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實木的桌面上的確擺著幾張相框,其中一張上正是兩人的婚紗照,照片內雲素靠前坐著,顧驀塵雙手落在她肩膀上站在後方。
雲素有些愣怔,不明白顧驀塵到底是什麼時候這樣做的,是從這段時間開始,還是剛結婚時。
顧驀塵回到辦公室,單手解開西裝扣,忙碌了一天這時才微微放鬆。
顧驀塵走近雲素的身後,突然把她環在懷裡,「辛苦了,晚上訂了餐廳,我們出去約會?」
雲素被驚了一下,又放鬆下來,耳尖燒紅,轉身想要詢問相框的事情,又不好意思開口,只點頭應下。
顧驀塵的工作任務很是繁重,兩人沒有太多親密的時間,便各自分開。
雲素坐在沙發上看電腦,顧驀塵處理著近日公司那些讓人焦頭爛額的工作。
會議視頻一個接一個,中間就連雲素什麼時候離開的辦公室,也不曾察覺。
樓道口,雲素看著手機內的未接來電,沉思後正要撥打回去,這時一條簡訊便彈了出來。
是警局發來的消息。
【雲小姐,您的父親章先生要求見您一面,有案件詳細內容要說,請問您的意思是如何?】
手機屏幕黑了亮,亮了暗,幾次之後,雲素才播回電話回答,「好。」
顧驀塵視頻會議剛斷,今日的所有工作即將結束。
正在春風得意,按下電腦電源,準備迎接今夜浪漫的約會之旅,他已經精心準備了太多的細節問題,保證與雲素的感情更上一層樓。
甚至這一次他訂了複式酒店,高檔單向玻璃,全城夜景盡收眼底。
顧驀塵披上西裝外套,從抽屜里摸出上次雲素遺漏在這裡的小鏡子,對著領帶處仔細調整著角度。
雲素推開門,歉意的望著顧驀塵,好像每一次他們的約會都會被打斷。
顧驀塵笑容滿面,視線落在雲素身上,嘴角逐漸拉直,可能是感應到了什麼。
雲素很是無奈,「章譚默要見我,我要去警局一趟,所以今天……」
顧驀塵摸著西裝扣子的手逐漸放下,很是落寞,就像是被主人拋棄的愛寵一樣,望著雲素,很是委屈。
雲素被看的心裡發軟,但章譚默那邊的確推脫不開,她也想知道更近一步的秘密。
只能委屈顧驀塵了。
所幸,顧驀塵也不是胡攪蠻纏,不懂是非的男人。
「我陪你去。」
雲素露出笑容,「我自己去就好,我和他……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
顧驀塵毫不退讓,拿起手機錢包,摟住雲素強硬往外走,「不行,我陪著你。」
雲素想說真的不用,卻被顧驀塵下一句話堵住。
「以免到時候你心裡脆弱難過的時候找不到我的懷抱,會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哭泣,那太可憐了。」
雲素嘴角動了幾下,指尖按壓住眉心,無奈應下,但這絕對和顧驀塵說的那些猜測無關。
「我不會躲起來哭泣。」
顧驀塵敷衍著,「OK,我都懂,你只是需要我罷了。」
兩人到警局時,章譚默坐在接見室內等候已久,聽見動靜以為雲素來了,可抬頭才發現雲素的背後,還有一個顧驀塵。
當時便錯愕的低下頭,變得慌亂起來。
顧驀塵怎麼也跟著過來了,他難道真的對雲素不一樣?
那趙藍月以後……
想到顧驀塵的身份地位,如果他要保護,或者為雲素撐腰,那簡直是太輕而易舉了。
說起來,自己能進這個地方,也都是拜這個好「女婿」所賜。
顧驀塵就像看不見章譚默的不自在一般,坐在雲素身邊緊緊跟隨,視線在章譚默身上繞了一圈,突然皺起眉頭。
看來這個地方是不好受,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把人蹉跎成了這樣。
那也是自作自受。
雲素望著對面的男人,陌生又熟悉,不過一個月沒見,就好像半輩子沒有記憶一般。
「你要見我?」
章譚默張嘴沒發出聲音,嗓子因為緊張乾澀起來,咳嗽了一聲才調整回狀態,「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他……」
章譚默看了一眼顧驀塵,意思很明顯。
雲素毫不在意,反手握住顧驀塵站起身的手,拽住他,顧驀塵驚喜的回過頭來。
「他是我丈夫,沒什麼不能聽的,包括我母親是怎麼被你害死的。」
章譚默被這話語傷的心口疼,可又無法辯駁,沉默良久,才硬著頭皮艱難開口,「其實你母親的死不全是我害死的。」
雲素不為所動,甚至嘲諷冷笑一聲,「對,你和趙雅夢聯手謀殺了她。」
章譚默死寂一般望著她,久到雲素以為他被自己堵的啞口無言時,他否認了。
雲素一愣,望著章譚默,「什麼意思?死到臨頭你該贖罪了,可你現在還要否認,再辯駁嗎?」
「我不是要否認,我只是想要再罪人里再加一個名字。」
雲素猛地站起,隔著一層玻璃質問他,「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顧驀塵連忙摟住她,試圖安慰雲素波動起伏的情緒,「聽他慢慢說!冷靜,快冷靜下來!」
雲素驚慌的攥著顧驀塵摟著她的胳膊,眼睛瞪的那樣圓,瞳孔因為被這個消息震撼到略微放大,她不敢相信,章譚默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害死雲落處,不僅僅是章譚默和趙雅夢?
還有誰?
趙藍月?
雲素逐漸冷靜下來,不會的,如果是趙藍月,只怕章譚默打碎牙齒全部咽進肚子裡,也不會透漏出來一星半點。
他太寶貝那個女兒了。
章譚默滿意的看著雲素現在的癲狂,他還害怕雲素聽了轉頭就走,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說的。
她願意聽,那就還好。
章譚默藉機提出要求,「藍月她懷孕了對不對!」
雲素管控不住耐心,她不想閒聊這些瑣碎的事情,可章譚默就是要她回答。
「是,她來見你了?」
「你不要管這些,我要你這一次在顧驀塵的面前向我保證,不去傷害她,不要再去欺負她!」
雲素望著眼前歇斯底里的章譚默,覺得那樣的可笑,多麼偉大的父親啊。
「她來和你哭訴了吧,怎麼說的?說我陷害她?還是傷害她了?」
雲素自己說完都覺得噁心,「你們三個人真的是一家人,一樣的噁心,一樣的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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