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沖龍王廟

  樓宛之比她高一點兒,吻下來的時候稍微低了一點頭。

  兩人激吻起來,樓宛之比她技高了不知道多少籌,吻得她手腳發軟,只能無力地攀附在她身上,樓宛之摟緊了她的腰,心臟狂跳耳膜鼓譟得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她在短暫的唇分間隙中對樓安之說:「抱緊我。」

  樓安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兩手牢牢抓住了她的肩膀。

  「去床上……」

  「回房間……」

  兩人同時開口。

  「我愛你。」兩人脫了鞋,樓宛之手臂圈著她的腰,帶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我一直很愛你,愛你愛到要發瘋了。」

  樓安之心裡五味雜陳:「我……」

  「說不出口就暫時別說了,我知道你喜歡我,可能還沒有到愛的地步,遲早會到的,你會愛上我的。」樓宛之在她耳邊發誓似的說。

  進了臥室,樓宛之一手帶上了門,把她按在床上,樓安之躺了下去,剛想說話,樓宛之已經欺身上來,復又吻住了她。

  ……

  樓安之忘了是第幾次睡了又醒過來,只覺得身上黏膩又燥熱,樓宛之四肢都纏在她身上,一點兒縫隙都不留,房間裡的空調形同虛設。樓安之試著把她的手挪開,剛碰到手腕,樓宛之便倏地睜開了眼睛。

  樓安之:「……」

  她問:「幾點了?」

  嗓子啞得她自己都聽不出來說了什麼,樓安之沉默了下,自己反手去拿手機,手機是十二小時制,顯示是六點半。

  她們是上午回家的,所以現在是傍晚了?

  樓宛之把她的手抓回來,臉像鴕鳥埋進她脖子裡親昵地蹭著。

  樓安之沙啞道:「喂,該吃晚飯了。」

  「什麼晚飯,剛天亮。」

  樓安之:「……」

  什麼玩意兒?

  樓宛之輕啄著她痕跡凌亂的側頸,含混說:「第二天了,你睡懵了吧?」

  昨天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地浮上腦海,樓安之再怎麼回憶也只有到下午的記憶,之後還發生了什麼嗎?樓宛之看透她所想似的,道:「後來的事和昨天白天一樣,你半夢半醒的,可能忘記了。」

  樓安之:「……」

  睡著了她還做,是有多饑渴?

  樓宛之說:「說了三天就三天,吃飯你也得在床上吃,吃完了繼續。」

  樓安之睜大眼。

  樓宛之說:「你是不是驚訝我為什麼可以在你沒說話的時候知道你在想什麼?」

  樓安之點點頭。

  難道這是發生親密關係後的加成?

  樓宛之嗤笑說:「你想什麼我不知道?」

  樓安之:「……」

  她清了清嗓子,用含著砂紙似的嗓音啞聲說:「那你說我現在要什麼?」

  樓宛之厚顏無恥地說:「我。」

  樓安之笑說:「神經病,給我粒龍角散。」

  樓宛之轉身爬到床沿,從自己的那邊的抽屜里剝了粒龍角散,餵進樓安之嘴裡含著,樓安之含了會兒,感覺喉嚨舒服多了,說:「我餓了。」

  樓宛之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大驚失色道:「你居然還沒吃飽?」

  樓安之氣不過,抄起身下的枕頭朝樓宛之臉上砸,樓宛之慘叫起來:「謀殺親夫啊。」

  樓安之不吃她這套,手裡的枕頭砸得更起勁,樓宛之一個翻滾,從床上滾到了床上,砰的一聲重響。樓安之把枕頭丟掉,緊張道:「摔疼了沒有?」

  「沒有,皮糙肉厚的,鋼管都扛得住,這算什麼。」樓宛之拍拍屁股起來,看著她說,「洗個澡,順便再換個床單?」

  她不說還說,一說樓安之嗅了嗅床單上的氣味,頓時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她兩手撐在床面,把自己轉移到了床沿,然後雙腳穿進拖鞋裡,站了起來。

  ——接著雙膝一軟,毫無預兆地屈膝跪了下去。

  撲通一聲,磕在木質地板上,悶響。

  樓安之:「……」

  樓宛之爆笑:「哈哈哈哈。」

  樓安之對於她的幸災樂禍只有一個評價,咬牙:「……很好。」她扶著床站了起來,坐到臥室的小沙發上,順便撿起了地上的衣服蓋在身上。

  樓宛之知道現在去哄肯定哄不住,她頂著只「瘸腿」一拐一拐地把床單扯下來,團起來丟進了陽台的洗衣機。樓安之抱著衣服,指揮道:「你把褥子也換了吧?」

  「床褥?」

  樓安之尖刻地笑了一聲,說:「誰叫有人發大水呢。」

  樓宛之臉皮比長城城牆還厚,聞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輕笑著「哎」了句:「我太厲害了吧,嘖,都怪你魅力太大,你要好好反思自己。」

  樓安之放眼手邊,沒有趁手的「兵器」可以打人,冒著走光的風險她也要教訓這女人一頓,遂團了件衣服成球,照著樓宛之砸了過去。

  樓宛之靈活閃避,十分欠揍地炫耀道:「打不著,繼續啊。」

  樓安之抄起桌上的玻璃茶杯,樓宛之雙手投降:「使不得!」

  樓安之把杯子放下:「快把褥子換了。」

  「換換換,馬上換。」樓宛之把褥子丟到了客廳,換了一床新的,床單也換了新的,站在床邊看她,「這樣可以嗎?」

  樓安之:「窗戶開開。」

  樓宛之唰啦一聲先把窗簾拉開,樓安之擋了一下眼睛,夏天天亮得早,太陽已經出來了,天邊露出完整的臉。

  真的是早上了。

  樓宛之說:「我先去浴缸放水,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在這裡呆著?」

  樓安之如臨大敵地看著她,「我在這裡等。」

  樓宛之手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句什麼,不知為何又忍了回去,笑著彎腰在樓安之唇上啄了一口,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說:「那你乖乖的。」

  樓安之瑟縮了一下——肉麻的。

  「幹嗎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和我說話?」

  「……」好心當成驢肝肺,樓宛之一指頭戳向她額頭,凶道,「等著!滿意了嗎?」

  樓安之:「……滿意了。」

  樓宛之:「抖m。」說完轉身去了浴室,不多時水流聲便響起來。很久沒住人,樓宛之不知道家政打掃的時候有沒有浴缸,灰是沒什麼,但是干不乾淨不好說。她先放了半缸水把浴缸重新洗了一遍,才坐在邊上的小馬紮上,看著流出來的熱水發呆。

  做夢一樣。

  樓宛之手背掩住唇,發出吃吃的笑聲。回頭看一眼門外,樓安之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給自己捶腿,時不時呲個牙咧個嘴。

  等她把健身撿起來,也要帶著樓安之鍛鍊一下,不求練出馬甲線來,最起碼的身體素質是要有的。樓安之天天宅著都快羽化登仙了,動不動就氣喘吁吁。聽說樓寧之上學期莊笙不在家的時候,還三不五時的出去晨跑,眼看著就要擺脫家裡最弱稱號了,樓安之也不知道著急一下,三十歲的人了。她們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光衝著這,她也要揪著樓安之去強身健體。

  樓安之輕輕地抽了聲氣,感覺不僅是肌肉,連骨頭都是酸的,給自己按摩也沒什麼用,她開始擔心自己三天假夠不夠用。

  樓宛之應該沒有那麼變態吧,真的要滿打滿算的三天。

  她偏頭往裡瞧了一眼,只能看到一個身影在浴缸邊上坐著,捂著嘴,側臉看起來像是在傻笑。

  「好了嗎?」樓安之揚聲問了一句。

  缸里的水剛到一半,還差一點兒,她估算了一下樓安之走過來需要的時間,應聲道:「好了,你過來吧。」

  樓安之蹣跚著步子慢慢地挪過去,樓宛之差點笑出聲。

  「笑什麼笑?」

  樓宛之做了個縫上嘴的姿勢。

  樓安之躺進浴缸里,溫水的浸泡里疲勞的肢體一下得到了放鬆,腦海里卻曾經看到的畫面走馬燈似的轉過,嘩啦一聲水響,她坐起來,警告樓宛之:「你別亂來啊。」

  樓宛之笑得像狐狸,說:「好。」

  她沒有亂來,她很正經、光明正大地來了。

  樓宛之挨了一頓打,從浴缸被踹到床上,床上被踹到床下。中午時分,躺在床上飢腸轆轆的樓安之等來了她的早午飯——一海碗麵條。

  樓宛之美其名曰:「這是愛的麵條。」

  樓安之筷子敲著海碗邊緣:「雖然我沒有吃飯,但是你也不用做這麼大一碗吧?」

  樓宛之說:「還有我的那份呢,我也沒吃。」

  樓安之問:「你怎麼不分開盛?」一問完她就會後悔,樓宛之這個人,她最好是一句話都不要搭理她,順杆爬、蹬鼻子上臉相當有一手。

  果然見樓宛之用那種肉麻兮兮的語氣望著她說道:「人家就喜歡吃你剩下的。」

  樓安之右手突然緊緊攥住左手手腕,神色痛苦。

  樓宛之慌了:「你怎麼了?」

  樓安之壓抑著「痛苦」,沉聲道:「我快控制不住我的麒麟臂了!你再多說一個字,她就要打死你了。」

  樓宛之:「……」

  皮這一下皮得比小樓還要開心。

  ……

  皮皮樓——樓寧之在忙著逛當地特產,她給店裡老闆預定了口味蝦寄到北京,解鎖手機屏幕看了一眼,昨天白天發的消息現在還沒人回復,大姐沒回,二姐也沒回,簡直是……簡直是……

  簡直是她輩楷模!

  樓寧之胳膊肘捅了捅身邊戴著口罩帽子的莊笙,說:「你這次是不是有五天假?」

  「是啊。」莊笙後頸一寒,她想幹什麼?

  樓寧之雙手抱胸,肩膀左右搖晃了兩下。她一出現這種動作說明有某種事情讓她蕩漾了,莊笙愈發心慌,問她:「你想去哪兒?」

  樓寧之掃了店裡的二維碼,支付了款項,存著保密的心思道:「到時候再說吧。」

  「我怎麼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

  「好事兒,真的。」

  莊笙不信她,但也只能隨機應變。

  莊樓二人第二天的飛機,下午落的地,樓寧之下機就給她大姐打電話:「我到了,晚上去哪兒吃啊?」

  樓宛之偏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樓安之,壓低聲音說:「明天再吃吧,先掛了。」

  今天誰也走不動路。

  嘟嘟嘟——

  電話掛了,樓寧之眼睛滴溜一轉,拉著莊笙就跑:「走走走,我們現在趕緊去大姐家裡看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人早就跟著不知名同人寫手「加速狂飆你說不要愛的險你不想冒」,有的人還懵懂地停留在原地——見一個昨晚留言說我卡文的讀者有感﹁_﹁

  同人寫手行為,請勿上升作者,這個鍋作者不背。

  金銀花茶清熱解毒,降暑敗火,夏天必備飲品,你們覺得呢?

  (不造發生了什麼事的建議看一下上一章的評論,替一些人深深地發著愁)