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找我?」
沈浪臉色一沉,想不明白陸雪芙找他幹什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按說對方現在處處被人監視,不可能明目張胆地找自己吧。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沈浪擺了擺手,內侍慌忙跑了。
彼得等他走遠,才一臉興奮地說:「咋樣,大哥!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像個粑粑,打了半天人家屁事沒有,你還氣喘吁吁!回去繼續練你的馬步去。」
沈浪哼了一聲,帶著彼得回到寢宮。
陸雪芙已經等在那裡了。
「你找我?」
沈浪看著面前的女孩,總感覺她哪裡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明顯憔悴的面容,被裝扮得五彩動人。
幾天的功夫,她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一舉一動就像一個大家閨秀。
若是讓沈浪現在認識她,真以為她是一個高貴的公主殿下。
彼得看了一眼這個馬上就成為自己老婆的女人,正想說著什麼。
被對方一瞪,嚇得趕緊跑回了屋子。
"懷親王,今天陽光明媚,我想邀您去花園散步。"
沈浪看著天上的烏雲,呵呵一笑。
「行啊!」
兩人走在皇宮的後花園裡。
「怎麼了,雪芙!有什麼事情?」
沈浪的耳力判斷出,100米範圍內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沈浪,我……」
陸雪芙欲言又止,「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我搜了法先生的居所,發現了這個。」
沈浪也不以為意,掏出了那個鹿皮布囊。
陸雪芙接過打開,驚呼出聲。
「大梵天日眼和月眼?」
只見裡面兩枚碩大的鑽石,正在閃閃發光。
「假的!」
沈浪嗤笑一聲,「這是尼塔基教授找人做出來的。」
「本來計劃要替換神廟島上的兩顆鑽石,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這東西不知道被誰拿到,一起帶到了灰熊。」
陸雪芙抿了抿嘴,也發現了手中鑽石的與眾不同。
雖然外形和大小一模一樣,但仔細看沒有真鑽那種神韻在裡面。
回想起她不久之前,還握著的權杖,心中又是一陣茫然。
「那豈不是正好。」陸雪芙拿起了那顆黑色鑽石。
「我拿著這顆鑽石,找機會換下來女帝手中的權杖給你。」
「然後……然後……」
沈浪看著女孩,「然後什麼?」
陸雪芙再次沉默下去。
「然後我拿著鑽石離開,前往美洲大陸尋找赤蝰他們,尋找大梵天日眼的下落!」
「等我辦好一切之後,再想辦法回到現實之中,是嗎?」沈浪冷笑著問道。
聽著沈浪的話,女孩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最後問你一次,你決定不回去了是嗎?」
沈浪突然停住腳步,一把拉住了她。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嗎!」
陸雪芙也不甘示弱,抬頭勇敢地對視著對方。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沈浪張嘴又合上,始終說不出那句話。
他厄運纏身,在神廟島上的時候,菲尼克斯曾給他下過定論。
天煞孤星和殺破狼命格交匯在一起,此種人註定桃運不斷,但所有的女人都會離他而去。
倘若不信命格,香消玉殞就在眼前。
他是個註定孤獨至死的人。
所以儘管陸雪芙一再表露芳心,沈浪也不敢接受。
不說自己愛不愛她,就給對方帶來厄運這一點,也不能害了對方。
女孩看著面前的男人,眼中的光逐漸消失。
「沈浪,你放心,厄運之鑽我會調包,然後讓你帶走。」
「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暫時離開皇宮,甚至離開聖彼得堡。你能答應我嗎?」
「什麼?」
陸雪芙吸了口氣,再次說道:「你沒聽懂嗎,我要你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漩渦的中心,去找個地方安生等上一段日子。」
「等我拿到了厄運之鑽,我馬上交給你,讓你前往美洲大陸。」
沈浪凝神問道:「陸雪芙,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不想你死在這裡!」
陸雪芙終於忍不住哭喊起來。
「沈浪,你有多大本事,你要得罪伊莉莎白!她是女帝,是整個灰熊的皇。她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人會將你踏成肉泥!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啊!」
陸雪芙哭著喊道。
若沒有沈浪的一再挑釁,女帝怎麼會起了殺心,怎麼會非要除掉沈浪。
別看他在皇宮裡晃來晃去,安然無事。
那是因為彼得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如果彼得離開沈浪,下一刻他就被會近衛軍包圍絞殺。
「陸雪芙,你以為我很在乎這個嗎?」
沈浪寒聲說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走,為什麼還留在這裡,還不是為了等你!」
「依照我的性子,誰敢惹我,我就屠誰。進入聖彼得堡的第一天,我就能殺到女帝身邊,奪走她的權杖!」
「可我不想這麼做,我想讓你心安理得,讓你能跟著我一起離開。讓灰熊還能正常運轉下去。你難道不懂嗎?」
「是我不懂,還是你不懂!沈浪!」
陸雪芙退後兩步,淚流滿面。
「你太天真了!沒錯,你是聖人,你無視一切權貴你了不起!」
「但你知不知道,我殺死索菲亞後,轉身離開是對灰熊的背叛。」
「我父親為國盡忠,我母親隨他而去,我是吃著灰熊的飯一天天長大。」
「您讓我叛國,我做不到!」
沈浪聽著陸雪芙的話,一股子怒氣憋得無處發泄。
「別裝了!你就是垂涎帝位,你就是想坐在那個寶座上面!陸雪芙,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你還掩飾什麼?」
轟!
陸雪芙渾身劇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當沈浪直接挑明她內心深處的想法,讓她越發惶恐不安。
內心裡似乎有兩個小人,一個光明一個黑暗。
兩個人都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對的,都是為了灰熊。
唯有自己的本心被淹沒在最底層,發出微弱的聲音。
「和沈浪離開,他會處理好一切!他會教導好彼得三世,會讓這個國家正常運轉下去。」
不!
陸雪芙搖頭,再次壓制了這種想法。
彼得是個廢物,他只會將灰熊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男人。
「沈浪,你說得對!我就是想當女帝,就是想成為葉凱捷琳娜!」
「當機會擺在我的面前,我還不爭取還不握在手裡,難道回去繼續做一個普通人嗎?」
沈浪呵呵笑了起來。
「那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沒錯!這是我的選擇,你無權干涉!我只想你離開這裡,就算為了我,也離開這裡好嗎!」
沈浪心裡猶如刀絞一般,怎麼對方就這麼執迷不悟。
「陸雪芙,你能斗得過法先生嗎!只要他回來,第一時間就會除掉你,抹殺你的存在!他和你的目的一模一樣,你還看不出來嗎!」
「不關你事!」
陸雪芙呼了口氣,「沈浪,我實話告訴你,彼得在大婚當天就會死去!我會成為寡婦,成為女帝最可靠的助手之一,只要法先生敢回來,我會將他解決!」
「什麼?彼得會死?你怎麼知道!」
沈浪大吃一驚。
「還是那句話,這不關你事!沈浪,我言盡於此,你再不離開,發生什麼事情,我真的無法阻止。」
陸雪芙擦乾了眼角的淚痕,轉身離去。
沈浪看著她的背影,終於知道,他永遠帶不走對方。
天漸漸暗了下來,烏雲徹底籠罩了整個聖彼得堡。
壓抑的氣氛,讓所有人莫名的心慌。
天要變了!
……
深夜,女帝寢宮。
突然燭光大亮,屋裡傳出侍女驚慌失措的聲音。
「陛下!快,快去叫馬喬醫生來。」
所有人被吵起來了,整個內庭混亂一片。
侍女在深夜例行查看女皇的時候,發現了不對。
女帝似乎在睡夢中憋住了呼吸,臉色發紫。
她慌忙叫來了御醫馬喬。
御前大臣文格爾頓和情報處長阿道夫聽說此事,也連夜進宮。
經過馬喬的診治後,女帝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
她再次沉沉睡去。
馬喬收拾好了器具,離開了女帝的寢宮。
「馬喬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外面,文格爾頓和阿道夫見馬喬出來,慌忙走過去問道。
馬喬嘆了口氣,將兩人拉到了僻靜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陛下的心臟似乎出了問題。」
『心臟出了問題?』
兩人同時一問。
從法先生出現以後,女帝的身體情況就每況愈下。
可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兇險過。
如果馬喬來得再晚一點,很可能女帝已經撒手人寰。
馬喬看著兩人,點頭嘆著氣,「我見過這種情況,當人年老體衰之後,有些人的心臟容易出現這樣的問題。」
「身體機能蛻化,心臟供血不足。很多人在睡夢中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會在夢中死去。」
「我們醫生之間,稱呼這種情況為心力衰竭,也叫心衰!」
「心衰?」
兩人大驚失色,「怎麼可能,陛下才三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可能心衰?」
文格爾頓知道這個病的嚴重性。
他的父親,老文格爾頓就是在六十八歲的時候在睡夢中去世。
醫生最後的驗屍結果也是興衰,屬於心臟自己停止了工作。
女帝要是患上了這個病,那她……
馬喬嘆了口氣,「這種病無藥可醫,只能讓陛下儘量少動怒,少出現極度的情緒。」
兩人的臉色沉了下去。
「馬喬醫生,你認為,陛下還能……」
「這我不好說,有的病人在患上心衰後,還存活二十多年,有的病人一口氣喘不上來,當場就死了。」
馬喬搖著頭推開兩人。
「兩位先生,國家大事不要問我,我只負責陛下的生命安全,陛下患病這件事,也僅限我們三人知道,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兩人看著他緩緩離去,臉上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公爵先生,您看……」
阿道夫有些驚慌失措的問道。
他是女帝的情報頭子,也是專屬寵臣。
像他這種人,永遠只會效忠女帝一人從不會結黨營私。
畢竟,他的命就是女帝給的,女帝隨時可以剝奪阿道夫的一切。
一旦女帝出現什麼意外,新皇上位後,他將是第一個被絞死的人。
所以,他是最關心女帝還能存活多長時間的人。
「阿道夫,彼得皇儲馬上就要大婚,一切以大局為重。我們現在要坐的,就是誰也不能破壞這樁婚事。」
文格爾頓強忍著臉上肌肉的抖動。
「彼得皇儲雖然不堪,但他是陛下唯一的繼承人,一旦出現什麼事情,我們就要奉昭迎他登基。」
「我建議你在關心陛下的同時,儘量保護好我們的皇儲殿下!」
文格爾頓意又所指,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阿道夫。
「我……」
阿道夫喃喃自語,「難道還有人想對皇儲不利?」
文格爾頓已經起身離開。
「阿道夫,皇儲大婚之後,我會驅趕所有外國公使。在皇子沒有誕生之前,誰也不能在羅曼諾夫王朝再攪動風雲。」
「讓我們一起祈禱,陛下能長命百歲吧!」
文格爾頓走了,只留下阿道夫。
他茫然不知所措,看著女帝緊閉的大門。
「陛下,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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