」工人們說,「我們也不是抱怨要為白金之子修房子和下水道,我們抱怨的是你這時間表啊。」

  「怎麼了?」無名說,「早上,修房子;中午,修下水道,晚上,修橋。多充實。」

  「我們的休息時間呢?」工人們抓狂,「不光是休息時間,連吃飯時間都沒有啊!」

  「我們這不是人手不足嘛。」無名說,「多忍忍,會過去的。」

  「會昏死過去吧。」工人們說。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無名給他們加油打氣,「巧了,你們是長生者,總歸是死不掉的。」

  但任憑無名怎麼勸,工人們也不答應。

  哪怕答應了,實際工作時,也是偷工減料,到點就歇,完全不會按照無名的時間表去工作。

  無名無奈,也不好鞭笞他們。

  隨著業務展開,他原本網羅的員工確實已經不夠他揮霍的了。

  之前去尋找傀儡,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奈何傀儡師要的是涅斐麗。

  以前無名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但他答應了羅傑爾不對涅斐麗下手,而且涅斐麗如今可是應允了他兩成稅收的,無名說什麼也不會害涅斐麗的。

  「羅傑爾呢!」無名大怒,「說好的死誕者員工呢?你跟D一樣言而無信!」

  但發怒也於事無補,無名只能暫且和員工一起工作,雖然他力氣大,但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累死累活,也沒法把效率提升多少。

  這天,無名在工地幫完忙,灰頭土臉地回到自己的居所。

  他如今和滿月女王住在一個庭院,由涅斐麗親自安排,僻靜安全。

  無名每天就在這裡訓練滿月女王恢復和說話,奈何始終沒有效果。

  他隔三岔五就給滿月女王拿點蛋過去,但無論是雞蛋還是鷹蛋,都沒有收穫一次正眼。

  無名覺得是因為蛋太小了,但龍蛋始終也沒有下落,他也只能天天為滿月的蛋愁眉苦臉。

  「諸事不順啊。」無名哀嘆著。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無名的哀嘆。

  「嗯?」無名疑惑地看過去。

  這裡是涅斐麗安排的地方,涉及到滿月女王這種大人物,平常很少有人會過來。

  「涅斐麗嗎?」無名揚聲。

  沒有回應,只是又想起了一陣敲門聲。

  聲音很有節奏,顯得從容不迫。

  打開門,門口站著一位披風裹得嚴實的神秘人,神秘人矮小消瘦,披風下連眼睛都沒露。

  但透過披風,隱約看到有四隻手臂的輪廓。

  「你誰啊?」無名問,「涅斐麗讓你來的?」

  「我是擅自登門拜訪。」披風中傳出男人的聲音。

  「那你可就是非法入侵了。」無名說,「涅斐麗可不會把這房子的住址透露給會擅自登門的人。」

  「畢竟這裡藏著滿月女王呢。」神秘人輕笑。

  「你到底是誰?」無名好奇。

  「你被道破了隱藏滿月女王的情報,卻並不慌亂啊。」神秘人說。

  無名關上了門。

  「沒事就趕緊滾蛋。」無名說,「我忙著呢,日理萬機懂不懂?你再耗我時間,我要收諮詢費了啊。」

  門再次被敲響,這次沒有了從容的節奏,聽起來相當急躁。

  無名再次開門:「有事說事。」

  「你可真沒禮貌。」神秘人整了整衣服。

  無名聽完就要關門,被神秘人趕緊扒住門縫:

  「讓我進去說。」

  「不行。」無名警惕,「我門裡有秘密呢。」

  「不就是滿月女王嗎!」神秘人抓狂。

  「我是那麼隨便的人?」無名還是不鬆口,「什麼人都往家裡領?」

  神秘人沒辦法,只好解開風衣,露出真容。

  四隻手臂、木條與鐵片圍成的乾癟身軀,空洞的身體活像一個籮筐,隱約露出裡面的一塊輝石。

  原本還不以為然的無名立刻肅然起敬:

  「人偶?」

  「只是一具軀殼。」人偶的內部發出男人的聲音。

  「快快請進。」無名立刻把人偶帶進門。

  人偶走進無名的房間,欣賞了一下這個幽靜的小庭院:「不錯——閒話少說,先亮明身份吧,我想你認識我。」

  「閣下是?」無名問。

  「我是賽爾維斯。」人偶開口,「當然這不是我的真身,只是借人偶之身與你對話。」

  「哦,賽先生,你好你好你好。」無名跟人偶的四隻手握手,「久仰大名,一直想拜訪。沒想到先被您給拜訪了,您消息真靈通啊。」

  「呵呵,只是幸運而已。」賽爾維斯的人偶說,「瑟濂離開的那條路,剛好是我負責看管。我也因此能猜到,滿月女王落在了你的手上。」

  賽爾維斯給無名解釋了一下。

  菈妮派自己的手下堵住了學院的各條主路,想要找到偷走母親的兇手。

  賽爾維斯因為精通傀儡術,大量的路段都由他的傀儡代為監控。

  他順利發現了瑟濂,看到了瑟濂帶著的傳送陣。再略一推算,就猜出是瑟濂偷走了滿月女王,之後只需要查一下瑟濂,就順藤摸瓜找到了無名。

  「厲害厲害,不愧是魔法教授,這邏輯能力,這找人效率,人才啊。」無名聽完,熱情地稱讚賽爾維斯的智慧。

  賽爾維斯聽到恭維,得意地飄飄然。

  隨後突然意識到不對:

  「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

  「我緊張什麼?」無名反問。

  「你將滿月女王綁走,月之公主菈妮可是滿世界要找到罪魁禍首殺之而後快。」賽爾維斯說,「而我掌握了你的秘密,你怎麼不緊張?」

  「賽先生說笑了,您要是想告發我,就不會來找我了。」無名說,「找我有什麼事?但憑驅使。」

  「很懂事嘛。」賽爾維斯說,「我聽說,我的藥水在你那?」

  「哪聽說的?」無名問。

  「那個傻小子經不住問。」賽爾維斯說,「被我一激就講出來了。」

  「褪夫的嘴巴不牢靠啊。」無名搖著頭,「你想拿回去?我給你取去。」

  「私藏滿月女王這麼大一個秘密,你把本就屬於我的藥水還給我,就能堵住我的嘴了?」賽爾維斯說,「聽說你和涅斐麗關係不錯,我要你拿給她,讓她喝下去。」

  無名不理解了:「怎麼你就盯著涅斐麗不放了?你認識她?」

  「不熟。」賽爾維斯說。

  「那你為啥非要讓涅斐麗喝你那藥水?」

  「這不是你該問的。」

  「我不問清楚,怎麼能決定要不要給涅斐麗呢?」無名說,「你不說清楚,我絕對不做的。」

  「哪怕我要將你的秘密透露給菈妮,你也不做?」

  「菈妮知道你知情不報,挾她媽威脅我嗎?」無名說。

  賽爾維斯的傀儡沉默了片刻,背後的靈魂似乎在思考:

  「不錯,有點魄力,那我就告訴你吧——我跟涅斐麗不熟,不過我跟她父親很熟。」

  人偶中傳出幾聲陰冷的笑。

  「百智爵士?」無名說,「你跟他有仇?」

  「哼,那個眼高於頂的傢伙,說話帶刺,很多人都得罪了。」賽爾維斯說。

  「所以你想報復他?」無名問。

  「不可否認,他確實是個天才。」賽爾維斯說,「也確實有傲慢的資本。」

  賽爾維斯的聲音帶著愉悅:

  「一想到那傲慢的傢伙唯一珍視的傢伙成為我的收藏,那副場景可太美妙了。你能理解嗎?狠狠地打擊自己對手的爽感,不可一世的傢伙露出落寞神情的美感?」

  人偶伸出一根手指:

  「最重要的是,百智那傢伙眼高於頂,所以他看重的人,也確實是優秀的人才。他們的靈魂都相當美麗獨特,十分有做成人偶反覆品味的價值。」

  「那你要失望了。」無名說,「百智那傢伙,並不在乎涅斐麗啊。」

  「你不懂那傢伙,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相當珍視的表現了。」賽爾維斯說,「曾經的他有更珍視的人——朵羅雷斯,不過自從失去她以後,他就不會將過多的情感投入到一個人身上了。」

  賽爾維斯的人偶摸著並不存在的下巴:

  「聽說他在調查半神的時候,對米凱拉格外上心呢,或許也是他那個冷血男人特有的懷念方式吧。呵呵,沒有了朵羅雷斯的鉗制,他行事愈發肆無忌憚了。可惜,命運啊……」

  賽爾維斯笑聲尖銳,像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

  「賽先生,我覺得你需要說得再清楚點,我比較愚鈍,聽不懂了。」無名提醒賽爾維斯。

  賽爾維斯說:「簡單來說,百智想要白金之子們的寶貝,也很珍視涅斐麗。可現在,白金之子在涅斐麗的庇護下。聽明白了沒?」

  「懂了。」無名跟著賽爾維斯感慨,「造化弄人呀。」

  「你跟我這感慨什麼?」賽爾維斯厭惡道,「好像你很懂一樣。」

  「我以為你很需要一個人來附和你,好讓你更加得意呢。」無名說,「所以聽賽先生的說法,百智爵士現在很糾結啊。那你想讓他痛苦,就讓他繼續糾結下去不是很好嗎。讓涅斐麗變成傀儡,他就不會糾結了。」

  「所以說你不夠了解那個男人。」賽爾維斯冷笑,「那個男人永遠會做出自認為正確的選擇。他可不會糾結,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且比起讓他糾結,讓他人財兩空不是更好?」

  無名思索道:

  「你是想,讓涅斐麗變成傀儡,還不讓百智得到白金一族?」

  「不錯。」

  「你想讓我幫你?」

  「不然我找你來幹嘛。」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無名說,「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呢?」

  「我聽說你本來就有求於我。」賽爾維斯說,「而現在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是這樣,賽先生啊,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情況。」無名說,「瑟濂確實把滿月女王偷走了,可是滿月女王之前可是有生命危險的。我們這算是救了她,菈妮不一定會怪罪我們的。可我為了你得罪百智,那可是圓桌的老大,不亞於一個半神的勢力。還順便和史東薇爾、白金之子為敵,我徒弟可能都會跟我反目。羅傑爾那邊的合同也會作廢——不值當呀。」

  賽爾維斯愣:「你知不知道菈妮現在正滿世界找你,揚言要殺了你?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啊?」

  「半神,月之公主,小矮子?」無名不知道賽爾維斯問得什麼。

  「她是黑刀之夜的主謀,破碎戰爭的起點,命定之死的竊取者,世界上僅有的三位神人之一。」賽爾維斯說,「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那麼厲害呀?還以為只是個小矮子,小藍眼珠還挺有來頭。」無名點頭,「然後呢?」

  「然後?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賽爾維斯說,「想著不要得罪百智,不要得罪史東薇爾,還是先想想怎麼不得罪這位月之公主吧。」

  無名顯得有些躊躇,仿佛被賽爾維斯的言辭唬到了,正在認真考慮他的提案。

  「風險太大,不能那麼簡單答應你。」無名說,「先付款,再交貨。」

  「付什麼款?」賽爾維斯說。

  「我需要你的傀儡技術。」無名說,「怎麼樣,你給我傀儡,我給你傀儡,公平吧?」

  「小子,你想空手套白狼?」賽爾維斯語氣不善。

  「怎麼會,你也說了嘛,死了就什麼都沒了。」無名說,「但你也不能仗著這點把柄索取無度對吧,免得我跟你拼得魚死網破,你掏點好處給我,你自己也安心不是?」

  無名說:「而且你想想,你想讓百智人財兩空,就得嚴密控制住白金之子,那你得多在史東薇爾布置些力量才是,我看傀儡就很合適。」

  「不無道理……」賽爾維斯說,「算了,反正這種級別的人偶我也看不上,回頭讓褪夫給你送過去。」

  「那感情好,合作愉快呀。」無名笑眯眯的跟賽爾維斯的人偶握手。

  「你要儘快。以我對百智的了解,他一定在行動了,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得手了。」

  「我儘快把藥給涅斐麗餵進去。」無名拍胸脯保證,「一定給先生一個驚喜。」

  「算你識相,只要你幹事麻利,我到時候允許你一起跟我品味涅斐麗的美。」賽爾維斯的人偶調轉方向,準備離開。

  「先生,還有個事,你得處理下。」無名拽住人偶的一隻胳膊,不讓他離開。

  「還有什麼事?」賽爾維斯不耐煩道。

  「諮詢費。」無名伸手,「我很貴的,陪你聊這麼長時間,得給個幾萬盧恩意思意思吧?」

  人偶愣住:「我們剛剛不是在談判嗎?」

  「但也確實耗費了我的時間呀。」無名說。

  「你有病吧?」賽爾維斯說。

  「誒,這表明我說一不二,誠信經營,您不就更相信我會給涅斐麗餵藥了嗎?」無名坦蕩。

  「我身上沒盧恩。」賽爾維斯語氣有些冷,「這傀儡身上有個輝石,你要不要啊?」

  「不合適吧?」無名有些不好意思,隨後一把轟進傀儡的體內,掏出輝石。

  無名對失去動力開始倒塌的傀儡微笑致意:

  「多謝惠顧,再來啊,到時候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送走了賽爾維斯,無名的笑意消失了。

  他回到房間,看著滿月女王,有些愁苦。

  「沒想到,您的女兒還挺牛。」無名喃喃自語,「得想辦法預防一下……」

  「怎麼預防呢……」無名打量著滿月,他目光落到滿月的蛋上。

  「或許……可以攀個親戚借點交情。」無名揣摩著,

  「那小姑娘看著不壞,應該不會對親戚動手吧。」

  說干就干,無名立刻擺好灶台和各種儀式用的道具。

  隨後對著滿月女王神情肅穆地鞠躬行禮。

  行完了禮,無名立刻喜笑顏開,一把摟住滿月女王懷裡的琥珀卵。

  「蛋兄,以後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菈妮要是找上門,你可要給我美言幾句啊,四捨五入我也是她親戚嘛……」

  然而年幼的琥珀卵卻不為所動。

  「嘖,這個木頭。」無名撇嘴,「看來得找個會說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