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這一套。
雲素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似嘲諷，似無語。
趙藍月揚了揚下巴，絲毫不掩飾眼睛裡熊熊的野心，偏頭，眉彎眼笑地問她：「是吧？妹妹。」
「你姐姐？」聶清愣了一下，問。
雲素隨意地點了下頭。
周圍工作人員的目光都放在雲素的身上，滿臉的八卦樣，能逮著瓜吃，誰還想工作啊？
氣氛有些尷尬。
「行了，繼續，試鏡的結果一周後會統一公布。」聶清打圓場，抬起手比劃了兩下示意他們繼續拍。
誰知，趙藍月卻不肯罷休，聲音比方才高了八度。
「我現在就要知道結果。」
許是因為仗著那句妹妹，亦或者是雲素身邊的助理的身份，膽子更大了，一點兒也不帶怕的。
聶清皺眉，看向雲素。心思
這事兒她不好摻和，本來就是讓雲素來挑人的。
要是雲素選了趙藍月，她也是能理解的。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就是外邊兒的悠悠之口怕是要費些功夫堵住了。
正想著，感覺到身旁的人氣場變強了，而後聽見雲素語氣冰冷，厲聲道：「你好大的威風啊？」
趙藍月也愣住了。
沒想到雲素會當著旁人的面下她面子。
「你是仗著誰的勢這麼趾高氣昂？還是說你就是牛就是特立獨行？人人都等結果，偏偏只有你要現在知道？」
這語氣，不知道的以為是在訓斥自己的妹妹。
只有趙藍月知道雲素是在借場發揮，削她的焰氣。
「妹妹……」趙藍月立馬變了臉，一副我見猶憐，委屈巴巴的模樣。
美人落淚，場內的幾個男工作人員早就心疼得不行了，幾欲開口勸阻，都被雲素那凌厲的眼神給嚇退了。
這女人不好惹。
「這裡不是你撒潑的地方，工作就是工作，任何破壞工作規定的人，在我這裡都是零容忍，你也不例外。回去等結果，要麼就自己退出。」
她義正言辭，對待工作如此態度，讓人壓根兒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聶清是個明眼人兒，看得出她們倆這個姐妹關係不簡單，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罷了。
趙藍月眼底轉瞬即逝一抹陰狠之色。
但很快，她朝眾人深鞠一躬，十分愧疚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我太想要這個代言人的位置替妹妹分憂，耽誤大家工作了，請大家多多包涵！」
「沒事沒事！不用道歉！」
「就是，多大點事兒啊，你有這份心，雲總應該欣慰才是！」
「可千萬不要傷心難過呀！」
這一番行為，可真真兒是俘獲了在座鋼鐵直男的心。
雲素冷笑。
這點兒手段她早已司空見慣。
只不過……她恍然想起在訂婚宴上，趙藍月費盡心思勾引顧驀塵，他竟然沒有中套，反而羞辱了趙藍月一頓。
想著，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想什麼這麼開心？」聶清在旁邊戲謔道。
「沒事。」雲素輕咳了一下，收了表情。
這時，趙藍月一併謝過那些幫她說話的人，隨後才又說：「我曾經上過《K》雜誌的封面，做過訪談，我有經驗，希望雲總和聶總監能考慮一下我。」
《K》可是國內知名時尚雜誌，眾人更加驚訝。
對眼前這個「女神」更加崇拜了。
「當然，這一點是加分項，我們結束之後會商談結果。」聶清公事公辦。
但這事兒只有雲素心裡清楚，這雜誌封面是怎麼來的。
無非是她那會兒跟某個十八線女星起了爭執，互相攀比，非要一爭高下，求著章潭默砸錢上的那期《K》的封面。
結果，那一期銷量非常低，當時《K》雜誌公司內部還鬧了一陣兒。
趙藍月還去跟那位十八線明星比，結果又被打臉了。
雙方你罵我上了雜誌沒銷量，我罵你連上都沒上過。互相對噴了十幾個來回，後來還是章潭默出面擦的屁股。
屬實滑稽。
偏偏章潭默一句話也沒怪趙藍月。
所以那時雲素也就清楚了她和趙藍月的區別，以及在章潭默心中的位置，漸漸的也不再奢求什麼父愛了。
趙藍月作完妖之後就離開了。
雲素收回思緒，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後面的兩批，聶清挑走了幾個人，雲素心裡也有譜兒了。
結束之後，工作人員在收場地，聶清拿著名單冊子過來問：「怎麼樣，有相中的了嗎？」
「洛清。」雲素說。
隨即思索了一會兒，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想法：「我想挑兩個人，我心裡已經有個大概的方案了，不過需要剛才那些人的照片和簡歷，再細細琢磨一下。」
代言人這方面得重視起來。
有黑料的不能要，心思不純的也不能要。
氣質上，也得符合婚紗的理念。
設計稿子云素已經有構思了，所以在挑人這方面，並不是什麼難事。
「好，我晚一點發給你。」聶清對於雲素矜矜業業的工作態度十分讚許，自然也不會拒絕，當即就讓助理去整理資料了。
「辛苦了。」
聶清擺擺手，說：「那我送你下去吧？」
雲素倒也沒拒絕，輕點了下頭。
兩人一同下了樓，途中聶清隨口一問：「你那個妹妹，條件不錯，還上過《K》，你真不考慮她？」
「不合適。」雲素搖了搖頭。
「沒私心？」
雲素看她一眼，不可置否：「你要是覺得有也可以，我沒什麼好辯駁的。」
聶清笑：「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有私心，開個玩笑。言歸正傳，趙藍月的眉眼之間確實少了幾分純真。」
不合適是有道理的。
「她不是單純來代言的。」別的雲素也沒有多說。
但聶清心裡也明白個七八分了。
一路聊著，雲素的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視線看過去——
顧驀塵被幾個人圍著，周文在他的身後走著，那些人殷勤得不得了，一口一個二爺，恨不得把臉貼到顧驀塵的屁股上。
彼時，顧驀塵略顯不耐煩的眸子一斜。
兩人的目光恰巧對上了，電光火石之間，雲素看見顧驀塵輕笑了一下，雅痞又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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