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深沉，手指之間的煙明明滅滅。
許久沒有抽菸倒是有些生疏了。
偌大的落地窗前，顧驀塵坐在椅子上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周文處理完事情回來，看到地上的菸頭，錯愕了幾秒。
「這……二爺不是都快戒了嗎？」
男人沒說話，目光深沉地可怕，縹緲地看向遠處。
約莫過了五分鐘，顧驀塵終於啟唇：「章潭默先扣著，等訂婚宴結束後再處置。」
「是。」
他掐滅了手中的煙，問了一句：「女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周文詫異：「我也不是女人啊！」
「……」
「把徐爾聞叫出來。」
就周文這腦迴路，比女人還複雜。
酒吧內。
徐爾聞聽完顧驀塵這段言簡意賅的話語以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直截了當地問：「那你圖她什麼？」
「人。」
「哦那你是喜歡她？」
顧驀塵沉思片刻：「算不上，挺感興趣。」
她好像一塊寶藏，需要人不斷地去挖掘她新的一面，而他對於這件事情，很樂意為之。
知道她身上所發生的的那些事情，心疼，很想保護她。
「你有可能是喜歡而不自知。」徐爾聞細細分析，「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圖新鮮嘛，但問題也就出在這兒，她不知道你圖她什麼，你又不表達清楚，這就造成誤會了。」
旁觀者清，徐爾聞看得透徹。
「而這些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人壓根兒不在意你，所以才提那種要求，結了婚也是喪偶式婚姻，沒意思。」
「喪偶式婚姻？」
顧驀塵帶著疑問重複了這個陌生的詞彙。
徐爾聞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嘛，一方為零，結果就為零。」
顧驀塵抿著薄唇，沒說話。
「行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沒談過戀愛也正常，只不過兄弟奉勸你一句，結婚還是要慎重。」
「爺爺也很喜歡她。」顧驀塵說。
「你家老爺子不是想抱……」徐爾聞機械地轉過頭，「你不會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家老爺子才逼你奉子成婚吧？」
顧驀塵的眉心跳了跳，把酒杯塞到他的嘴裡，「這麼多酒堵不住你的狗嘴。」
……
翌日。
雲素設了鬧鐘，很早就起床了。
她刷著牙，看著鏡子裡自己惺忪的臉龐。
昨天和顧驀塵談判完以後，只記得他說的那句：「素素，你會愛上我的。」之後便沒了下文，她一覺睡到了現在。
「真自信……」
雲素嘀咕了一句，迅速洗漱完以後便出門了。
到了雲氏，雲素在眾人的異樣的眼光下，直接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她怎麼又回來了？不是當了章總的秘書嗎？怎麼突然又這麼明目張胆地進總裁辦公室，而且總裁今天還沒來呢！」
「章總還沒來怕是今天又要出大事了……」
「我聽說章總昨天被抓到警局去了，現在還扣在那兒呢！」
一些人竊竊私語著，卻被雲素的話打斷：「通知高層召開會議，我有事情宣布。」
那群人立刻作鳥獸狀散開。
雲素就坐在會議室內，好整以暇地看著那些人一個又一個的進來，臉上精彩絕倫，變幻莫測的表情。
特有意思。
「雲素，這是高層會議，你一個秘書在這幹什麼？」章潭默的親戚又出來作妖質問。
「就是啊，現在可不是你以前隻手遮天的日子了！」
面對這些質問，雲素一概不搭理。
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身來，擲地有聲地宣布：「以後雲氏的總裁依舊是我，也只能是我！」
下面的高層面面相覷，紛紛表示質疑。
「上次章總拿出了雲落處女士的遺囑，上面可明明白白寫著的，你也驗證過了，這你怎麼能鳩占鵲巢？」
說話這人是章潭默的人，為此十分憤憤不平。
鳩占鵲巢？
他們怕是忘了這公司到底是姓什麼！
但云素並沒有被這些話激怒，而是拿出手機，裡面緩緩播放出一條關於章潭默和魏雲龍的錄音。
「……我這剛回公司，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啊！」
「……我不管那麼多，反正你今天不給我錢，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偽造自己前妻遺囑的事情！
「……等顧氏那邊的錢匯過來了，我立馬轉給你！」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何必騙你？」
兩個人的對話清晰地從手機中流淌出來，底下那些人大多是章潭默剛安插進去的心腹，這會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好看！
雲素欣賞完之後，挑眉道：「你們這麼消息這麼靈通，不會不知道章潭默現在在哪裡吧？」
「什麼意思？」
「遺囑是假的，他在警局。」雲素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打了那些質疑人的臉，「如果誰不信，還想要證據的，儘管來找我！」
雲素的聲音極其響亮，充斥在整個會議室內。
頓時鴉雀無聲。
「OK，散會！」
雲素的氣場讓那些人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能看著她踩著噔噔作響的高跟鞋徑直走出了會議室。
因為這一場會議，章潭默的醜事很快在雲氏傳開了。
雖說仍然有不少閒言碎語，但這些問題都不大。
而股東那邊，章潭默的手沒那麼長，並沒有什麼變動。
開完會，重新整治了一下高層和部門的人員調派，才終於歇下來。
這椅子還沒坐熱，外面便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雲素呢？讓雲素滾出來見我！」趙雅夢母女倆站在總裁辦公室外面，一臉凶神惡煞，看樣子是來勢洶洶。
「雲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送進警局！」
有人幫雲素說話：「你怎麼不說章潭默偽造自己逝去妻子的遺囑，還綁架親生女兒，簡直喪盡天良，不配為人父！」
趙藍月指著說話的人破口大罵：「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這些事我們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你們不會就是章潭默養的那個小三和女兒吧！笑死人了還敢到公司來叫囂！」
「就是，趕緊滾出去吧！」幾個一直站雲素這邊的人終於揚眉吐氣了一番，逮著這機會不得好好出這口悶氣？
趙雅夢惱羞成怒，撲上去想要動手：「你再傳謠言我撕了你的嘴！」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雲素從裡面出來，看到她們母女倆的時候，嗤笑了一聲：「喲，起了個大早來為章潭默抱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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