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微微抬了下下巴,漂亮的晃眼的五官令客廳內富麗堂皇的吊燈都黯然失色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趙藍月不可置信的盯著她,臉上的笑已經掛不住,但仍勉強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我說,多謝藍月這麼喜歡這件衣服,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就是星璨。」
她聲音並不高,卻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一下子激起一大圈兒漣漪。
周圍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唯獨趙藍月,仍舊震驚又狐疑的看著雲素。
「這怎麼可能,這衣服怎麼可能出自,出自你之手?」
趙藍月的聲音有些發抖,語氣相當不爽,「這衣服是我托人專程定做的,傳聞星璨一年只出幾件設計作品,我好不容易才……」
話說到一半,趙藍月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後知後覺的閉上嘴巴,如果這賤人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給她長了臉了?
「雲素,這是不是星璨也不能光靠你空口無憑呀,在座諸位都沒有見過那位天才設計師,誰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趙藍月很快鎮定下來,她不相信雲素有如此天賦異稟的高超技藝,心道這賤人一定是在自吹自擂,妄圖通過這種方法來獲得大家的認可。
雲素兩手環胸,看傻子一樣看著面前這個跳樑小丑,淡淡道:「藍月,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就是這樣,沒人逼你呀。」
趙藍月立刻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既然說了,總該為大家證明一下,如果你真是星璨,大家不就更欣賞你了?」
「不用了吧,你不認識星璨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想你下不來台。」
趙藍月氣得眉頭擰成兩個疙瘩,她咬著牙,恨恨道:「謝謝體諒了,就當是我想看一下雲素你的高超技藝吧。」
雲素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你說,要怎麼證明?」
趙藍月立刻招呼來一個下人,讓他去拿了紙筆跟桌椅。
「眾所周知,星璨是服裝設計領域的一顆新星,她的技藝幾乎無人能比,那肯定能在短時間內設計出一款特定主題的禮服。
要是你也能這樣,我們就能信上幾分了。」
雲素暗暗一笑,這女人倒是比之前聰明了不少,懂得給自己留後路,就算她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設計一款禮服裙,也不能證明自己就是星璨。
不過,既然這女人想玩,自己就奉陪到底嘍,反正夜還長,好玩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好啊,那這個主題誰來確定?」雲素接過下人的畫圖筆,走過去,優雅的坐在長桌前。
旁邊,顧驀塵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感受到他的注視,雲素抬起頭,朝他淺淺一笑。
顧驀塵用眼神問她:「怎麼樣,有把握嗎?」
雲素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在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顧驀塵無奈,自己站在這兒半天,只要她說一句話,他就能替她擺平這個小麻煩,可她完全忽略了他。
兩人你來我往,雖只幾下目光交匯,可落在趙藍月眼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嫉恨的低下頭,再抬起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貫的虛偽笑臉。
「既然雲素說了,那不如就由……在座各位對設計什麼的都有所了解,不如找一個完全不懂的人?」趙藍月笑盈盈的看了眼雲素,目光試探。
雲素挑了挑眉毛,絲毫不覺得這對她來說是個挑戰,「請便。」
趙藍月四下一望,目光鎖定站在角落負責給賓客添酒的男服務員。
他看起來高高壯壯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時尚感,應該不懂設計吧?
「就你了,你來定一個主題,隨便來一個就行。」
男服務員愣了一下,有些懵,在眾人注視下更加侷促,「不如,不如就用……雲朵來做主題?」
趙藍月勾了勾唇角,眼底划過一抹嘲笑,這個土鱉,這算是什麼破主題?
「既然他說了,雲素,你覺得用雲朵來定主題可以嗎?」
周圍人一下子全看了過來,就連顧驀塵也向雲素投來期待的目光。
雲素隨意的笑了笑,根本不在乎主題到底是什麼,「都可以。」
「可是我身上這件,你們看……」趙藍月再次開口:
「上面就有類似雲紋的設計,有點國風的感覺,雲素,你能設計一款不帶國風元素的,比較仙氣的禮服裙嗎?」
雲素皺了皺眉,目光停留在趙藍月身上,燈光下,這件香檳金色的晚禮服閃著奪目的光輝,漂亮極了。
但是那上面的雲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現在自己要用雲朵作為設計元素來進行設計,不免要重新進行構思。
「雲素,是不是有點難為你了,如果不行的話……」
「無妨。」雲素眉目舒展開來,但畫筆在手上轉來轉去,遲遲沒有落下的意思。
顧驀塵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微微有些擔憂,周身散發出陰沉的氣場來。
「怎麼了雲素,難道這個主題不好嗎?」趙藍月沒注意到顧驀塵的神色,又來了一句:
「如果不行的話就提前說一聲噢,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人笑話你的。」
「藍月話可真多,我只是在想如何下筆而已。」
雲素似笑非笑的看了趙藍月一眼,專業的畫圖筆在她修長如蔥白的手指上轉了轉,而後,她低下頭。
從趙藍月的角度看過去,雲素根本就是在亂畫一通,那線條「蹭蹭」的,那麼利落鋒利,能體現出仙氣來麼?
大家原本交頭接耳,看到雲素提筆,便都停止話音,專心致志的看起她來。
正如趙藍月所感覺的那樣,大家也都被雲素略顯鋒利的筆觸疑惑到了。
只有顧驀塵,原本崩起來的臉,漸漸舒展開來,凌厲的目光也變得柔和。
時間一分一秒鐘過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雲素的畫筆上,可大家都看不出來什麼門道。
「雲素,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你快好了沒有?」趙藍月不懷好意的催了催,語氣滿是幸災樂禍。
她現在完全可以斷定雲素在撒謊了,這女人畫在紙上的根本就是一團亂麻,哪裡是禮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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