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想到一個不合時宜的詞
總算是get到聞褚意思的姜舟捂著被打的發疼的腦殼子跟個委屈小媳婦似的向後躲了躲。
殷酒唱完之後,陸岑宴替她將額前被風吹的略顯凌亂的髮絲勾到耳後,很是捧場的誇讚了一句:「很好聽,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唱歌。」
他的語氣很是認真,聽到這話的殷酒心中愧疚感簡直無以復加。
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第一次。
「以後只唱給你一個人聽。」
她對自己的唱功還是心裡有數的,只能算得上能聽不跑調,好聽實在是稱不上。
不要自己當年剛出道那會也不會被冠個花瓶的名頭,還被黑粉嘲笑是歌舞雙廢。
兩個人站在原地,殷酒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下來自己的心情。
手裡的話筒在她手中反轉,像是在變戲法似的,突然變出來一束紅玫瑰。
在陸岑宴的注視下,她鼓足勇氣伸手將花遞到了陸岑宴跟前。
「趁著大家都在,我向你正式求一次婚。」
黑暗包裹著倆人,周圍的螢火點亮了二人臉龐,後面的背景如同被虛化般,只能看到中間的兩位主角。
藏在角落裡的其他人這時候也陸陸續續的出來,見證著這堪稱歷史性的一幕。
用時鈺的話來說大概就是,難得看見鐵樹開花,所以他得端詳端詳。
殷酒做足心理建設之後衝著陸岑宴大喊——
「陸岑宴,嫁給我好嗎?」
周遭的一切在隨著她說出這句話時仿佛被人按下靜止鍵,靜的針落可聞。
陸岑宴只是以一種探究的表情看著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陸岑宴,嫁給我好嗎?
這句話似乎有一種魔力一般,縈繞在自己耳邊。
陸岑宴心頭猛的一顫,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但在殷酒看來好似過去了幾個世紀般漫長。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榮瑾有些沒眼看的捂住眼睛,但手指開了一條縫朝著二人方向偷瞄。
殷童謠失笑捂著嘴,由衷的為殷酒感到高興。
「喊錯了!」
紀禮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手擴張做喇叭狀衝著殷酒的方向大聲喊。
「是他娶你,不是你娶他!」
「……」
半天總算是反應過來的殷酒這才意識到自己把陸岑宴的詞給搶了。
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殷酒此刻強撐鎮定故作無事發生的攥著花低下頭,一張臉瞬間爆紅。
「咳咳……口誤……」
「這次你當沒聽見,我們重新來一遍。」
正當她打算重來時,原本還在等著殷酒下文的陸岑宴直接抽走了她伸手遞過來的玫瑰花。
「我答應了。」
「你剛說什麼?!」
原本耷拉著腦袋的殷酒瞬間如同打了雞血般滿血復活,目光炯炯兩眼放光的盯著陸岑宴。
陸岑宴再次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答應你的求婚了。」
「!!!」
幸福來的實在是有點太唾手可得和猝不及防了,就特麼跟做夢一樣。
「真……真的?」
殷酒話都差點說不利索了。
陸岑宴輕飄飄的反問:「我何時騙過你?」
殷酒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都沒意識到。
「愣著幹嘛,放煙花啊!」
殷酒瞪了紀禮那邊一眼,大聲提醒。
原本還站在旁邊看熱鬧的眾人反應過來之後,紀禮連忙掏出打火機,將自己手邊的煙花炮筒點燃。
檀莊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加上並不是大型的煙花,所以在家裡放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畢竟占地面積上萬平,不會影響到周邊住戶。
因為周邊壓根沒有住戶。
煙花是殷酒找人特意定的,煙花在十幾米的高空爆炸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接二連三升起在天空炸開的煙花,最開始還只是最普通的形狀。
到了後面,一聲比一聲響。
而升到高空的煙花變幻成了玫瑰與太陽花的形狀,各種顏色好不絢爛,消逝之時,尾端又似流星划過夜幕落與無人角落。
「陸岑宴,好看嗎?」
「好看。」
她扭頭看向終於難得露出一絲笑顏的陸岑宴,抬手揉了揉他的臉。
時大攝影師苦哈哈的扛著攝像機咔咔拍個不停,還得被殷酒罵找的角度太爛。
這場玫瑰煙花持續了整整十分鐘,原以為到這裡就完了,但到了最後,由殷童謠操控著數千架無人機在空中進行了一場表演。
最終在千架無人機組成的「殷酒love陸岑宴」的告白中,榮叔放飛了無數隻氣球,這場求婚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當晚,殷酒從時鈺數千張的抓拍中,選擇了一張她和陸岑宴對立而站,自己手拿話筒唱歌的照片,打算發微博。
選好圖的殷酒還特意讓陸岑宴先看了一眼。
「寶寶,你覺得我發這張好不好?」
陸岑宴看了一眼之後,目光落在殷酒跟前的電腦上,拿起滑鼠粗略瀏覽過去,最終選擇了倆人並肩站在一起看煙花的照片,點開放大:「我覺得這張好看。」
殷酒掃了眼,繃緊唇角:「構圖不太行,只有人沒有景。」
她想過時鈺的拍攝技術會很爛,但沒想到會這麼爛。
被殷酒pass掉照片之後,陸岑宴又重新選了一張有景的。
「這張呢?」
殷酒看了一眼:「拍的人不太行。」
陸岑宴滑鼠點了兩下:「這張?」
「不行,有點糊,像鬼片。」
「可以嗎?」
「光線太暗了。」
「這張不暗。」
「還是不行,顯的你太高,我像你的拐杖。」
在連續否認了三十幾張之後,陸岑宴捏了捏眉心:「這張好看。」
「這張確實不錯……」
正當陸岑宴以為殷酒總算是選好時,殷酒忽的眉頭一皺。
陸岑宴:「又有問題?」
「有一根頭髮絲擋住我眼睛了。」
「……」
「那用第一張?」
殷酒摸著下巴,忍不住嘖了一聲:「現在回看好像是有點吃藕……」
陸岑宴鄭重道:「你可以P。」
殷酒沒忍住被他這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了。
陸岑宴:「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你板著臉跟我一本正經說可以P時,我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詞來。」
陸岑宴:「什麼詞?」
「禮樂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