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
清晨,安東尼剛剛起床刷牙,就看到彼得興奮地沖了進來。Google搜索
「怎麼了,老鐵?」
安東尼笑著將嘴角的泡沫擦乾淨,拿出了毛巾準備洗臉。
這一段日子的並肩戰鬥,安東尼和彼得的關係極為熟稔,已經成為生死兄弟。
拋開沈浪不提,這兩哥們在戰場上多次救過對方的性命,關係好到抵足同眠都很正常。
此刻見彼得如此興奮,安東尼想來肯定是奧德堡那裡傳來了好消息。
「還洗個雞毛臉啊!趕緊收拾收拾,奧德堡那邊有動靜了!」
彼得興奮地扯過安東尼的毛巾扔到一旁。
「就在剛剛,情報兵說他們全軍出動,直奔約克鎮而來。」
「是嗎?」
聞言,安東尼怔了一下,臉色浮現激動。
等來了!
終於等來了!
一連七八天的等待,終於等到了奧德堡的動靜。
自從他們切斷約克鎮向西聯絡的通道之後,日不落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約克鎮作為向西運輸兵力的大後方,被切斷聯絡,讓整個密西西比河以東的土地都陷入失控狀態。
如今兩方都是膠著,互相觀望著對方的動靜。
同時,日不落方面向北的道路也被自由社切斷,讓他們只剩下背靠著的海港地區還可以活動。
安東尼本就預判,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
不是約克鎮出兵打向自己方向,就是打向奧德堡方向。
沒想到自由社這麼快就沉不住氣,要對約克鎮發起進攻。
其實也不意外。
想來對方肯定也得到了他們在此的情報,都憋著勁兒想要把水攪渾。
因為城下一旦開打,安東尼勢必不會坐山觀虎鬥。
渡河拿下堡壘,才是他要幹的事情。
想到此處,安東尼臉也不洗了,胡亂披上軍服,就要拉著彼得去召開軍前作戰會議。
一邊走,一邊問向彼得。
「真的全軍出動?3000個人都往約克鎮來了?」
彼得一臉篤定地點頭:「錯不了!預計今晚就能抵達約克城下。咱們的人看得很清楚,他們直奔城池而來,幾乎帶走了所有的糧草輜重,看來要打一場惡仗。」
「是嗎?」
安東尼聞言撓了撓腦袋:「帶著全部的糧草輜重。對方要在約克城紮營嗎?按說不可能啊,城下屬於前後夾擊的絕境,除了打閃電戰,要麼對高地堡壘進行攻擊,要麼對約克鎮進行攻擊,怎麼也不可能安營紮寨吧!」
他一時間想不明白裡面的問題,只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
「誰知道啊,一幫傻皮!聽說他們帶隊的還是個東方面孔,叫什麼綠蝰?哈哈,老安,你說誰會叫這麼古怪的名字……」
彼得一邊走一邊說著,說了半天才意識到身邊已經沒了人。
他回頭,看見安東尼居然站在原地,一臉驚色。
「你怎麼了?」
彼得不解地走回來,看著安東尼的臉色。
「你聽過這個綠蝰?」
安東尼低聲喃喃自語,「綠蝰、綠蝰,我何止聽過他。」
「我還和他多次交手,這傢伙是蝰蛇傭兵團的第四條毒蛇!他擅長跟蹤和反跟蹤,以及極端場景的追捕。是個野戰高手!」
安東尼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出現在了奧德堡,還帶領3000自由社民兵。
事情變得麻煩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彼得聽得一頭霧水,他對神廟島上發生過的事情完全不知。
「這傢伙很厲害嗎?」
安東尼剛想點頭,又搖了搖頭。
「沒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他不知怎地,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赤蝰從波士頓失蹤的事情,安東尼也有所耳聞,老四綠蝰突然出現,一切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你還怕個屁啊!走,先去開會。」
彼得鬆了口氣,又要拉著安東尼繼續走。
豈料安東尼卻突然看向彼得,一臉的凝重。
「彼得,安娜明天要過來的事情,你知道嗎?」
嗯?
彼得一愣,自然地點了點頭。
「知道啊,她不是嫌補給太慢,親自押運走了一趟補給線,送完這趟糧食物資,還要返回波蘭特去。怎麼了?」
「沒什麼。」
安東尼搖了搖頭,率先走入召開作戰會議的地方,只留下彼得一頭霧水。
安娜明天要來的事情,兩人其實都知道。
因為目前戰線拉得太長,留守在大後方的安娜唯恐補給線出了問題,專門跟著最近一趟運糧兵來到前線。
她不僅要監督一路上的運糧時效,也要重新評估運糧的方式和路線。
所以這一趟是即來即走,不做停留。
但兩人心裡也對她的到來,充滿憧憬。
畢竟前線打仗太枯燥了,能來個大美女慰問誰不歡迎。
不說兩人心裡那一點微妙的情愫,光是故人見面,也值得慶賀一番。
從沈浪離開之後,安娜就明顯沒那麼悲傷。
整個波蘭特城,甚至俄勒岡地區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若非顧慮法蘭西的鼠頭蛇尾,兩人還想讓她早點搬到密西西比河東岸,占據一個城池,更近地為前線服務。
可惜最近碰到了約克鎮這個大釘子,讓他們暫時沒了這種心思。
彼得亂七八糟地想了半天,沒什麼頭緒,見來開會的高級軍官都到場了,也忙走了進去。
安東尼已經在布置作戰任務。
既然奧德堡的自由社民兵全軍出動,他們也要開始行動了。
預計今天晚上,四方大戰即將爆發。
約克城附近,將匯聚各方勢力在這裡角逐。
它們分別是自由社的3000民兵,約克城的二萬多守軍,以及安東尼帶領的一萬五左右的印第安人。
除此之外,還有法蘭西的5000醬油兵也會參戰。
他們就駐紮在營地不遠的地方,負責協同安東尼對約克鎮進行占領。
畢竟拿下了這裡,也就相當於日不落徹底喪失了整個東部地區的統治能力。
能將他們趕回老家,是法蘭西人喜聞樂見的事情。
不過這幫醬油兵勢必不會死戰,只能作為一種威脅。
法蘭西皇帝路易十四算得很清楚。
就算新大陸攆走了日不落人,灰熊人登場也勢必是個大麻煩。
等戰爭停歇之後,怕不是灰熊人還要占據一大片土地。
能讓他們打生打死,法蘭西只願意坐山觀虎鬥。
甚至自由社和灰熊人之間,法蘭西人更喜歡自由社。
畢竟這幫人土生土長,沒什麼靠山。
只要他們不做大做強,甚至可以成為自己小弟一樣的存在。
若非在歐羅巴大陸,灰熊人和法蘭西正合作默契,打得普魯士哇哇直叫。
讓安東尼借道這種事,法蘭西人都不會同意。
彼得走進去的時候,安東尼竟然已經分布了大部分的任務。
有人負責強渡約克河的,有人負責留守大本營的。
還有人帶兵觀察約克城的局勢,及時了解戰鬥動態。
安東尼則親帶3000灰熊火槍兵精銳,在開打之後強攻高地堡壘。
「喂喂喂!我幹什麼?」
彼得聽了半天,發現竟然沒有自己的任務,一臉懵逼。
眾人才看向了他,一臉微笑。
「你,你負責帶500人去接引安娜的輜重隊,讓他們務必安全抵達。」
安東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就要宣布解散。
什麼玩意?
讓我去接安娜?
彼得頓時怒了。
「老安,接她幹什麼啊!咱們大戰在即,誰還顧得上她,再說原本計劃里也沒有接她這一項啊,你調開我幹什麼?難道想獨自搶功?」
彼得這話一說,眾人看傻批一樣看著他。
獨自搶功?
別鬧了,大哥,你已經是這支部隊的最高統帥,誰能搶你的功勞。
你就呆在大本營睡覺,最後打下約克城,功勞也是你和安東尼的啊。
這話說得一點也沒有水平。
彼得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大將徽章,看著眾人白痴的眼光,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安,我不管!你讓我負責強渡約克河好了,這種大戰沒有我可不行!安娜誰去接不能接,等咱們打下了約克城,讓她直接來城裡住兩天都行……」
「閉嘴!」
豈料,彼得還沒有說完,安東尼突然厲喝打斷了他。
彼得頓時傻了,這傢伙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沈彼得,軍務方面你狗屁不懂!別以為打了幾天仗,就能在老子面前指手畫腳!」
安東尼絲毫不客氣地說著。
「今晚的戰鬥事關重大,讓你帶兵強渡,你特麼給我渡不過去怎麼辦?」
彼得聽著安東尼毫不留情的訓斥,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
「你……」
他不服氣的就要辯解。
老子怎麼就不懂打仗了,怎麼就強渡不過去了。
實在不行,拿命填還不成嗎?
只要自由社民兵吸引了炮火,老子就能渡河作戰,這是個人都能想到能辦到的事情。
「我再說一次,閉嘴!沈彼得!」
安東尼依舊毫不客氣:「依據大統帥沈浪的軍令,在東部地區作戰期間,一切軍事行動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指揮。」
「沈彼得,我讓你去接人,你就給我去接人!你敢抗令嗎?」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傻了。
誰也沒想到,安東尼竟然祭出了沈浪,祭出了他們的王。
沒錯,沈浪在臨走前的確說過,所有陸軍必須聽安東尼的指令行動。
但實際上,安東尼為人謙和,一直以來任何行動都和眾人商量著辦,沒有拿出過統帥的架子。
尤其和彼得搭夥作戰以來,兩人多次生死相依,親密無間。
任何行動都取得彼得的同意後,才會進行。
沒想到今天突然就翻了臉。
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
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
彼得被安東尼多次訓斥,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徹底變成黑色。
他還想說話,看著安東尼鐵青的臉色,終究把滿腔怒火壓了下去。
「你特麼有病!」
彼得大罵一聲,踹了會議室的桌子一腳後,起身離開了帳篷。
整個戰前會議不歡而散。
眾人一步三回頭的離去,都暗自想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矛盾。
難道因為安娜內政官的到來?
軍中一直傳聞,兩人都對安娜小姐很有好感,莫非真是為情爭吵?
還有人說,安娜小姐對大統帥沈浪一往情深,兩人不過是求而不得的恨意。
反正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眾人只盼兩個統帥別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糾紛。
不然印第安人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讓他們再經受日不落和法蘭西的壓迫,他們寧願去死。
大家嘆氣離去,各自準備晚上即將到來的大戰。
唯有安東尼看著彼得離去的身影,內心極度苦澀。
「兄弟!對不起。」
「當綠蝰出現在約克城附近,我就有種預感,今晚要出大事!」
「如果註定要失敗的話,就讓我去趟雷好了。」
「你和安娜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可惜,這些話彼得再也聽不到了。
他在極度憤懣之下點了500個印第安兵,當即策馬離開軍營,前去迎接的安娜的輜重部隊。
安東尼收到他離去的消息,終究鬆了口氣。
他看向河對岸的高地堡壘,一臉凝重。
結果如何,一切都看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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