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天在車裡，兩人曖昧的親吻。
以至於有時候她都忘了自己還在工作，就比如說，現在。
「雲總，雲總？」李晴壓低聲音提醒了好幾下，雲素才從自己的世界裡緩過來。
她抬起頭，眼底划過一絲茫然：「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雖然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清冷，但她眼底的歡愉卻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散去。
李晴強忍住笑意，將手上的合同書遞過去：「雲總，這是鄭氏集團那邊的律師起草的協議，我先給您看一眼。」
雲素翻開合同書，第一頁第二頁看得還算認真仔細，可是從第三頁開始，那些小小的字都變成了黑黝黝的螞蟻，一個勁兒朝她腦袋裡鑽，攪和得她心不在焉的。
於是她盯著第三頁看了足足三分鐘。
「雲總，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李晴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雲素的思緒再一次被打斷，這次她都惱火自己了，到底怎麼回事，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皺了皺眉，飛快的將合同看完，拿起簽字筆又放下，「不行，你跟那頭商量一下，讓明天晚上大家再把這個商量一下。」
李晴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正要往出走，雲素卻讓她也跟著一塊去。
「好的，雲總，那我今天能早點下班嗎？」李晴臉色有點不好意思：「是這樣的雲總，我可能需要買兩件衣服。」
她撓撓頭，「最近有一點點忙，沒有時間買。」
她獲得許可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唐寧，便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卻沒料到唐寧現在連她理都不理一下了，完全給她當空氣。
李晴勾了勾唇角。
「雲總，這次的談判，您還是帶李晴一塊去嗎？」唐寧試探的問了一句。
自從李晴進入秘書部以來，雲素對她的抬舉越來越明顯了，有時候同樣的一個錯誤，別人犯了會被批評，可是李晴的待遇可就不一樣了。
雲素不僅不會批評她，反而會親自指出她的錯誤並且給與應對策略。
這麼一來，秘書部的人對李晴的嫉妒便也越來越明顯了。
只不過大家都憋在心裡，沒人會去招惹一個領導身邊的紅人。
雲素埋頭工作，並沒有察覺唐寧神色不對，只隨意「嗯」了一聲。
唐寧失落的嘆了口氣，轉身要走，卻被雲素叫住。
她一下子回過頭，以為雲素不想帶李晴了，「雲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李晴沒有衣服穿了，你下班之後幫她挑幾件，就當你在加班，跟平常加班費一起算。」
唐寧的嫉妒在此時此刻達到了巔峰。
「唐助理，你覺得這件好看嗎？」李晴興致勃勃的拿起一件淺藍色及膝裙，笑得春光燦爛。
唐寧則在一邊百無聊賴的隨便看著，目光根本沒在李晴身上，直到後者喊她，她才懶懶的抬起頭。
說實話，李晴稍微打扮一下，還算湊合，她本來就屬於氣質清新的女生，這件淺藍色的裙子跟她倒是挺搭配的。
唐寧下意識就要說：「還可以，試一試吧。」
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換了一句：「試試那件灰色的。」
灰色的是條魚尾裙，很顯身材，可惜李晴太過瘦弱，前面飛機場後面搓衣板，完全撐不起來，就連導購員都不贊同的皺了皺眉。
李晴卻高興的拿去換了。
唐寧當即神色一凜，就當這女人完全沒有時尚眼光，可是也不至於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吧？
沒過幾分鐘，她耷拉著腦袋出來了：「唐助理，我沒胸沒屁股，撐不起來。」
唐寧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重新拿了一條跟那條淺藍色一個類型的裙子給她：「試試這件，還有，把你的頭髮捯飭一下，你難道不化妝嗎，總不能每次跟雲總去談生意，都讓她給你做造型？」
李晴目光閃了閃。
第二天下午，兩人要去雙方公司約好的酒店的時候，李晴去洗手間換了衣服出來，結果……
「這就是你準備的衣服？」雲素有些不可置信，李晴身上這件簡直就是災難現場好嗎，她明明身材不好，還不懂得揚長避短。
這魚尾裙完全把她的缺點暴露出來了，甚至她連妝都沒畫。
李晴緊緊抓著裙邊，低著頭不知所措。
雲素銳利的目光盯著她：「昨天唐寧沒有跟你一塊兒去？」
「去了去了。」李晴抬頭說了一句，又低下頭：「唐助理給我推薦了好多衣服，但是其他的，我，我買不起……」
她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都快聽不清楚了。
雲素無奈，把自己留在辦公室備用的一條及膝裙拿了出來：「你先穿這個吧。」
李晴當然不敢，連著搖頭拒絕，可是雲素的語氣毋庸置疑，她只好接受了。
她在辦公室里換衣服，雲素則去外面了一趟。
唐寧正在整理明天開會要用的資料，從後面看，姿態十分認真。
雲素站在唐寧七八步開外，目光幽暗。
到了晚上，兩人一塊進入酒店包房，那裡已經有兩男兩女在等著。
這種商業性質的談判，當然少不了酒，剛談了沒一會兒，對方領頭人錢總監叫來服務員，紅的白的啤的上了一大堆。
雲素不愛喝酒，是因為她酒量不好，喝了酒也容易說胡話，因此之前每每來應酬，都會帶著酒量很好的唐寧或者其他男下屬。
可是今天，她犯難了。
「來，雲總，咱們生意也談的差不多了，我答應給您讓利兩成，您就給我一點面子，幹了這杯酒怎麼樣？」
其他人都看熱鬧似的鼓起了掌，這種場合下，大家的提防心沒有那麼強烈，就連雲素身上的氣場也消散了不少，變得平易近人起來，所以這個錢總監才敢跟她喝酒。
雲素無奈，第一杯酒無所顧忌的喝了下去，從喉嚨里一直辣到胃裡，燒心燒肺的。
等到第二杯，第三杯的時候，她還能勉強接受，可到第五第六杯的時候，她有點暈乎了，
「雲總，我，我來幫你喝吧。」李晴忽然站了出來，接過雲素的酒杯一飲而盡，雖然臉色痛苦，但好歹喝的一滴不剩了。
其他人見狀，紛紛更加勤快得敬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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